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蓉和趙青松都是當老闆的人，年前忙得很。
趙青松回來好些天了都沒得空和栗蓉親熱，跟丁力仁他們聚完回到家收拾完自己倒頭就睡，醒來時栗蓉已經出門。
安安和小趙曦排排坐著看電視，見趙青松醒了，小趙曦直接跳下沙發跑向趙青松。
安安回頭喊了聲兒爸爸，得了回應轉頭去看電視，趙青松納悶兒大兒子養大了咋不粘人了呢。
還是小棉襖好。
趙青松俯身包起小趙曦，小趙曦真是碰趙青松下巴：「粑粑、扎扎。」
「嘿嘿，爸爸忙忘了，扎著咱們嬌嬌寶寶啦，你媽媽呢。」
「麻麻去——」小趙曦想不起來哪裡，喊「哥哥，麻麻呢？」
安安像個小大人，一本正經地回道：「媽媽去福井了。」
趙青松猜也是，他看掛鍾都十一點多了，把小棉襖放下：「寶寶乖，坐那兒，等爸爸吃完飯再跟你玩兒好不好？」
小趙曦點頭，被趙青松放在沙發上，她又跟哥哥看電視去了。
大牛放了寒假沒回家，也沒來四合院，說是老師帶去做什麼事情。
暑假也沒回家，等於是一年都在首都，何杏辛苦做那麼多，都是為了自己兒子，對於在外讀書的大兒子想念得緊，得知兒子不能回來，她乾脆說去首都過年。
去年他們沒去首都，趙母也沒回去，差不多兩年沒見，趙青楊聽媳婦兒的。
栗蓉知道他們過來，打電話讓趙青柳一家也跟著來，說起來趙青柳還沒到過這邊呢。
栗蓉知道趙母心裡肯定想女兒外孫的，主動讓趙青柳幫他們把票買了，反正也沒幾個錢，一年到頭也就見那麼幾天，接過來大家都高興。
前些年趙青柳不願意來，車票什麼的都得花不少錢，還有家裡的家禽出了一遠門不知道怎麼辦……
李大海看妻子想去，就是猶豫不決，他拍板道：「家裡的豬這兩天就殺了，幾隻雞讓隔壁王嬸幫餵一下。」
第一年梨收成時，李大海擴種了近十畝地，攢下不少錢呢。
兩個小兒子聽說可以去首都玩兒，高興壞了，原地蹦了三尺高，之前就荷花去了，回來的時候帶了不少好吃的，還有漂亮衣服。
鐵柱這倆兒也有栗蓉給買的衣服，倒也不鬧，只是還是羨慕。
七八個人從H省過來，大牛搭公交車去接的人。
趙青楊扛著一大麻袋東西，全是何杏準備的一些臘腸還有七七八八吃的東西，總之是城裡少見的。
李大海提著個雞籠，裡面四五隻閹雞，來的時候火車上有不少人也是拿著雞鴨上火車，並不突兀。
下了火車，到了繁華的首都，感覺都是穿戴整齊的大城市人，趙青柳一手牽著小兒子，一手揪著衣擺：「這就是大城市啊？可真熱鬧，樓建得那麼高，汽車比俺那麼多年見的都要多！」
荷花如願上了師範大學，人也比以前長大不少，聞言笑笑，走上去挽著趙青柳胳膊：「二舅媽早叫你們來了，你們不過來，到時候讓二舅帶咱們再逛逛首都，要去看五星紅旗升起。」
「看！那個是不是大表哥！」鐵柱指著一個方向驚呼。
「真是。」何杏跟著笑了。
大牛走過來，喊了人，注意到李大海提著個雞籠，有些頭疼：「怎麼帶生雞來了？」
趙青柳愣了下：「怎麼了？」
這話她問的也是沒底，因為從下車等到現在，已經收穫了不少怪異的目光……
這雞是趙青柳想拿過來的，李大海不想拿，說：「大城市裡要什麼沒有，拿雞去又麻煩還容易弄髒別人屋子，聽說大城市都是裝修得敞亮貼瓷磚的樓房。」
趙青柳不管：「城裡的雞跟咱們鄉下養的差遠了，哪兒有咱們鄉下養的好吃。」
李大海到底不想傷趙青柳的心，於是答應拿，說拿他也拿，不是隨便丟給趙青柳。
這會兒看大牛表情，趙青柳有些虛。
「沒什麼，」大牛搖頭，「就是有這個雞籠咱們不能搭公車了。」
「那怎麼回去啊，大牛。」問話的是何杏，她記得他們上次來就是搭公車。
不能搭咋整啊？
「打車回去吧。」
趙青柳：「打車？」
大牛點頭，心裡其實有些摸不準的車司機會不會給帶雞籠。
打了兩個車看到有雞籠人家也不願意送，第三個車，大牛加了兩塊錢，那司機才樂意。
何杏看著自己兒子交際，心生感慨，看了眼趙青楊：「咱們兒子長大了，已經可以自己解決事情了。」
趙青楊點點頭：「二十多了，是長大了。」
何杏瞪了眼他，這男人根本不懂她心裡想的什麼。
因為這個雞籠，趙青柳一路上的心都慌得不行，擔心這個雞籠到時候弄髒了栗蓉的房子。
到了四合院，才發現是這樣的宅院，雞籠放在院子裡，除了早上叫幾聲兒，根本沒啥影響。
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栗蓉，這畢竟是別人家的房子，她現在想想，這幾隻雞確實是有些上不得台面，還不如何杏那一麻袋的臘腸臘肉。
李大海跟她那麼多年夫妻，雖說不是每次都能猜到趙青柳想什麼，可一路上趙青柳的情緒，還是讓他感知到了。
他捏了下趙青柳胳膊：「別想那麼多，弟媳是個好人，你要是還擔心，到時候說是我拿的。」
晚上栗蓉從芙蓉回來，進院子就聽到咕咕的雞叫聲，詫異道：「哪兒來的雞啊？」
趙青松跟在後面進來，看了眼雞，不太在意：「可能是咱娘買回來留著過年殺的吧。」
裡屋鬧哄哄的，栗蓉進去看到十多個人，瞬間反應過來：「大哥大嫂，姐姐姐夫你們來啦。」
趙青松拍了下腦門兒：「瞧我給忘兒了，大哥說今天到，我交代大牛去接，自己卻沒記得。」
栗蓉沒說話，她好像想起來趙青松被她說過一嘴了，但芙蓉忙著年底對帳，她也忘了。
跟著笑笑，忽然想起來外面的雞，便問：「所以外面的雞……」
李大海剛要開口，被趙青柳搶先了：「弟妹，不好意思啊，那是俺家自己養的土雞，想著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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