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曹良玉眨眼，「就這樣？」

  栗蓉反問：「不然呢？」

  曹良玉磨蹭著還不想走：「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馮紅霞的事情呢。」

  栗蓉停下逗著小趙曦的手，坐直身子，好整以暇地看著曹良玉，後者在她的目光下垂下頭：「馮紅霞那個人嫉妒心太強，陰陽怪氣的，我一時沒忍住」

  栗蓉嘆了口氣：「你一直在芙蓉工作，社會經驗也少，見的人也少，等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和你友好相處，你要學會自己面對解決一些困難，但是，唯一一點，就是不能太意氣用事，遇事多思考」

  曹良玉：「對不起，栗蓉姐，是不是我給你帶來麻煩了？」

  「倒沒有。」

  這事兒說出來曹良玉和馮紅霞不見得誰占理，自然也不會鬧大。

  原本栗蓉是不打算說這個事兒，既然曹良玉主動提起，栗蓉就掏心窩子提醒她。

  至於馮紅霞那邊，栗蓉也不會主動去說。

  還有馮紅霞心裡顧慮的，栗蓉是否會因為曹良玉在芙蓉呆久了，就偏心曹良玉之類的，栗蓉不會。

  栗蓉是工作室老闆，有時候底下的一些暗潮湧動，在不影響芙蓉的情況下，她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就是職場啊。

  趙青松還在首都，計劃等栗蓉坐完月子擺完滿月酒再回羊城。

  在首都的日子，他也不閒著，知道栗蓉把福井院子收回來準備把芙蓉搬過去，他趁著這段時間，找人把福井的宅院收拾乾淨。

  搬走的租戶把自己的東西帶走了，宅院卻被他們折騰得亂七八糟，堂屋有些地方有破紙漿糊的痕跡，還有被油煙燻黃髮黑的地方，發出下水道惡臭的水池

  總之就是災難。

  栗蓉大著肚子三番兩次過來和租戶周旋的事情，趙青松當時不知道，是回來後他找人收拾宅院時，趙母給他講的。

  因著這事兒，趙青鬆氣的腦袋疼，又不敢問栗蓉為什麼不告訴他，自己憋在心裡，他直接把宅院翻新了一遍，直到看不出租戶的痕跡。

  這才舒服了些。

  那些租戶現在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房屋被損壞造成的損失，以及翻新的錢，都得自己出。

  因為栗蓉想把宅院改成工作室，趙青松和施工隊，只是對宅院建築主體翻新，裡面的軟裝啊，家具啊，趙青松沒動，留著栗蓉後面自己裝。

  沈若寧來了四合院兩趟，把自己做的廣告計劃給栗蓉看：「你覺得這樣行不行？首都這邊有不少演員呢，找合適的，穿著咱們的衣服拍海報掛在店門口，再找人貼在外面。」

  這不就是找代言人嘛，栗蓉點頭：「可以啊，不過你的預算是多少？」

  「我打聽過了，出名一點兒的明星五千塊錢拍海報，如果想獨家，要三萬一年」

  綠水是藍海的子品牌，但從創立之始，栗蓉和徐靜丹早就做好了計劃，綠水的財務和藍海是分開的，除了初始資金，不到萬不得已，藍海是不會撥款過來。

  綠水能走多遠，能發展到什麼程度，不能全靠藍海，如果把藍海的錢砸進去才能讓綠水發展，那成立綠水也就沒有了意義。

  首都綠水現在的收益並不理想，每個月堪堪抵平租金和人工成本，兩人最後決定請明星拍海報，錢還是從羊城綠水那邊抽過來的。

  羊城的綠水收益不錯，因為丁瀾當初穿了，還有大芹的報導，當然還有綠水自己優良的設計和質量，綠水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

  甚至已經有隔壁鵬程還有香港的人特意過來買，還帶著攝像機拍照。

  快出月子時，黃勝男才姍姍來遲，她神色疲憊。

  栗蓉：「你這是怎麼了？」

  跟她之前見面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判若兩人。

  黃勝男吐了口濁氣：「別說了，家裡的事情鬧的，對不起，說好過來陪你生的，月子快坐完了，才抽出空來。」

  「說什麼話呢，」栗蓉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她的狀態算不上好，有些擔憂地問，「現在事情解決好了嗎？」

  「算是吧，」黃勝男含糊道，露出笑容，「我的乾女兒呢，快讓我寶寶，哎，長得真好看！大眼睛亮亮的，看幹嘛給你帶什麼好東西啦。」

  黃勝男帶了一整盒金首飾和銀鐲子，當場就給小孩兒套上了一個銀手鐲。

  除此之外，黃勝男帶來了一堆給栗蓉的東西，燕窩都有好多，栗蓉忍不住咋舌：「買那麼多。多燒錢啊，外行人吃燕窩，內行人吃銀耳」

  「你就甭管了，買了你就吃，錢我有大把，直接給你錢你肯定不要，只能買這些東西了。」

  栗蓉讓安安喊黃勝男乾媽。

  安安第一次見黃勝男，陌生得很，但是栗蓉讓他喊，他一點兒也不會含糊，張口就喊。

  黃勝男應了一聲兒，笑開花了都，朝栗蓉眨眼：「無痛當媽了。」

  栗蓉嗯哼一聲兒：「你這乾媽不得準備改口費？」

  「早就準備好了。」黃勝男從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出來，塞給安安，「以後乾媽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栗蓉撲哧笑了：「別帶壞小的。」

  「放心吧，長不歪，快把乾女兒讓我抱抱。」

  吃飯的時候，栗蓉給黃勝男和家裡人介紹了一遍。

  趙母和趙父互相對視了眼：「乖乖，還是香港人。」

  八幾年，香港人在她們眼裡看著都是資本家大老闆。

  栗母很驚訝：「你在香港，小蓉在羊城，你們怎麼關係那麼好？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栗蓉俏皮地眨了眨眼：「一見如故嘛。」

  黃勝男立馬跟著道：「相見恨晚。」

  趙母她們統一認為黃勝男是栗蓉做生意認識的人，趙母心裡還嘀咕，這女人長得真時髦，畫著大紅唇，還有錢，可不是有錢嘛，給栗蓉帶了一堆的燕窩，那玩意兒她聽人說可貴了。

  以前栗蓉說是朋友送的，趙母其實不大相信，這會兒相信了，可是她又發愁了，不管黃勝男有沒有錢，她送這麼矜貴的玩意兒，怎麼還才能還得清喲。

  得知黃勝男要在這邊住一段時間，趙母心裡有了主意，於是，家裡飯桌上，每頓都得多兩個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