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看著死寂一般的蔣天,默默地為他默哀一秒鐘,撞到顧聞昭算他倒霉。
「走吧,咱們回去。」秦明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牽起顧聞昭的手離開。
臨走前,顧聞昭注意到,在秦明修的暗示下劉鐵跟看守的幾個人交代了幾句,看他們目光落下的地方,主要還是八長老。
八長老的藥勁兒此時已經上來了,也不知道這次鄭漢給了景陽什麼藥,八長老痛苦萬分的滿地打滾兒,他長著嘴想喊出來,可他的嗓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糊住了似的,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來。
看著顧聞昭等人離開的方向,他緊緊地掐著自己的脖子,眼睛裡的恨意幾乎要湧出來。
可是沒有人理會他的恨意,更沒有理會他的死活,此時的他就像是被拋棄的廢物。
蔣天冷笑著,不屑地看著他現在狼狽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現在無法過去不能動手,他一定會趁著現在補上幾腳,狠狠地把八長老踩在腳下。
出了地下室,景陽忽然重重的鬆了口氣。
他看著天邊泛起的晚霞,猛地狠狠地吸了口氣,又重重吐出,似乎是想要洗去身體內的渾濁。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剛剛我在下面的時候都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景陽忍不住感慨,這話同樣也有其他的意思,完全是意有所指。
「確實,但是從你的嘴裡聽到這些感慨,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顧聞昭眉眼含笑,她看出了景陽正在強撐。
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相處了二十多年的人遇到這種事情,景陽若是還能淡定那才叫奇怪了。
尤其是這其中還有許多是他的親人朋友,景陽現在的心裡應該非常焦躁才對。
景陽苦笑,想著之後巫溪跟自己說的話,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回去把家人帶出來。
但是他不能,憑藉他自己的能力根本做不到。
想到這裡,他忽然看向秦明修和顧聞昭,目光堅定:「秦哥顧姐,你們的行動能不能再快一些?
如果這個過程當中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們儘管說,我絕對不會推辭!」
聽到這話,顧聞昭和秦明修的心裡都明白怎麼回事。
秦明修對上他的目光,認真點頭:「好,你喊上巫溪一起把所有在外面的島民全部找到,儘可能的說服他們與我們一起。」
「好,我明白了!」景陽的目光當中帶著熾熱和深沉,他一定會做到的。
一定可以!
「別擔心,以蔣家目前的情況,已經不能再向下推進了,而且唐九那邊很快就會有結果,除掉蔣家就等於除掉了他們伸出來的觸手。
幻島內的人暫時安全,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
顧聞昭簡短地跟他分析目前的情況,除非在短時間內再次出現一個蔣家,否則幻島目前的計劃根本推行不下去。
而且目前幻島神秘的面紗逐漸被揭開,海外蔣家的惡行也被人知曉,大家對蔣家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不少人透過各個渠道來聯繫顧聞昭,希望她能救救自己。
但這些人多數已經沒有救治的可能性,即便漂洋過海來到這裡,也未必能夠活下來。
「如果有可能,真想把他們所有的惡行都公布出來。
但是我又想了想,可能對於他們來說,公布出來也無所謂吧,畢竟他們完全不遵守這個社會的規矩,自然也不用承受內心的譴責。
「不著急,會有人知道的。
而且幻島存在了這麼多年,並且還有這麼多不同尋常的人,這件事情肯定要好好的處理,畢竟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靈力的存在。
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擁有了異能,那可是要被抓去做研究的。」
後半句話完全是在調侃,但說的也全都是事實。
人性本就如此,在面對這種未知的,並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多數會採取一些比較極端的手段,也完全不會在意被研究的人是否願意。
「你說的對,而且你卻是提醒了我,我得多多小心一些千萬不能讓別人發現了。
我現在可是明星啊,這消息要是敢走露出來一丁點,我就別活了,我公司也別活了。」
景陽說著忽然從兜里變出來一個帽子,直接扣到了腦袋上,這下還真沒辦法認出來他是誰了。
不得不說,自從火了之後,景陽的這個防範意識相當強,時時刻刻都地想著自己會不會被狗仔跟著,會不會被私生跟蹤。
從正式出現在熒幕上的那天一直到現在,景陽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會被人跟蹤了。
「那你現在快點去找巫溪吧,他應該知道不少從幻島出來的人,有目標地尋找,總比你自己瞎找的強,而且你現在的這個形象,似乎也不能隨意露面吧?」
顧聞昭催促著他快些離開,更快更迅速地找到幻島的其他島民,對他們有著莫大的優勢。
「行,我就不在這兒耽誤事了,你們忙你們的吧。
另外,不得不說今天分館開業來的是人是真多啊,我來之前還真沒有想到竟然會來這麼多人。」
景陽著實感慨,自己今天跟林嬌一起來的,可算是長見識了。
別說是他了,就是林嬌今天也有些看花了眼,平日裡想見怎麼都見不到的人,今日盡數出現,並且還全部都是衝著顧聞昭來的,那就更讓人嘆為觀止了。
顧聞昭卻不覺得這有什麼,甜蜜地挽著秦明修的手臂,似是得意的笑著:「這都是因為我找了一個好老公,有本事你也找一個啊。」
艹?!
景陽保證,自己說的是一種草本植物,絕對不是髒話。
「秦哥,我走了。」
他多一個眼神都沒給顧聞昭,轉身就走。
秦明修臉上笑意加深,他似乎早就猜到了景陽會是這樣的反應,不過顧聞昭剛剛的話確實比較欠揍就是了。
「真是一點都不好玩,怎麼還開不起玩笑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顧聞昭不滿地嘟囔著,這人著實無趣,好歹跟自己說兩句也行啊。
秦明修寵溺似的揉了揉她的長髮:「別逗他了,他已經很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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