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宣煜峰。
她怎麼忘了自己還有這把好刀。
連家一片寂靜,但此時此刻的宣家,卻是鬧的雞犬不寧。
「錢錢錢,你們的眼裡就只有錢,我可是你們唯一的兒子,聽你們這個意思是要看著我去死了?」宣煜峰一把把茶几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宣父瞪著他:「我宣家那點錢早就被你敗光了,你以為幾千萬是個小數目?」
「這可是高利貸,那些討債的人全部都是瘋子,你們不管我,可以。」宣煜峰被逼急了,反倒笑出聲來,「到時候人家上門來了,誰都別想好過!」
宣母顯然是被嚇住了,瑟縮著不敢說話。
連輕輕倚在門外,忽然出聲:「不就是區區幾千萬,至於吵的這麼不可開交嗎?」
「連大小姐!」宣母一看到連輕輕,就兩眼放光,「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讓我準備一下,你看這家裡亂七八糟的,快快進來坐。」
連輕輕有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但還是挑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
宣煜峰滿腦子都是連輕輕剛才的話,覺得有戲,討好道:「聽你這意思,好像有辦法解決我的困境,輕輕,只要你……」
「我可義務幫你們。」連輕輕皺著眉跟他保持距離,「不過我好心提醒你們一句,是不是忘記了有個養了二十幾年的便宜女兒呢。」
提到宣錦,三人都是一臉厭煩。
「她能成什麼氣候,要她還是晏太太,興許有點作用,可她早就被晏家掃地出門了。」宣父不屑道。
連輕輕把玩著自己的指甲,笑的意味深長:「所以我說,你們太小瞧宣錦了,她可是連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只要她願意,幾千萬也不過是彈指一揮的事。」
她這話輕輕淺淺,卻像一個石頭砸在了每個人的頭上。
宣家三人對視了一眼,宣煜峰最先笑了出來:「你真會開玩笑,宣錦怎麼會……」
「我沒騙你,否則你們以為就憑宣錦,連承林為什麼高看她一眼。」想到這個,連輕輕就滿臉憤恨。
石化了一般的宣母宣父終於意識到連輕輕今天來,絕不是為了跟他們開玩笑的。
他們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是連家的大小姐?
還沒說什麼,宣煜峰已經一陣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打聽到宣錦住在哪兒並不難,但是這裡門禁森嚴,沒有病患和病患家屬的允准不能隨意探視,保安拗不過宣煜峰的胡攪蠻纏,只能打電話向宣錦請示。
宣錦壓著怒氣質問:「宣煜峰,你又想要耍什麼花招?」
「哥哥來看望病中的妹妹,有什麼問題嗎。」宣煜峰笑的一臉無賴,「你今天要是不想見我也可以,我會一直守在門外,等到你見我為止。」
「這可不行,你這樣影響我們的工作,先生,這裡是醫院!」保安聽完有些惶恐。
宣錦被他這副沒臉沒皮的模樣弄的煩不勝煩,但她更不想放任宣煜峰胡作非為,引起什麼騷動,隱忍道:「你把電話給保安,我跟他說。」
半分鐘後,保安打開了門:「你進去吧,不過探視病人的時間最長只能半個小時,你注意著點。」
這裡豪華的設備和裝修的像藝術品一般的園林讓宣煜峰嘆為觀止。
他一路走一路看,臉上的笑意越來越重。
宣錦等著他慢慢走近,抱著胳膊深吸了口氣:「找我什麼事,說。」
「可以啊宣錦,你現在是越來越本事了,不就是懷個孕,住的地方跟宮殿似的,這裡不便宜吧,是晏誠安給你付的錢還是連承林給你付的錢?」宣煜峰吊兒郎當道。
「你就是為了參觀醫院才來的,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宣錦作勢要關門。
宣煜峰忙抓著門:「哎別別別。」
他跟著宣錦進了門,堆出討好的笑意:「都住得上什麼好的地方了,這回沒理由再拒絕我了吧,哥哥最近有點缺錢,你就當借我一些,等以後有錢了會還你的。」
這些話,說去哄小孩都不會有人信。
宣錦似笑非笑:「那恐怕我這輩子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她毫不客氣的奚落讓宣煜峰臉色一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沒錢,不借。」宣錦給自己倒了杯水。
宣煜峰想發火,但這筆錢十萬火急,他也不想面對那些凶神惡煞的討債鬼,軟下態度:「你不能見死不救吧,因為你的朋友,我已經落了殘疾,我們總有兄妹情誼在,難道你想看著我被打斷腿嗎。」
不提起落殘疾的事還好,提起來宣錦就渾身一冷。
「那是你咎由自取。」
宣煜峰終於忍不住了:「宣錦,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宣錦毫無懼色:「這房間裡隨處都是報警器,你如果敢動我一根皮毛你試試,從今你也不用擔心被人討債了,監獄大門就是你最好的保護傘。」
她起身打開門,一副要送客的意思。
宣煜峰臉色一變,忽然沖向床邊放著的包。
他從一進門就注意到那個包了,就算今天宣錦不同意,撈一筆讓他短暫快活一下也行。
宣錦不知道他會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但反應很快,抓著宣煜峰的肩膀就要直擊他的要害,有那種劇痛帶來的心理陰影在,宣煜峰一下子鬆了力道。
輕而易舉的,就被宣錦推到了房門口。
「從今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宣錦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什麼垃圾。
宣煜峰又氣又惱,恰在此刻另一病房有人經過,他心中忽然生了一計,倒地不起:「我們家供著你住最好的病房,看最好的醫生,你現在卻忘恩負義看著我去死嗎?」
那病人嚇了一條,看向宣錦。
宣錦眉心一跳,咬牙切齒道:「宣煜峰!」
「哥哥知道自己是殘疾人,不能給你好的生活,可是我現在突發疾病,家裡的錢都用來給你養胎了,你就當可憐可憐爸媽和哥哥吧……」他聲淚俱下,抱著腿痛哭。
因為重病的殘疾人,一個看起來是四肢健全的孕婦。
有不少人探出頭來,見狀,看向宣錦的目光越來越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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