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
第一次親到人,還磕破了嘴唇,什麼滋味都沒嘗出來。
初吻,白白便宜給厲璟寒了。
重點是這人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的那一種!
林千澤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他坐起身,拍拍自己的胸口。
昏暗中,距離有些遠,他也看不清楚鳳傾傾手上是不是有血跡。
他尷尬地解釋,「那個……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是……被吵醒的!」
再看看裝得毫無知覺的人,這一刻,他是真心佩服厲璟寒的定力與演技。
鳳傾傾比林千澤還要尷尬,她執行過不少次的任務,比起她這個年紀的女生要沉穩冷靜許多。
可是今日當著一個男人的面,親了另外一個男人,這樣的事情,還從未發生過。
她索性打開了屋子裡的燈光,也看到坐在沙發上明顯尷尬的林千澤。
她滿臉無辜地又抹了下自己的嘴,掌心裡的血跡格外明顯。
「真的不小心磕到了,這麼多的血呢!」
林千澤這一次還真的看清楚了,鳳傾傾手裡、唇上都是血。
磕得挺嚴重的!
親一個人那應該都是輕柔的,而不是像她這麼慘烈的吧!
唇上的血,誇張地滴了下來。
林千澤,「……要不……厲少夫人先止血?」
他趕忙起身,抽了好幾張的紙巾給她。
鳳傾傾連忙接過,捂住了一直汩汩往外流血的下唇。
她回身去看厲璟寒,那薄唇上也是一片鮮血。
完了!
他也磕破皮了吧?
若是厲夫人過來看到,指不定要怎麼想她了?
自己的兒子在她的手裡,還不知道過的是什麼日子。
林千澤也看到了,厲璟寒的唇上也都是血。
鳳傾傾連忙用手裡的紙巾去給他止血,隨即看向林千澤。
「林助理,我真的是不小心磕到的,不是故意的,這這這……磕得有些嚴重啊!」
她剛才沒有說什麼出格的話吧?
比如說讓厲璟寒好好睡,別這麼早醒來。
若是給林千澤聽到了,他會怎麼想她?
會不會給厲夫人打小報告?
林千澤立即抽了紙巾過來,「我來給厲總止血,厲少夫人先顧及自己的傷勢。」
他是真的相信了鳳傾傾是磕到的,而不是大半夜過來占厲璟寒的便宜。
誰家占便宜,占得如此慘烈?
親個嘴,親出這麼多的血。
林千澤先給厲璟寒找到上唇的傷口,發現有個不小的牙印,應該是鳳傾傾牙齒磕上的。
他用紙巾捂住,又看向鳳傾傾,「那邊有藥箱,少夫人去拿一下,我看看可有藥。」
他這才照顧第一天,就讓厲璟寒受到這樣的傷勢,厲璟寒還好說,能夠理解。
若是厲夫人看到的話,指不定要親自過來照顧了。
鳳傾傾一手捂著疼到發麻的嘴,朝著柜子走去,從裡面取出一隻藥箱。
林千澤單手打開了藥箱,從裡面找到一瓶碘伏。
本想先給厲璟寒上藥的,但是看到鳳傾傾流的血也不少。
想著女士優先,植物人一邊等著,便將手裡的碘伏遞給她。
「少夫人先上藥吧,這磕得不輕呢!」
鳳傾傾連忙搖頭,「我沒事的,我皮糙肉厚,林助理先給璟寒上藥吧!」
這麼點兒傷,還不及她手臂上的十分之一。
只不過這初吻,一點兒都不美好!
這個不能算是初吻吧!
林千澤只好先給厲璟寒上藥,碘伏帶著一定的刺激性,他看著厲璟寒連睫毛都不顫一下,心裡更是感嘆,厲璟寒的隱忍完全無人能及。
鳳傾傾也給自己上了藥,疼得她直皺眉頭。
同樣的傷勢,厲璟寒身為植物人,一點兒感知都沒有,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看來不會那麼容易醒來才是。
屋子裡有
林千澤看著,鳳傾傾也沒繼續留在這邊,很快就回了房。
房門一關,林千澤鬆了口氣。
而厲璟寒也睜開了雙眼,眉頭很快皺起。
「死女人,磕得這麼用力!」他都想醒來了!
他這初吻,糟糕透頂了。
林千澤看著已經醒來的厲璟寒,放輕了聲音,「你可真能隱忍,都磕出血了,我給你上藥的時候,睫毛都不顫抖一下的,你看少夫人上個藥都疼得呼呼直叫的。」
「她要是不呼呼直叫,豈不是不正常?」厲璟寒擦了下嘴,滿臉的嫌棄。
這女人牙齒跟鐵一樣硬,磕得他疼死了。
鳳傾傾一走,林千澤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便開始調侃他,「這是厲總的初吻吧?感覺如何,仔細描述下。」
「一嘴的血,你覺得滋味如何?」厲璟寒覺得這會兒嘴裡還都是血腥氣。
除了疼與震驚,他真沒感覺到其餘的。
鳳傾傾完全是摔在他的身上,起初的感覺是對方的身體很柔軟。
之後是唇上的巨疼,若是能夠讓他覺得有點兒美好的,大概就是她摔在他身上的瞬間了。
林千澤笑了起來,「若是讓之蜀知曉這事情,還不知道能夠笑話你幾年的。」
鳳傾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她來到梳妝檯前,看著自己的嘴,這會兒已經腫了起來。
血倒是很快就止住了,但是嘴唇上還留了個小口子,上面血淋淋的。
看著鏡子裡面容平庸的自己,若是讓厲璟寒知道自己被她給親了,還親得這般慘烈,大概醒來之後,恨不得再睡下去。
經過這麼一遭之後,鳳傾傾才想起原本回房是為了喝一杯水的。
結果出了這麼大的烏龍,還不知道林千澤怎麼笑話她了。
這一次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客廳找到一隻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
她回到房間裡,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這會兒卻怎麼也沒有睡意了。
沒有睡意的人,多了一個厲璟寒。
他是被氣的,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被鳳傾傾給奪走了。
什麼滋味都沒有嘗出來,就覺得疼到發麻,而且還多了個正在冒血的傷口。
這女人,必須好好收拾一頓!
林千澤也沒什麼睡意了,他索性取出電腦忙碌起來。
鳳傾傾剛登錄白茶的號,就看到萬景發來的消息。
萬景小姐姐,約不約?
她想著萬景那一把年紀了,還喊她小姐姐,不禁覺得好笑。
自己身上有傷,且嘴上還有個磕出來的血洞,實在不能去見人。
正好這幾天借著感冒的藉口,可以留在這屋子裡養傷。
三月白茶不約!
回復了句,見沒有別的信息,鳳傾傾很快就退出了這號。
厲璟寒感覺到手機抖了下,他拿起來一看,是白茶的回覆。
看到「不約」二字,厲璟寒嗤笑了聲,這女人現在膽敢出去見人嗎?
但他還是很快打了一段話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等了些時候,都沒見鳳傾傾回話。
他收起了手機,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
洗手的時候,看到自己唇上的傷勢,想到鳳傾傾昨夜裡那一磕,就覺得那女人尖牙利齒。
他摸了下傷口,倒是開始結痂了。
出去的時候,看到林千澤拎著洗好的水果和糕點進來,還泡了一杯濃香的咖啡。
林千澤一進來就將房門關好,知道厲璟寒在這邊吃喝上衛生間都不方便,他難得過來,自然得好吃好喝先招待一番。
「厲總,咖啡,早飯,我那一份都給你,他們起疑不了。」
厲璟寒瞥了一眼,他平日裡躺在那邊裝植物人,氣味重的食物不吃,就怕鳳傾傾那狗鼻子給嗅出點兒什麼來。
這女人平日裡肆無忌憚的,距離他格外近,身體上有什麼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
最尷尬的還是給他擦洗的時候,厲璟寒覺得自己早晚要因此而憋出什麼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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