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沒有?嚇死老子,差點玩脫給輸了!幸虧最後一球老子傳的好!」
一直只顧著吃,插不上什麼話的溫柔抬頭,默默反問,「關你屁事?不是余易投的三分球嗎?」
「滾滾滾,吃你飯去!沒我他能投上這個球嗎?」凌以安氣急敗壞地反駁。
「喔。」
也真是多虧了凌以安,這場飯局還算熱鬧。大概在上游就是這樣,凌以安唱紅臉,余易唱黑臉。
飯後結束,已經很晚。所幸明天是周末休息,否則都不敢這般鬧騰。大家紛紛愉快地道別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因著凌以安喝了點小酒不能開車,還得麻煩溫柔送他回去,也算報了一翅之恩。
很快,又是只剩下鄭知理和余易在原地躊躇。
「我回公寓。」余易首先開口。
「啊…好。」鄭知理怔怔回應。
「走。」
男人落下吩咐的一字,往車那邊抬步。鄭知理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二十分鐘後,房間門前。
「那天,是我的錯。」
身後傳來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鄭知理開門的動作一頓,緩緩轉過身來,對上男人那雙桃花眼。
他在跟她道歉。
可他到底是不知道,她已經聽到了他與她結婚的原因。
「沒關係。」鄭知理低聲回應。
這時,余易輕輕抓過了她的手。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可能互不相干的。」
鄭知理眸子一動,緊抿著薄唇,抽回自己的手。她不明白,她不理解余易。
她答應與他結婚,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成功刺激蘇晴兒。而她也願意成全他們,不讓這段婚禮束縛他,等他覺得差不多了便可結束。
如今卻還這般舉動,是覺得蘇晴兒不夠在乎他嗎?還是為了做戲給她看?
「你大可不必這樣,我都已經知道了。」鄭知理冷聲道。
余易微蹙眉頭,「知道什麼?」
他還裝傻。
「我已經知道了你與我結婚的原因。」女子說話的聲音,不忍提了一提,有些微怒。
余易一頓,「你知道了?」
「嗯。」
「所以你這般生氣?」余易又問,眸子卻暗了一暗。
聞言,鄭知理無語了,豈有此理。她有些氣急敗壞反問,「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你不知道這是欺騙?」
余易不忍又是一怔,「欺騙?」
說到這裡,心下已經有了猜測,中間怕是曾發生過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還不承認,你與我結婚就是為了報復甦晴兒不肯嫁給你,故意氣她罷了。」鄭知理乾脆破罐子破摔。
「你從哪裡聽到的消息?」余易微微皺眉,低聲問。
鄭知理有些沒好氣地回答,「你出差回來那天,在你辦公室門口聽到的。」
難怪,難怪那晚上突然跑到溫柔那邊去,也難怪第二天回來態度大變。
余易不免諷刺地笑了一聲,原來如此。
「理理。」余易輕輕喚她。
鄭知理的身子,頓了一頓。
而後,他繼續開口,「你為什麼答應和我結婚?嗯?」
對上男人追問的桃花眼,鄭知理雖陷了進去,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為什麼?嗯?」男人又問。
沉默半響,鄭知理終是發出清冷的嗓音,「因為你說,你想做我的家人。」
他又何嘗不懂她這話的含義?
曾經她便在他懷中,哭喊著想家。
余易眸子一動,不禁輕輕擁過女子,寬大的手摩挲著她的後腦勺,似是在安慰。他深深呼吸一口,沉聲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想做你的家人。」
余易身上,始終有股好聞的清香味,每每闖入她的口鼻,都令她無比眷戀。
此刻,鄭知理窩在男人懷裡,百感交集。她承認,余易對她而言是不一樣的,他的出現幾乎將她的生活、情緒,都搞了個天翻地覆。
或是他們那晚特別的開始,註定了往後的無法平常,又或是余易與生俱來的矜貴人設,能輕易攪亂人心。
「我與蘇晴兒,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余易的語氣有些無奈,鄭知理聽著卻不淡定了,一把推開男人。
也不多說,拿出手機,將那天收到的床照擺在他面前。
「一點關係都沒有?」
余易微微皺眉,眸底閃過一抹晦暗,神情慍怒。好一個蘇晴兒,還真是背地裡搞了不少小動作。
鄭知理又對著男人晃了晃手機,她倒要看看,余易這下如何抵賴。
隨即,只見余易拿過她的手機,修長而又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遊走,似是將那張照片發了出去。
而後不過一分鐘,鄭知理還在思索著男人的做法,便聽到「叮——」的一聲,信息回了過來。
這下,輪到余易擺給她看了。
鄭知理一望,瞠目結舌。
還能這樣子操作?
屏幕上赫然是那張床照的圖片拆解,余易部分的原圖,蘇晴兒部分的原圖,就連拼接方式都標註了。
她算是了解了,感情這圖片是p的?
鄭知理一臉彷徨地瞅了瞅余易,表情寫滿了無厘頭,余易卻在這時不緊不慢地開口,「從名城回來那晚,我根本沒回公司,而是……」
而是去了學校那家你曾經很喜歡的蛋糕店,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蛋糕。
「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所以,蘇晴兒這是在冤枉你?」鄭知理得出結論。
「不。」
余易伸出手指,像是宣洩不滿般輕彈了彈她的的額頭,「是你在誤會我。」
鄭知理轉了轉澄澈的大眼,好像這麼說也沒錯,在這兩件事上,確實是她誤會他了。
「你不喜歡蘇晴兒?」
「蘇雨兒我都不喜歡。」余易斬釘截鐵地回答。
鄭知理思索幾秒,「蘇雨兒是蘇晴兒的妹妹嗎?」
余易,「………」
木頭鄭知理。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青城遊樂園。
溫柔正現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絲毫不顧形象地打著哈欠。
聞正這個臭小子,就是來給老娘添堵的,大早上的睡覺它不香嗎?
早知道救塊叉燒都不救他。
「嘿!」
抱怨之際,一人從身後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過身來,映入眼帘的是一束美艷的紅玫瑰。
聞正笑嘻嘻的臉,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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