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都的栗蓉，沒有閒坐著等生，預產期還有差不多兩個月呢，這麼長時間，可以干很多事情。

  一年多沒在首都，栗蓉先把芙蓉的訂單看一遍，做了整理，接著整理祥福胡同和福井院子的房屋租賃情況。

  李小愛還沒有高考，但是因為是關鍵階段，最後一個學期就辦了住宿。

  現在是六月，等七月她才高考完，所以不知道栗蓉回來的事情，栗蓉也沒有去打擾她。

  曹良玉知道，她現在大四，別的同學已經為國家分配的工作忙活，她整日往四合院跑。

  這天過來見著栗蓉，曹良玉還愣了一下：「栗蓉姐？」

  栗蓉笑：「嗯，過來啦。」

  要說栗蓉去羊城那麼久，最觸動她心扉的就是曹良玉。

  在她不在的時候，維持芙蓉的設計水平和穩定客源的幾乎靠著曹良玉。

  在這兩年中，曹良玉雖然是栗蓉帶過的，但到底是新人，水平遠遠比不上栗蓉，不過芙蓉部分設計因為設計師的不同，價格也相應下調。

  還好那些貴婦夫人沒有那麼計較，芙蓉在上層社會算是小有名氣，雖然設計師換了，但是還是差異化訂製，出品掛著芙蓉的名號，沒多大影響。

  栗蓉在羊城，也有做這邊的定製，但得加錢，還得是老客戶，栗蓉記得客人的喜好，梅吉玉這邊報尺碼過去，栗蓉就能畫出設計圖，然後寄回首都，梅吉玉安排製衣的工作。

  但由栗蓉親自踩縫紉機的客訂，這兩年幾乎沒有。

  「栗蓉姐~」曹良玉驚奇地看著栗蓉的肚子，恍然大悟般，「原來是懷小寶寶了。」

  栗蓉笑了沒說話，她剛回來第二天，幾乎每個在芙蓉工作的人都注意到了她的肚子，臉上瞭然，認為栗蓉就是回來生孩子。

  曹良玉有很多話想跟栗蓉說，但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看栗蓉穿了外出的衣服和鞋子，她問：「栗蓉姐，你要出門啊？去哪裡？」

  栗蓉點頭：「去福井百貨大樓逛逛。」

  「我也去！」曹良玉嘻嘻笑著，「我去給你提包。你現在可不能拿重物。」

  「你今天很閒？」

  「呃」曹良玉一噎，抓著栗蓉的胳膊，像是撒嬌，「圖嘛，什麼時候畫都行，我已經很久沒有逛街了，姐，我的好姐姐，你就讓我一起去嘛，我到時候一定加班加點完成工作」

  栗蓉去百貨不是為了逛街買東西，而是要去逛逛，看看在那邊開芙蓉新店和綠水品牌店，可不可行。

  福井百貨大樓成了首都標誌的國營賣場，外地人到首都，都喜歡去那裡逛街，本地人更是。

  裡邊的貨最全，有很多中外大品牌，還引進了不少國外名牌的專櫃。

  栗蓉進來逛了一圈，哪裡都看了一下，福井百貨大樓很高，足足有七層。

  「栗蓉姐。」逛著逛著，曹良玉忽然拉了一下栗蓉，後者轉頭茫然地看她。

  曹良玉朝著一個寫著『珍珍服飾』的店努嘴：「諾，那就是王愛珍的店鋪了，」怕栗蓉沒印象，她又補充了句，「就是那個抄咱們芙蓉設計，跟我們搶訂單的店，我同學王愛珍開的。」

  她這麼一說，栗蓉就有印象了，看了好幾眼『珍珍服飾』，想到福井百貨的店鋪租金，她問：「她們很賺錢嗎？一直在這裡開店？」

  如果栗蓉沒記錯的話，當時曹良玉說王愛珍開了店的時候，正好是她去羊城的第一年，到現在，好長時間，租金是一大筆費用。

  不對，福井是栗蓉去羊城第一年年末開的，時間對不上。

  果然曹良玉否定了：「不是，前陣子才搬來的，她好會造勢的，快畢業不是國家分配工作嘛？她也沒去，忙著她的店，剛搬過來，還在班裡宣傳了好久，說是給同學提供工作崗位」

  她們專業的確很多專業的設計師，但在栗蓉看來，除了曹良玉，其他人估計也是新人水平。

  不過以現在的學術環境，這些首都高學府的服設專業學生，家裡要是有錢，多數會選擇去海外留學鍍金吧？

  王愛珍店面看著也不大啊，真的會有人來她這裡工作嗎？

  「有同學答應了？」栗蓉沒忍住問，這可是她的對家，對方發展得好壞，栗蓉挺想知道的。

  曹良玉撇撇嘴：「有錢的都去海外留學了，什麼義大利啊，法國啊，好多國家的學校都有。」

  栗蓉點頭，跟她想的差不多。

  不過曹良玉又接著說：「還是來了幾個，家裡沒什麼錢的，自己又有著成為厲害設計師的理想，想做好衣服，沒錢留學也不去國家分配的單位，王愛珍又會造勢，說什麼以後珍珍變成國際大牌她們就是頂有名的設計師然後就來了唄？」

  「那她們聲音咋樣？」

  「不怎麼樣，一開始抄襲咱們的設計價格比咱們的低，還是有一段時間人流可以，後來咱們不是把燕——鄭燕紅辭退了嘛？她抄不了，就自己設計唄。」

  曹良玉看栗蓉想聽，像是攢了好久的八卦要分享，快速喝了一口水，繼續給栗蓉講：「自己的設計的也不好，還跟咱們學什麼高端私人訂製，價格也拉了起來，雖然比不上咱們的，但是也不低，後來做了一段時間，人更少了。聽說後來我們班那幾個同學過來後，生意好了不少，至於賺錢沒有，不懂。」

  賺錢應該是賺了的，不然不會開那麼長時間。

  栗蓉在外面能看得到裡面一些掛起來的服裝，也就一般的水平其實，真要說高級訂製，肯定摸不著邊兒。

  但是現在又不發達，很多國人都沒見過的什麼大牌時裝，更別說時裝秀了，哪裡知道高級不高級。

  一圈逛下來，栗蓉腳酸的很，曹良玉帶她在裡面的一家餐廳吃飯。

  逛了快兩個小時，一坐下來，栗蓉就發現腿又酸又漲，抿著嘴給自己捏捏錘錘。

  隔著桌子，曹良玉沒注意到栗蓉的動作，只注意到栗蓉臉色好像不太好，她有些擔憂：「栗蓉姐，你怎麼了？」

  「沒事兒，坐會兒就行了。你先點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