顧煙猝不及防,被男人的大掌揉亂了頭髮。
她氣惱地往病床另一邊躲避,江時羿立刻起身坐到床邊,抓著她手腕,將她往前一拉,她又撲進他懷裡。
她還想掙脫,他將她的腰扣得緊緊的,「好了,別鬧。」
他的語氣,帶著點無奈的寵溺,她聽得微微一愣。
「是我沒把話說清,看來是我高估了你的腦子……」
江時羿話沒說完,腰間被她掐了下,他「嘶」地一聲,垂眸睇她,「想謀殺親夫?」
顧煙臉一熱,別開眼,「反正是你的錯。」
江時羿默了幾秒,最後懶洋洋地應了聲,「行吧,你說了算。」
他說完,暗想,他現在的脾氣真是太好了,這麼蠻不講理的女人都能忍。
他這麼好說話,顧煙反而有點不習慣,她鼓了鼓嘴,「誰知道你會不會假戲真做,又和許鳶勾搭在一起。」
說實話,那會兒許鳶稱得上一個好演員,而江時羿的表演也不輸許鳶,所以她都沒看出什麼問題,最關鍵的是,以前江時羿為了許鳶給她冷臉的次數太多了,導致她覺得他說的那些話毫無表演痕跡。
完全是他能說得出的話。
江時羿沒立刻回答,她等了會兒,忍不住地抬頭看去,卻正好對上男人深邃幽沉的雙眸。
他的眼瞳漆黑一片,她有種被蠱惑的感覺,耳根也燒起來,「你、你看什麼啊。」
「我怎麼覺得,你這表現……」他拖長了尾音,微眯著眼細細打量她,「像是在吃醋?」
顧煙漲紅了臉,「我沒有!」
因為羞惱,她又開始在他懷裡亂動,手推著他胸膛,想要推開他。
江時羿輕笑了聲,依然不肯放開她,「有也沒關係,你吃你老公的醋,也是天經地義。」
顧煙心跳得很厲害,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這時江時羿的手在她腰間勾了勾,「是不是瘦了?」
她低下頭,脖子縮了下,像個縮頭縮腦的小鵪鶉,小聲說:「這幾天吃的東西還是很少……當然會掉兩斤。」
他的手往下一點,在她後腰位置,來回輕撫兩下,「還疼不疼?」
不疼,但是……
顧煙覺得,被他隔著單薄衣料碰到的地方,好像在發熱,有一點輕微的癢,她的心口也一樣,有絲絲縷縷的暖意擴散。
她搖搖頭,聽見他說:「這幾天是會辛苦一些,等你好點了,給你補大餐。」
話音落,他低頭在她額角落了一個吻。
顧煙一時間,有點僵硬。
不同於那天的崩潰,她這會兒腦子非常清楚。
也是因為太清醒了,都不知道要怎麼反應,是不是應該推開他?
可她不想,再說,他們是夫妻啊……
才不過這樣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她的腦子裡就亂成了漿糊。
她發覺,儘管她一再告訴自己要理智一點,但在面對這個男人的示好和靠近時,她都沒有辦法保持全然的冷靜和思考能力。
她腦子裡的天人交戰江時羿渾然不知,他垂著眼,就看到她小臉緋紅,眼睫不停輕顫,好像是帶著點羞怯的模樣,他心頭一動。
想親她。
他沒打算忍,已經做了不離婚的決定,她就是他的女人了,何必要忍?
他頭更低,嘴唇剛碰上她的,她像是受驚似的,往後躲了下。
幅度不是很大,畢竟她人還在他懷裡。
只是氣氛有一瞬微妙的滯靜。
兩個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顧煙好像聽見了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聲,她嘴唇一動,剛想說點什麼,他就捏著她下巴,另一隻手扣住她腦後,親了下來。
顧煙眨了眨眼,最後閉上雙眼,手緊張地抓緊了他衣角。
這個吻,從一開始的溫柔輕吮,到了後來逐漸深入,甚至變得有些狂野。
她在眩暈中感到缺氧,像在下墜,又像是在雲端。
深吻結束,顧煙身體有些虛軟,幾乎靠在了江時羿懷裡。
她的臉很紅,細細弱弱地微微喘著氣,感覺嘴唇和舌頭甚至有點發麻。
江時羿垂著眼,手指輕輕撫過她濕潤的唇角,沙啞的嗓音里淬入笑意:「不會換氣?」
顧煙接吻的經驗屈指可數,到這會兒還有些害羞,低著頭想不到反駁的話,耳根到臉頰滾燙一片,她安靜幾秒,然後小聲嘀咕:「你……你還不是在喘。」
江時羿的呼吸也很粗重急促,他啞聲說:「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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