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都是我的錯!」
紀修然輕輕將趙凝初摟在懷裡,一個勁的道歉。
趙凝初哭得渾身都在抽痛,氣息也是越來越不穩。
「你知道嗎?小白的到來,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我不再是一個人,他或許知道自己沒有爸爸,所以強迫自己變得成熟穩重,總是一副大小孩的模樣。
他說這樣他就能保護媽咪和妹妹,可惜,他都忘記了,自己還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
趙凝初的聲音很輕,可是紀修然卻一字不落的聽進耳中。
『他也需要被保護,可是我卻沒有保護好他,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紀修然摟著趙凝初的手緊了緊:「阿初,這是意外,不是你的錯。」
『不管是不是意外,都一樣,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紀修然看著趙凝初虛弱的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心裡心疼的不行。
「阿初,是我的責任,那個肇事者是衝著我來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敢傷害你們你的人。」
「就算懲戒了又如何,小白還是受了不該受的,你說,如果當初我狠心一點,不回來了,是不是就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了。」
紀修然聞言,徹底的慌了。
「不准,我們已經交換戒指了,你不准在離開,我不答應。」
趙凝初沒有回答他,她現在感覺全身疼痛的不行,很累,似乎已經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一般。
「阿初,回去吧!」
紀修然見她不說話,繼續開口、
趙凝初強撐著,吐出了一個不字。
小白一天不醒過來,她一天就在這裡陪著,她想等小白醒來。
「剛才醫生說要查房了,等查房完,我們在過來好嗎?」
趙凝初沒有說話,紀修然輕聲的喊了她的名字,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抱你回去!」
說完,作勢要把人抱走,趙凝初這才有了一點微弱的反應。
「不,我想在這裡守著!」
趙凝初的倔強,讓紀修然毫無辦法,只好陪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趙凝初靠在紀修然懷裡,雖然很累,渾身都很痛,但是她不讓自己睡過去,她想堅持等著小白醒過來。
可最終,她還是堅持不住,直接暈倒過去。
紀修然輕輕的將人摟在懷裡,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心臟緊緊縮了一下,他低頭,在趙凝初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怎麼這麼倔強!」
紀修然盯著她,低聲開口。
隨即,將人輕輕抱起來,朝病房走去。
紀修然來到病房的時候,查房的醫生護士都已經到了,趙凝初膝蓋上的血跡和額頭上的血跡,主治醫生趕緊開口道:「怎麼回事?傷口裂開了?」
「她堅持要去看孩子,所以不小心扯到傷口。」
醫生聞言,嚴肅道:「簡直胡鬧,剛做完手術,怎麼能亂跑呢?」
說完,又覺得自己說話略有不妥,紀修然什麼人啊,自己竟然敢教訓人家。
正當醫生想著怎麼開口道歉的時候,紀修然忽然開口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聽到紀修然的道歉,醫生簡直驚掉下巴,他順著台階往下爬,笑呵呵的開口道:「紀總,您上點心,雖然病人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想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能……」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紀修然就打斷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幫她檢查傷口情況了。」
醫生連連點頭:「是是是,我這就檢查。」
好在沒有多大的問題,醫生重新換紗布包紮好。
「她為什麼會暈過去?」
「病人被刺激到,心裡的情緒無法發泄出來,再加上剛做手術,身體有些虛弱,紀總,您不用擔心。」
醫生帶著醫護人員離開,紀修然坐在床邊,滿眼心疼的看著趙凝初,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道:「抱歉~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
話音剛落,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蘇陽打來的。
紀修然接通電話:「餵~」
「紀總,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人已經抓到了,您看怎麼處理。」
「她為什麼撞人?」
「那個女的是一個無業游民,經常出入地下賭場,欠下一屁股債,問她她什麼都不說,嘴巴嚴實的很,當時她是準備開車去撞太太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直接撞向您和孩子,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
紀修然沒有說話,他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放在了趙凝初身上,可是就隨著蘇陽的話,他的臉上神色逐漸的陰沉下來。
直到蘇陽把所有的事情都匯報完了之後,紀修然這才開口:「嘴巴很嚴實?」
紀修然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蘇陽太了解紀修然了,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蘇陽想到這個女人即將面臨的後果,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動誰不好,偏偏去動紀修然的心頭肉。
「是的,好像是精神不太正常,說話顛三倒四的,一下說和太太有仇,一下子說不認識。」
「地址發給我!」
「好的,我現在就發給你!」
「還有,找幾個保鏢過來!」
紀修然說完,就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紀修然將手機收起來,視線再次落在了趙凝初身上,他俯身,在她蒼白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隨即低聲道:「乖乖的,我出去辦點事情!」
說完,就小心翼翼的離開了病房。
在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剎,紀修然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
他按了電梯,直接去醫院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隨即上車,關門,一腳油門,將車開出醫院。
現在已經九點過了,已經過了早高峰,路上沒什麼車輛,紀修然根據蘇陽發的地址,不到十分鐘,車子進入了一個老城區,隨即在一處破舊的民房門口停了下來。
紀修然一下車,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保鏢從民房裡走出來,朝著他彎腰鞠躬,恭敬道:「紀總好!」
紀修然神色冷漠的嗯了一聲,隨即邁著步子朝裡面走去。
蘇陽看到紀修然走了進來,趕緊迎上來:「紀總,人在裡面!」
說話間,帶著紀修然來到一個房間。
紀修然的視線落在了坐在床上的濃妝艷抹的女人身上,臉上毫無掩飾的厭惡之色。
女人見到紀修然,隨即大喊大叫道:「你們最好放我離開,我告訴你們,這是犯法的。」
紀修然走上前,視線落下她身上。
女人對上了紀修然那冷漠的雙眸,嚇得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
那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你,你就是他們老闆,我告訴你,趕緊放開我!這是犯法的。」
「你也知道犯法?」
紀修然的聲音很平靜,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說,為什麼要開車撞她。』
女人愣了半秒,扭頭避開紀修然的視線。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說是嗎?"
女人不說話。
「賭場的人現在到處找你,你說,我把你丟過去,你會有什麼後果?」
果然,隨著紀修然的話,女人頓時就被嚇到了。
她知道什麼後果,不是斷手就是斷腿,她才不要被抓回去。
「說……」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蘇陽,將人帶走,送到夜幕白哪裡。」
女人一聽,趕緊搖頭:「不要,我不要。」
紀修然沒有理會,冷漠的看著她。
「我說,我真的不知道,是一個男的找到我,讓我頂替,他說事成之後會給我一筆錢,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
女人現在後悔得要死,當時真的是被五百萬買了心智,再加上對方一直說,沒有多大問題,最多就是拘留十五天。
想著拘留能躲過夜幕白的人,出來的時候還有幾百萬,簡直兩全其美,所以就答應了。
如果知道會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她打死都不會同意的。
「誰?」
'是誰我不知道,我們沒有見過。'
'蘇陽,將人帶走。'
女人一聽,立馬就慌了,趕緊哭著解釋:「我真的沒有撒謊,我只知道聯繫我的那個人叫那個女的陳小姐,具體是誰我不清楚。」
「陳小姐~」
紀修然低聲重複著。
蘇陽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直接按下接通鍵:「喂,你好!」
『好的,我知道,麻煩你了。』
說完,將電話掛斷,蘇陽走到紀修然面前,低聲道:「紀總,之前我看了監控,當時那輛車是一輛紅色保時捷,我聯繫了4s店那邊查,剛才給我說,是車主是叫陳大偉。」
紀修然沒說話,蘇陽繼續開口道:「他是陳心暖的父親。」
『陳心暖!』
『是!』
"好,很好!"
"紀總,您想怎麼做?"
「把人帶到魅力金座去,晚點我在聯繫你!」
蘇陽愣了一下,魅力金座是燕京最大的夜店,人龍混雜,一時間,蘇陽有些猜不透紀修然想做什麼?
「是,我知道了。」
「讓你找的接班人找到了嗎?」
『已經把消息發出去了,收到了不少的簡歷,等我篩選之後,再將覺得合適的發給你。』
紀修然點頭,轉身離開房間。
蘇陽趕緊跟上去:「紀總,那個女的怎麼辦?」
『丟給夜幕白。』
「是!」
說完,扭頭看了女人一眼,忍不住搖頭。
夜幕白在黑白兩界的手段,他聽過一點,陰毒,尤其是對於欠錢不還的。
紀修然開車去醫院的途中,經過一家餐廳,隨即打包來一份海鮮粥來到醫院。
一進門,就看到趙凝初坐在床邊發呆。
紀修然將手裡的袋子放下,走到趙凝初面前:「起來做什麼?躺好!」
趙凝初扭頭看向他:
「你把我抱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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