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溫柔發現了他們,撞了撞她的手肘,用眼神示意她看過去。
鄭知理見了,只不動聲色地喝下一口茶,朝許諾笑著說話,「不知道許醫生愛不愛吃日料,柔柔是比較喜歡的。」
聞言,許諾丹鳳眼一彎,溫聲回應,「我也挺喜歡的。」
「那看來,你們的愛好挺合適的,不錯不錯。」鄭知理喜上眉梢,開始添柴加醋。
正在喝著茶的溫柔聽了這話,立即轉過頭來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鄭知理。
目的太明顯了吧鄭知理?
「哈哈哈哈哈……許醫生你別管她,她今天可能是喝醉茶了,頭腦不太清醒。」
看到許諾愣了一愣,溫柔不免尷尬大笑,一邊咬牙切齒地解釋,一邊與鄭知理眼神交流,示意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雖然說,她是覺得許醫生有那麼不止一點帥,人又溫柔又貼心又善良,可人家很明顯對她不感興趣啊,交個朋友就行,好好的拉什麼朗?
真要上她早上了,還需等到她來幫忙嗎?
許諾莞爾一笑,坦然道,「沒事。」
「那就好,吃飯吧吃飯吧。」這時,溫柔趕緊轉移話題,吆喝道。
而後,三人舉止從容地吃了起來。期間溫柔想上洗手間,便拉上了鄭知理一同前往。
「你搞什麼?我之前纏著他就是想交個朋友,你倒好直接動了歪心思啊?這麼幹淨的許醫生,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懂不懂?」來到廁所,溫柔張牙舞爪地沖她叨叨。
「等下再跟你說,我急!」
說完,溫柔火急火燎地沖了進去。
鄭知理搖了搖頭,走過洗手台那邊,拿出粉餅開始補起妝來。
差不多後,正將粉餅收回包包之時,卻透過鏡子看到了剛剛進來的蘇晴兒。
「知理,好久不見。」她直直地跟她打招呼,似乎就是為了她而來的一般。
鄭知理亦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暗涌敵意。
「好久不見。」鄭知理淡淡回應。
蘇晴兒風情萬種地走到她的身旁,拿出口紅一邊熟練地抹著,一邊發出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你和余易結婚了?」
鄭知理眸子一暗,並未回應。
「沒關係,反正站在他身邊的,只會是我。」蘇晴兒收起口紅,滿臉清高地對她說道,真真是在宣誓主權。
「隨便你,你們的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半響,鄭知理淡淡地落下一句,眼神皆是不以為然。
見溫柔已經出來,鄭知理便也不想與蘇晴兒多做交談,快步往門外走。全然不知道,身後的蘇晴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小三,你給老娘等著!」將她們對話盡數收入耳中的溫柔,沖蘇晴兒落下狠話,又不得不趕緊追上鄭知理。
晚上,公寓樓下。
「你現在住這?」許諾掃了眼面前的高樓,垂眸溫聲問。
鄭知理苦澀一笑,「是的,因為一些特殊原因。」
許諾會意點頭,卻沒有多問。幾秒過後,又若有所思地開口,「你覺得我適合溫柔?」
聽到這話,鄭知理愣了一愣,似是沒想到許諾會突然這般直接。
「開…開個玩笑。」
「我有喜歡的人了。」許諾一雙澄澈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說道。
「並且,我對她一見鍾情。」
原來,幸虧今日沒有撮合的太誇張,不然就尷尬了。
「那很好啊,祝福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鄭知理莞爾笑著說道。
許諾神情一動,認真地問她,「會嗎?」
「那是自然。」鄭知理給出了明媚的答覆。
許諾這般優秀,想必大多女人都不會拒絕吧?
「謝謝你。」
「沒事,那我先上去了?」鄭知理覺著聊的也差不多了,便試探地問。
許諾滿足地點了點頭,「去吧。」
隨後,鄭知理朝男人招了招手,離開原地。
回到公寓,鄭知理推開門時,裡面正亮著暗黃的燈光。而沙發那邊,余易手中的紅酒杯輕晃了又晃,周遭的氣場低迷得有些駭人。
是隔了很多個日夜後,鄭知理第一次在這間屬於他的公寓裡見到他。
對上男人深沉而有些嗜血的目光,鄭知理不忍蹙了蹙眉頭。
他現在不是應該和蘇晴兒在一起嗎?
沒有打擾他品酒的意思,鄭知理徑直回了房間。然而,剛踏入房門,卻被一道強悍的力道壓到牆上。
伴隨著「bang」的一聲落下,門被關上,唇舌之間被男人的攻占所覆沒。鄭知理的味蕾,儘是紅酒的甘澀。
余易將她牢牢禁錮著,全身動彈不得。
「嗯……」
直到,一股尖銳的痛意從嘴唇襲來,鄭知理鄭知理方才拼盡全力,將男人一把推開。
房間內,儘是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沉重而又急促。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鄭知理的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不悅地質問道。
男人嗜血一笑,抹了抹自己的唇角,發出魅惑的嗓音,「怎麼?履行夫妻義務有什麼不對嗎?」
鄭知理還是第一次,看到侵略性這般強的余易,宛若一個惡魔。
鄭知理別過頭去,不願再看他,「你醉了。」
「我沒醉。」男人強調。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迴響起了那句話。
「隨便你,你們的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緊緊握住拳頭,竟用力的有些顫抖,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跟我結婚?」
鄭知理身子一頓,抿著薄唇,吐不出一個字。
「嗯?」
「你放心,我不圖你什麼,只要你覺得差不多了,我們隨時可以結束。」
聽到這裡,余易突地笑了,清冷的神情中儘是諷刺之意。
笑意收回之時,男人的眸底閃過一抹陰沉,隨即摔門而去。
只留下,一臉淡漠而又孤傲的鄭知理。
初夏的夜晚,伴有微風,吹久了還是會有些涼意,何況處於半山腰之中。
然則對於男人來說,這顯然不值一提。望著遠處的花燈夜景,思緒不優秀地飄走。
那是他愛她的起點,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高中一年級。
學校門前,是一條不大不小的街道,他們放學時總要人山人海地踏過,方才能各奔東西。那日有所不同的,是無數經過的人流之中,有一位六旬的老奶奶彷徨無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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