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郊外。
沈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禁懵了懵,腦海中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她被警方的人抓住,以為自己難逃法律的制裁和牢獄之災,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送往警局的路上,會出現意外——爆炸聲過後的濃煙,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而沈薇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就是現在。
她這是被誰救了嗎?
會不會是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人?
沈薇正想著,然後就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下意識朝門口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高大男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驚喜。
她不敢確定地問道:「是你,是你救了我對不對?」
神秘人戴著面具,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可是他一雙眼睛卻透露著嫌棄之色,罵道:「廢物,竟然落到警方的手裡。」
沈薇咬了咬唇,委屈地說道:「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沈念和司墨沉實在是太詭計多端,我根本就鬥不過他們,只有讓他們宰割的份兒!我唯一倚仗的只有那個孩子,現在就連那個孩子都不在我手裡,我還能怎麼辦!」
神秘人聲音粗嘎地開口道:「我不是讓你聽我的命令行事嗎?為什麼要自作主張?」
沈薇說道:「自從上次你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我,我還以為你不會再找我了……而且警方一直在通緝我,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出此下策。」
「蠢貨!」神秘人怒罵一句。
沈薇撲到了神秘人的面前,乞求地說道:「先生,你幫我吧!只要你幫我,我什麼都願意做的……我知道,沈念和司墨沉也一定是你的敵人對不對?要不然你也不會三番四次地救我。」
神秘人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似的,一腳把她踢開,冷冷地說道:「你最好能證明自己是有利用價值的,否則……」
沈薇的心臟「砰砰」直跳,聲音發澀地問道:「否則什麼?」
神秘人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她,語氣陰冷得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似的,「我從來不要沒用的東西,沒用的東西自然沒有存在的必要。」
沈薇連忙說道:「有用!我真的有用!先生,請你相信我!」
神秘人盯著她看了幾秒,才說道:「這是我最後給你的一次機會。」
沈薇一喜,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是,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
在對抗陳氏兄弟的時候,司墨沉雖然身手敏捷地躲開了他們的攻擊,但手臂還是被陳二劃了一道,不算嚴重,所以他一直沒說。
但看到沈念心疼的眼神,司墨沉頓時作出一副虛弱疼痛的樣子,果不其然讓沈念更心疼了。
她甚至主動對醫生說道:「醫生,還是讓我來上藥吧!」
不是她不相信醫生,而是她覺得醫生上藥的力道似乎有些重了……還是她來上藥比較好。
醫生自然不會反對,沈念便小心翼翼地給司墨沉上藥,動作輕如羽毛掠過,還緩緩往他的傷口上吹氣緩解痛處,十分地體貼入微。
司墨沉很是享受,甚至希望上藥的時間長一點,他故意去看小景城,想要炫耀一下沈念對自己的溫柔,好好揚眉吐氣一番。
可誰知道,他卻對上了一雙充滿孺慕的大眼睛,登時一愣。
這小子怎麼回事?
幹嘛用那種肉麻的眼神看他?
難不成這是他新的爭寵計策?
沈念去醫生那裡拿藥,司墨沉不禁思考起來,狹長的黑眸微微眯起,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小景城的表情有些不太自在,可是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地看著司墨沉,好像第一天認識他似的,「爸爸,謝謝你今天救我。」
司墨沉一向和這個小屁孩針鋒相對,冷不丁聽見了感謝的話語,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嘴硬地說道:「你可別多想,我救你是為了不讓我老婆傷心,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小景城心中的感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撇了撇嘴巴說道:「我知道,反正我的謝謝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司墨沉頓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小景城哼哼兩聲。
司墨沉則是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小東西,你最好別挑釁我,我可沒說我不打小孩子。」
小景城有恃無恐,一點都不害怕司墨沉的威脅,好像把他當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紙老虎,「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沈阿姨,讓她來修理你。」
「你敢!」司墨沉氣壞了。
小景城故意說道:「我就是敢,哼。」
司墨沉真想把這個小傢伙狠狠揍一頓,「我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話還沒有說完,沈念推門而入,就看到兩個人老老實實地坐著,氣氛莫名有些奇怪。
她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兩個人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父子二人同時搖頭,動作十分的整齊和默契,「沒有。」
看到兩人整齊劃一的動作,正經中又帶著一絲滑稽,沈念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們兩個人看起來真逗,沒吵架就好,父子哪有隔夜仇呢,更何況從今天開始,你們也算是共同經歷過生死了。」
「陳氏兄弟二人那麼弱,哪裡算得上是生死危險?」司墨沉堅決不肯承認。
「行,隨便你怎麼說。」這個時候的神念自然不會跟他爭執,拿來新的藥敷上,再動作輕柔地包紮。
小景城盯著司墨沉的胳膊,眼珠子轉了轉,突然間主動開口道:「沈阿姨,以後能不能讓我給爸爸上藥啊!爸爸那麼努力地救我,我想報答爸爸,也想好好地孝順他。」
沈念還沒有開口,司墨沉立刻就拒絕道:「不必了,你一個小孩子能幫上什麼忙,別添亂就不錯了。」
小景城聽到這話,頓時低落地垂下了腦袋,仿佛一顆蔫掉的小草,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枯萎似的。
沈念怎麼可能看得下去?
她想也不想地對司京城說道:「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你就接受了吧,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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