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長島區的南邊,靠近長灘的地方,有一處面朝大海的私人別墅。
別墅是傳奇所有,這裡比較遠離市中心,遠離人群,所以環境雖然比酒店公寓更好一點,但是因為生活不便,傳奇並不喜歡留在這裡,而這個空置的濱海別墅,自然成了雷蒙跟梅芙的落腳點。
「沃特知道我們在哪,但他們不敢來,這裡是安全的,你可以在這裡休息。」
看著換了身浴袍,渾身濕透,從浴室里緩步走出的梅芙,雷蒙將別墅的鑰匙扔給了她,梅芙有些倉促的接住鑰匙,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自己的動作,導致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有些走光。
胸部高聳飽滿,臀部渾圓挺翹,足以吸引任何人目光的場面,卻並沒有引起雷蒙的好奇,不過梅芙本身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她穿過沃特國際為她專門打造的戰服,那可比這身衣服更為裸露。
此刻的她,注意力全放在雷蒙所說的那些話上。
「你要走那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怎麼辦?」
接住別墅鑰匙,梅芙有些怔怔的看著穿上衣服的男人,表情顯然有些驚訝。
「暫時離開一下,有人約我見面,大概幾個小時之後會回來,我希望你能專心一點,只要你幫我找到玄色的下落,我自然會兌現我的承諾,給你一個和祖國人公平廝殺的機會。」
雷蒙轉身離開,留下梅芙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打電話找雷蒙見面的不是別人,自然是黑袍糾察隊的老大,屠夫威廉·布徹爾,而布徹爾約的地方也很有趣,偏偏是哈德遜河岸上,雷蒙之前埋伏,並且殺死了火車頭的那處廢棄船舶工廠。
不知道是巧合,亦或是有意而為。
但雷蒙覺得自己殺死火車頭的事情,應該沒人知道大概。
半小時後,雷蒙驅車趕到了位於哈德遜河岸的廢舊船廠,仍然是那間雷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船廠廠房,他在這裡見到了威廉·布徹爾。
只有他一個人,就靜靜的靠在工廠外的牆壁上抽著煙。
「什麼事?」
布徹爾看到雷蒙獨自一人前來,將煙掐掉。
他也不言語,而是直接轉身就往廠房裡走,雷蒙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上去。
工廠此時已然不復之前他截殺火車頭時的黑暗,為了調查現場,沃特集團的後勤部門重新修繕了老化報廢的電路,在工廠裡面架起了明燈,工廠地板上,屍體痕跡固定線和血跡仍然存留在此。
但讓雷蒙感到在意的是,這裡平白無故多了幾個深紅色的貨櫃。
「把見面地點選在這裡,是有什麼深意嗎?」
看著威廉·布徹爾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雷蒙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是有些摸不准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意思,到底為什麼要把見面的地點選在火車頭的葬身之地,難道他猜到了什麼?
「我不想浪費時間,所以明說了吧——火車頭是不是你殺的?」
短暫沉默過後,布徹爾總算開口,而他的話語,也讓雷蒙陷入了沉默。
他果然猜到了什麼。
「我為什麼要殺火車頭?」
不過雷蒙沒有立刻否認,而是反問道。
是啊,火車頭是他殺的,怎麼了,能殺死火車頭是他牛逼,本就沒有什麼遮遮掩掩的必要,再說了,你這屠夫的手裡難道就乾淨嗎,你們黑袍糾察隊不也在殺人,有什麼誰比誰高尚?
「是啊,為什麼呢——或許是為了將紐曼議員的死,嫁禍給火車頭?」
說到這裡,布徹爾再度燃起一根煙。
他吸了一口,隨後緩緩吐出一口煙氣,一雙虎目,毫不避諱的與雷蒙的雙眼對視著,雷蒙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他的意思,那就仿佛在說「我已經抓到了你的犯罪證據」一樣。
「深紅女爵,火車頭,紐曼,心靈風暴,TNT雙子,你殺了這麼多人,難道就不會做噩夢嗎?」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雷蒙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就在幾天前的時候,還就是在這裡,在他站的這塊地方,他跟火車頭之間的對話,居然還能再發生一次。
而這一次,卻是屠夫對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語,這場面簡直荒唐巧合的可怕。
「呵呵。」
對此,雷蒙卻也只是報以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不過威廉·布徹爾似乎也沒有追究這件事情的意思,僅僅是在跟雷蒙東拉西扯的廢話,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不斷的拉著雷蒙廢話,只是為了給他們自己的行動而拖延時間罷了。
背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雷蒙緩緩回過頭,卻看到祖國人舉著一個貨輪貨櫃貨櫃,將它擋在了廢舊廠房的出入口,就像雷蒙當初做的一樣,將整個廢舊工廠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密室。
祖國人此時的臉色很是凝重,布徹爾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雷蒙的目光從兩人之間跳躍游移,就算再怎麼蠢笨,此時也應該能意識到了——祖國人跟屠夫,這兩個傢伙,他們兩個人,居然背著自己搞結盟那一套?
即便是同時面對阿祖跟屠夫兩人,雷蒙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對於普通人,或者黑袍糾察隊世界上絕大多數超人類而言,祖國人是最可怕的存在,而獲得了祖國人一半能力的屠夫威廉·布徹爾,同樣也是一躍而起,躋身在了最強超人類之間。
只可惜,就算把這兩個傢伙綁在一起,他們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雷蒙。
「所以,這是個陷阱?」
布徹爾的背叛,是雷蒙並沒有料想到的。
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布徹爾開車帶著雷蒙前往佛蒙特,雙方仍然是合作的狀態,可今天見面,布徹爾卻選擇跟祖國人合作,這讓雷蒙多少有些好奇,讓他產生這種變化的原因是什麼。
按理說,布徹爾跟祖國人應該是完全對立的存在,他們之間的仇恨是不可磨滅的,是什麼導致了威廉·布徹爾跟祖國人居然選擇暫時放棄了仇恨而選擇對抗自己,雷蒙怎麼也沒想明白。
「你可以理解為這樣。」
對於雷蒙的反問,威廉·布徹爾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那你呢,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雷蒙又將目光放在了阿祖身上。
可回答他的,卻是兩道熾熱的熱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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