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趙凝初做了一個夢,夢見紀修然發現她懷孕了,直接押著她去醫院做手術。
不管她怎麼解釋,紀修然始終都冷眼看著她,不為所動。
在被拉進手術室的那一刻,紀修然一臉陰沉道:「你休想生下這個野種!」
「不,不要……」
趙凝初驟然驚醒。
原來是夢。
「你做噩夢了!」
紀修然的聲音猛然在身側響起,趙凝初扭頭,在看到紀修然的時候,念想到剛才的夢境。
一臉驚恐的看著他:「你,你想做什麼?」
紀修然看著女孩受驚的模樣,心裡很心疼。
「是夢,沒事了!」
趙凝初慌神:「夢啊,可是為什麼如此的真實呢?」
「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紀修然將人摟在懷裡安慰。
趙凝初有些木納的靠在他胸膛,喃喃道:「現在幾點了?」
「五點不到,在睡一會兒吧?」
趙凝初點頭,和紀修然保持了一點距離。
趙凝初就這麼躺著,可是怎麼都睡不著,腦海中浮現都是紀修然那決絕的表情和絕情的話。
「紀修然,你後悔嗎?」
趙凝初忽然開口。
紀修然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如果當初你沒有默許你奶奶帶我去醫院的話,現在孩子都四個月了,都可以做親子鑑定了,你後悔麼?"
紀修然渾身一僵。
他後悔嗎?
一開始他可以自信滿滿的說不後悔,因為他不喜歡小孩,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將來變得和自己一樣可怕。
可是現在。
他後悔了。
如果知道只有這個孩子才能讓兩人回到從前,那麼他絕對不會打掉孩子。
「後悔……」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了。」
「小初,孩子我們還會有的,以後我們生很多很多個好不好!」
一向話少薄情的紀修然,第一次說著情話。
「是嗎?你會喜歡孩子嗎?」
「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喜歡。」
「可是你之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趙凝初說完這句話,鼻子一酸,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滾落出來。
紀修然感受到了女孩顫抖的身體,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好似要將她鑲嵌在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得到,這個女孩是屬於他自己的。
「抱歉!」
紀修然渾身僵硬的說出這兩個字。
趙凝初沒有說話,腦袋裡面亂成一團。
如果現在告訴紀修然,孩子還在,那他會是什麼表情?
會欣喜的接受這個孩子還是會直接人讓她流掉。
「小初,我知道我自己之前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那時候我不懂,也不明白什麼時候愛,是你教會了我,怎麼去愛一個人。」
趙凝初縮在她懷裡沒說話。
紀修然繼續開口:「看到你和別的男人我會吃醋,看到你被欺負我會憤怒,看到你哭,我的心也會跟著痛,我想這就是愛。
小初,給我一個機會吧,餘生讓我好好補償,好好愛你!」
活了快三十年,這是紀修然說過最長也是最深情的情話了。
趙凝初愣了半秒,隨即抬眼看著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你愛我!」
「我愛你……」
說完,低頭用額頭抵在女孩的額頭上。
「紀修然,我能相信你嗎?」
「你現在也許不會相信,但是給我時間,時間會證明一切。」
趙凝初沒說話,她現在心裡很亂。
就在剛才,紀修然說愛她的時候,她承認,她心動了。
可是她怕啊,怕這是一場夢,剛才那個決絕,狠毒的就紀修然才是真實的,現在這個是一場夢。
如果是夢,那就不要醒過來吧,這就好!
趙凝初在紀修然懷裡蹭了蹭,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抱著紀修然繼續睡覺。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紀修然的柔情,也或許是太困了,這次,趙凝初沒有再做噩夢,睡得很安穩。
紀修然醒來的時候,懷裡的女孩還在睡覺。
此刻的趙凝初睡得很安詳,就像是一個寶寶,在他懷裡乖乖的。
紀修然的視線緊緊的盯著懷裡的女孩。
從她的眉眼,鼻尖,最後落在那嬌嫩的紅唇上。
他俯身湊上去。
即將吻住女孩紅唇的時候,一旁的手機不適宜的震動了起來。
紀修然臉色微變,趕緊拿過來直接將電話給按掉。
他垂眼看著懷裡的女孩沒有被吵醒,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紀修然慢慢的將自己已經發麻的手臂從女孩的腦袋下面抽出來,小心翼翼的起床。
看著女孩睡得香,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臥室。
一下樓,紀修然就直接去了廚房。
「陳伯,今早吃什麼早餐?」
陳伯聞言,有些驚訝。
照顧紀修然飲食起居這十多年,這還是紀修然第一次問今天吃啥?
「芝士火腿西多士,金槍魚沙拉吐司手卷……」
紀修然聞言,眉頭微蹙,直接打斷陳伯的話:「煮粥,皮蛋瘦肉粥。」
話音剛落,自己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紀修然走出餐廳,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說……」
'紀總,人現在在東郊居民樓這裡!已經醒來了。'
「問出什麼來了嗎?」
'嘴巴很嚴實,什麼都不說。'
紀修然聞言,眯著雙眸看著窗外:「嘴巴嚴實?我倒要看看有多嚴實!等著。」
說完,將電話掛斷之後,來到廚房。
'再加點小煎包,豆漿也來點新鮮的,她喜歡吃!'
陳伯愣了愣,隨即開口:「是,我知道了!」
紀修然看了看時間,快九點了。
"做好早餐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就讓她下樓來吃,還有,今天我不在家,誰來都不許進來,聽到了嗎?"
陳伯點頭:「是,我知道了。」
紀修然吩咐好陳伯之後,再次來到臥室。
女孩睡得還很香甜。
他走上前,蹲在床邊,伸手將女孩臉頰上的頭髮撥開,隨即湊上去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個吻。
'乖乖等我回來!'
說完,小心翼翼的離開臥室。
陳伯看到紀修然早餐都沒有吃就出門,便隨口問道;「紀先生,您不吃早餐再走嗎?」
「不了,好好照顧她,我儘快回來!」
紀修然走出別墅,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陰沉。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在他眼皮底下動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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