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銷售會，看秀的來賓沒有全部到現場，到了大半。

  雖說是李小愛負責，但栗蓉還是要出席的。

  拿出來可供銷售的秀款，被假人模特展示著，八十套秀款，拿出來賣的有五十套。

  滿打滿算，來的不過百人。

  栗蓉尋了個角落看著，不打算插手，既然交給了李小愛，放手讓她做就是了。

  她和黃勝男坐在一旁閒聊，黃勝男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當打發時間似的對栗蓉說：「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麼風尚雜誌社，有個主編是不是叫辛雨？」

  栗蓉何止知道？那還是她和風尚接觸最多的一位，可惜，再怎麼好，對方還是站在了風尚的位置陰了她。

  她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地問：「怎麼了？」

  「前段時間瑞時不是招人嗎？她來面試了。」

  栗蓉有些意外：「難道她從風尚離職了？」

  「也許吧，誰知道呢？」黃勝男聳肩，「不過我沒要她，愛上哪兒上哪兒去，給你出氣了。」

  栗蓉覺得始作俑者是風尚，辛雨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不過栗蓉也不心疼她。

  當初在辦公室，辛雨擺出一副同樣為難的樣子，一句不肯給她透露，已然是站在了栗蓉的對立面。

  辛雨從風尚出來，也不知道是自己主動離職還是被開除了。

  索性這些與栗蓉無關，想到辛雨的才華，栗蓉反倒有些唏噓：「她能力還挺好的。」

  黃勝男：「能力再強也不要，誰知道她以後會不會把咱們賣掉？」

  「這倒也是，」栗蓉笑笑，「她知道瑞時有我的股份嗎？」

  「知道啊，我直接告訴她了。」黃勝男想起當時的事情，覺得有些好笑，「我還沒說什麼呢，她自己就走了。」

  栗蓉這麼大個人在現場，藏也藏不到哪裡去，還是有人看到她的，好幾個人陸續過來跟栗蓉說話。

  「恭喜栗小姐，時裝秀辦的很成功。」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比牡丹辦的還要奢華和隆重。」

  栗蓉眯眼，她不是很喜歡這種現場比較的感覺，即便對方是想藉此夸芙蓉，她還是不舒服，但對方是芙蓉客人，人家也沒有做什麼特別破壞栗蓉原則的事情，栗蓉閉嘴沒說。

  有人問了：「宋夫人你去看牡丹的時裝秀了啊？」

  宋夫人點頭，像是有些驕傲自己能去牡丹看秀：「去啦，當時正好在上海，我妹妹嫁到那邊，她受邀，把我也帶去了。」

  她又看著栗蓉說：「栗小姐，我那妹妹也很喜歡你的設計，我當時穿著你設計的衣服去上海，她都想問我要衣服了，我說我好不容易排上隊才做好的，才不會給她。」

  栗蓉回想了下這位夫人，栗蓉想了想，她確實是有給對方設計過衣服，不過都是前兩年的事情了。

  後來的都是周麗麗她們給設計的，栗蓉不知道她是否現在還會穿著兩年前的衣服，栗蓉只好笑笑，怕說錯了，讓客人不開心。

  旁邊有人問：「宋夫人現在還有栗小姐做的衣服啊？我都是兩三年前的了，現在好難請栗小姐設計衣服了。」

  栗蓉擔心其他人再說這些，有些無奈地開口：「看白夫人說的，我不是也接單嘛？只是做的慢些，怕夫人們久等，而且，夫人的其他設計師都很厲害的，都是芙蓉的誰做都一樣。」

  還有句話栗蓉沒說，怕說出來這些夫人們不高興，芙蓉現在的設計師費用可是公開的，栗蓉的費用差不多是其他人的兩倍，很多時候都是客人自己選擇其他設計師。

  栗蓉接的單很少，一個月可能就那麼兩單，但若是有心排她的單，也不會排不上。

  宋夫人又說話了：「話說牡丹真的比不上芙蓉，秀場也是小家子氣的，我那妹妹看到了我的衣服，也想來芙蓉呢。」

  栗蓉呵呵：「歡迎啊。」

  心裡卻想到對方要是過來，到時候會不會也和這位宋夫人一樣，拿兩家比較？

  栗蓉也不是怕比較，要是私底下想說什麼就說唄，像宋夫人這樣在公開場合，那就夠嗆了。

  栗蓉慢悠悠喝水，看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還在聊著呢，突然遠處傳來很大的喧譁聲。

  像是有人在吵架。

  還在說話的宋夫人她們停了下來，循著聲音望過去，是兩位夫人吵起來了，李小愛剛好走到旁邊。

  栗蓉當即站了起來，對宋夫人她們說了句失陪，抬腳往李小愛那邊走過去。

  宋夫人她們也沒坐著，個個都好奇發生了什麼，紛紛起身跟過去，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好戲。

  「怎麼了？」栗蓉露身問李小愛，她看了眼好像有矛盾的兩人，兩位夫人栗蓉都有些眼生，只好問李小愛。

  李小愛臉色發愁，跟栗蓉講了起來：「翁夫人和王夫人都看上這套設計了，兩位夫人都想要買斷。」她壓低聲音和栗蓉說，「原本王夫人已經願意讓出來了，就是讓翁夫人別買斷，她可以等芙蓉照著再重新做一套，但是翁夫人不肯，她就想穿獨一無二的。」

  栗蓉明白過來了，她看了眼她們爭搶的那套秀款，還是出自栗蓉之手，栗蓉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了眼旁邊，幾乎是所有人都看著這邊呢，這矛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栗蓉不想在現場調節，禮貌邀請道：「二位夫人，我們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栗蓉是芙蓉老闆，她的面子只有傻子才不給，特別是她們以後還想再芙蓉做衣服的人，她們點頭，跟著栗蓉走到原來走秀的時候模特準備的後台。

  裡面的東西還沒收拾好呢，化妝品和道具，擺的還挺雜。

  索性還有當時模特化妝坐的凳子，不至於讓她們沒有位置坐。

  栗蓉拿雞毛撣子揮掃了幾下凳子，示意兩位夫人坐。

  翁夫人有些坐不住：「栗小姐，你把我們帶進來了，輝月被人買走了怎麼辦？」

  輝月就是兩人爭搶的那套秀款。

  另外一位嘀咕道：「買走了就買走了唄，還不許別人穿一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