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修然得到消息之後,當天就坐飛機趕回來。
看著躺在床上臉上蒼白,唇瓣開裂的女孩,紀修然眉頭緊蹙,臉色慍怒道:「趙凝初,你這個樣子是打算給誰看。」
只見紀修然端著餐盤走了進來,他將手裡的餐盤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起來吃點東西在睡。」
趙凝初不說話。
紀修然眉頭微蹙,似乎所有的耐心都被磨完了一般。
「不要在讓我說第二次。」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薄怒,顯然,趙凝初如果在和他這麼僵持下去,他會發火。
最終,趙凝初慫了,一臉幽怨道:「我不餓,我要睡覺。」
話音剛落,只見紀修然走進床邊,伸手一把將她身上的被子拉開。
趙凝初害怕趕緊伸手想要去搶被子,她雙手死死的拽著被子不放手。
明明害怕的要死,可是她卻咬牙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
紀修然的視線落在她露出的手腕上。
上面有一圈青紫的痕跡還沒有消散。
真嬌氣,隨便捏捏就落下這麼重的痕跡,這麼多天了還不消。
紀修然臉上的冷意漸漸的消散,他坐在床邊,緩緩的開口道:「我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你應該慶幸我留著你的小命。」
趙凝初聞言,頓時就炸毛了:「我說過了,我沒有,你不相信就算了。」
紀修然冷笑道:「沒有?趙凝初,你到現在都還想著那個姦夫,可惜他已經丟下你跑了,找不到了。」
趙凝初眉頭微蹙,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你什麼意思?」
「這兩天我一直在找人,沒找到,還挺會躲。」
「紀修然,歸根結底你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想要我相信你,你讓那個男人當著我面解釋。」
「好,這是你說的。」
這件事,如果不說清楚,在誰心裡都有根刺。
於是趙凝初直接當著紀修然的面撥打了陸澤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餵……」
「陸澤是我。」
「我知道。」
「你現在在哪裡?我有點事情找你。」
「抱歉,我現在沒在燕京,等我回來,我聯繫你好嗎?」
「好,那你回來的時候記得聯繫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掛斷電話之後,趙凝初抬眼瞪著紀修然:「聽到了嗎?他現在沒在燕京,等他回來會和你解釋清楚。」
紀修然聞言,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趙凝初的房間,只是在關門的那一霎,他臉色的神色更冷了。
紀修然來到書房,直接撥打了蘇陽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開口道:「怎麼樣了?」
「紀總,找到了,在禹城。」
「將人給我抓住了。」
……
翌日。
趙凝初起床下樓,
陳伯看到趙凝初下樓,趕緊將已經做好的早餐端上桌。
看著一桌的清湯寡水,趙凝初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陳伯笑道:「太太,您最近還是吃清淡的比較好。」
「我知道了。」
說完,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正當她吃的起勁的時候,便看到紀修然從樓上下來。
他怎麼還在家?
趙凝初就是為了避開紀修然,這才磨磨蹭蹭算著時間起床的,結果這個男人竟然在家?
只見紀修然一步步的朝她走來,直接坐在她對面。
好半天,趙凝初才回神。
「你怎麼在家?」
說出來之後,就後悔了。
問的什麼糊塗話,這是紀修然的家,幹嘛多管閒事?
本想著紀修然會懟她兩句,結果,紀修然非但沒有懟她,還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公司不忙。」
一時間,客廳便安靜下來了,趙凝初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放下手裡的筷子:「我吃完了,先回房間了。」
說完,起身邁著步子離開。
剛走沒兩步,身後就傳來紀修然低沉的聲音。
「站住!」
趙凝初渾身一僵,身形一頓,僵硬的扭頭看向坐在餐桌前的男人不說話。
紀修然沉聲道:「過來吃完。」
趙凝初剛想說我吃飽了,不想吃了,可是還沒說出口,男人的不悅的聲音再次傳來:「別在讓我說第二遍。」
趙凝初這才不情願的走回去,坐在他面前,低頭吃了起來。
紀修然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兩人都沒有說話,看到趙凝初狼吞虎咽的樣子之後,不由得沒有緊蹙。
「誰和你搶了?」
紀修然看著女孩嘴角沾著東西,不由得眉頭緊蹙。
有些不悅道:「趙凝初,你能不能注意自己的身份。」
趙凝初有些懵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啊?什麼?」
紀修然沒有搭理她,直接起身離開,留下她一臉懵逼的坐在餐桌前。
神經病啊,一陣一陣的。
一旁的陳伯開口提醒道:「太太,先生他有潔癖。」
「哈?有潔癖關我什麼事?」
「您嘴角沾了肉餡了。」
趙凝初聞言,趕緊伸手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小聲嘀咕道:「吃飯沾嘴巴很正常啊,他吃飯不沾嘴巴啊。」
「先生吃飯從來沒有過。」
趙凝初:……
接下來的幾天,紀修然就好像是轉性了一般,天天在家杵著。
一開始趙凝初還有些不適應,深怕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惹得大佬生氣,不敢輕易的和他講話,即使見面,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好在紀修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書房,除了吃飯的時間能碰面,其他時間都基本碰不著。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兩人還是沒有交流,趙凝初時不時的用餘光去偷瞄他。
「有話和我說?」
紀修然開口。
趙凝初放下手裡的湯勺,微微點頭:「我今天想出去。」
這兩天她反反覆覆的看了U盤的監控視頻,最大的疑點還是那個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
趙凝初猜測,當天那個男的肯定和自己的母親說了什麼,所以才導致情緒激動腦溢血的。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男人。
趙凝初見紀修然不說話,繼續開口道:「我已經好了,都結痂了,所以……」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紀修然就直接起身離開餐廳,朝樓上走去。
趙凝初看著男人的背影,一臉懵逼。
什麼意思?
啞巴了?
正當她鬱悶的時候,紀修然再次走了下來,手裡多了一個文件夾。
她看著紀修然走到自己面前,將文件丟在餐桌上,隨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是什麼?」趙凝初好奇的開口詢問。
紀修然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家規!」
趙凝初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沒搭理。
紀修然繼續開口道:「打開看,給我記住了。」
雖然紀修然的語氣很平淡,也沒有要發火的趨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趙凝初就是不敢不聽。
雖然心裡不爽,但是還是伸手拿起紀修然所謂的「家規」,打開看了看。
紀氏家規第一條:食不言寢不語。
第二條:吃飯必須優雅得體,不准吧唧嘴。
第三條:不准在外過夜,七點之前必須回家。
第四條:不准在外做傷風敗俗,丟臉之事。
第五條:不准說撒謊,欺騙背叛。
「……」
看到後面,越看越覺得這簡直就是不平等條約,她在指著第九十九條道:「這什麼意思?」
紀修然掃了一眼,眉梢輕佻了一下:「不識字?」
趙凝初:……
「所有解釋權歸紀修然所有,什麼意思?」
「簡單點就是以後我讓你坐,你不能站,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
趙凝初一聽,頓時將手裡的家規給摔在桌上,有些炸毛道:「這不公平,我不同意。」
「請參考第一百條。」
趙凝初順著紀修然的話看去,在看到「反對無效」四個字之後,直接甩手走人了。
太過分了。
這哪裡是什麼家規,分明就是不平等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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