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陽偏西大家熱火朝天做飯蒸饅頭的時候,張縣丞過來了。
「姑娘,凌武將軍說想見見你。」
董瑄瑄眨著眼睛看向張縣丞。
「姑娘,我想了想,感覺不管以後怎麼樣,有個好的名聲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能用上的,所以我就把你幫我找到糧食、震懾斧頭、幫解救百姓、挖出水這些功勞都給凌武將軍說了說。
心想即便將軍不稟告皇上,也會嘉獎姑娘,以後不說姑娘在府城,至少在縣裡,也行走方便些。」
董瑄瑄倒是沒有想到張縣丞居然如此想著自己,也知道古代好名聲的重要性,以後出外行走也會有幾分薄面,當然,若是有皇上的封賞,那就更好了!
不過這古代要說除了空氣好什麼都不好,尤其是見官就跪最是討厭了。
董瑄瑄跟著張縣丞來到木屋前,只見木屋的陰涼處站著五六人。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普通的細布藍衣,身體魁梧高大,即便沒有配刀劍,威嚴肅殺一看就知道是從戰場上披荊斬棘的人物。
而他的右後方站著一個少年,那少年一身戎裝,俊俏中又帶著英姿颯爽,董瑄瑄總覺得他有些不對,走近了才發現他居然是女扮男裝。
能夠如此親近地站在將軍的身後,還是女子,應該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
見兩人眉眼有些相似,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父女吧!
凌武將軍的身旁站著一個四五十多歲的老者,一身錦緞長袍頗有儒雅氣勢,若是沒有猜錯,應該就是知府大人。
張縣丞走向前拱手說道:「見過將軍,見過知府大人。」
董瑄瑄也有樣學樣,拱手說道:「董瑄瑄見過將軍,見過知府大人!」
姚知府見董瑄瑄見而不跪,藐視官威,不悅地說道:「見到了將軍和本官豈能如此無禮,還不摘帽跪下!」
董瑄瑄眨了眨眼睛,抬起頭帶著迷茫問道:「大人,還要跪嗎?我們都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面,不懂得禮,要不然知府大人給我學一學?」
他剛說完,凌武將軍身後的女子就撲地一聲笑了出來。
意識到場合不對,急忙收緊了笑容。
不過一雙靈動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董瑄瑄,滿眼的興趣。
姚知府有些羞怒,官威瞬間釋放,「大膽!」
張縣丞看到知府大人羞怒了,想要跪下,可見姑娘依然站得筆直,他知道若是自己跪下了姑娘肯定要隨著他跪下的。
想了想,到底現在了一旁,手心裡全是汗。
董瑄瑄弱弱地縮了縮脖子,說到:「大人,你別嚇我,我膽子最小了!再加上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身體很弱的!
若是被你這一下嚇,破了膽,人嗝屁了!讓我想想大家會怎麼說,說知府大人一見面就將有功於百姓的民女嚇破了膽,官威十足!哇,大人這肯定能夠名垂千史吧!」
姚知府臉色很是不好,哪會名垂千史,分明遺臭萬年。
再加上整治禹川府災情不利,使得百姓流離失所,還差點出現暴動,若上面有心,借著這件事在皇上面前參他一本,他的後台又沒有那麼硬,這個知府他也別做了。
可被一個小女子威脅實在有失顏面。
他正發作時就聽一旁的凌武將軍說道:「這是在外面,無需多禮。」
這小農女倒是膽大又聰慧,為了不跪拜,先是裝膽小,若不是現在這一通的威脅加恐嚇,他都以為這小姑娘真的膽小呢!
董瑄瑄並不在意凌武將軍審視的眼神,拱手道:「多謝將軍,多謝知府大人!」
姚知府見董瑄瑄還算識趣,帶著他也感謝了,面色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聽說你找到了糧食?」
聲音雖然威嚴,不過也帶些親和,董瑄瑄並不害怕,脆生生地說道:
「將軍,一切都是偶然。我要去找公子,正好碰到縣丞大人在找糧食,說我一個小姑娘家晚上行夜路不安全,就帶著我。
我不小心碰到了東西,摔倒了,正好打開了暗門。沒有想到,縣丞大人居然將功勞說在我身上。」
她剛剛得罪了知府,這男人眼角都帶著小氣,肯定會秋後算帳,還不如把小病嬌抬出來,一方面有了由頭,另一方面也能夠對這知府有些震懾,順便還可以看一看小病嬌的身份有多大利用價值。
雖然這小病嬌答應以後要護著她和家人,可是靠人不如靠己。
還不如自己把信息放出去呢!
「你說的公子是誰?」
「回將軍,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有四個手下,還有三輛寬大的馬車,並且公子長得很好看。」
董瑄瑄說完,就見那凌武將軍突然向前一步,神色緊張地說道:「你詳細把公子的相貌告訴我。」
董瑄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說道:「那公子十六七歲的樣子,很高,臉很白,好像沒有見過太陽似的,還身體帶疾,不過我覺得最漂亮要屬他那雙鳳眼。」
凌武將軍身後男扮女裝的侍衛挑著眉頭想了想,突然叫道:「爹,你說會不會是……」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凌武將軍瞪了一眼,瞬間閉著嘴不再說話。
董瑄瑄有些失望,差了那一點點,這凌武將軍真是嚴謹,透露一點又怎麼了?
不過更說明小病嬌的身份不一般。
「那公子現在在哪?」希望希望不是他才好。
董瑄瑄搖了搖頭,帶著沮喪說道:「不知道,曇二大哥說公子要進禹川府,可在前面的路上遇到了山賊。
曇二大哥他們制服了山賊讓我們村的人先過去,我們在路上等了公子好久,都不見公子回來。我就去找,結果找了好幾次,都沒有見到公子。」
董瑄瑄把話說得半真半假,不過話中全都是真誠,很讓人相信。
更何況聽到曇二,肖銳驍就不再懷疑董瑄瑄說的話,也知道公子是誰了。
而且也猜到,顧霽修應該到禹川府補給糧草的,可聽說南門北門那麼多災民,乾脆離開了。
只是為何他們沒有碰到?
難道他有意避開了?
想想他平時的作風,倒是覺得很有可能。
身後的肖雅媚問道:「你怎麼碰到公子的?」
那位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高冷,身邊的侍衛也一個比一個難纏。
不過聽這小姑娘的語氣,怎麼感覺同他的關係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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