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瘦瘦小小,卻挺有精神,栗睿之彎了下腰,喊外婆。
老人點頭:「好好。」
哆哆嗦嗦地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是一個布袋,她打開,裡面是一個鐲子,她把桌子給沈若寧戴上。
這桌子不是什麼傳家寶,但也不便宜,是徐靜荷給她買的,今天她拿過來給沈若寧了。
旁邊是沈若寧的舅舅還有姨娘們,已經他們的配偶和孩子,一大堆人。
他們也不嫌棄老人的動作慢,等老人搞完,他們才跟沈若寧打招呼。
沈若寧一一招呼完,後面那個牽著外國人的女人是沈若寧的姨娘之一。
以前在國外時,她們就很熟了。
姨娘也是特意回國參加她的婚禮。
「二姨。」沈若寧高興得很,以為姨娘回不來了呢。
她二姨打量著栗睿之,還算是滿意,跟沈若寧行了一個貼面禮,也就算打完招呼了。
至於她旁邊的外國人,沈若寧喊了聲二姨夫,對方也就是淡淡點了下頭。
沈若寧一點也不意外,她在國外生活那麼多年,很清楚外國人在血緣這方面的感情是很淡薄的,她二姨夫能來參加婚禮,也是陪二姨。
這下大家都知道沈若寧家境不凡了,有些認出沈遠濤的人還不敢相信呢。
那個常年出現在報紙新聞上的沈遠濤竟然跟栗家成了親家。
天啊,那可是外交部的發言人之一啊!
新娘家來的人可真真是給新娘長威風啊。
袁輝文關注國家大事,常年定著報紙,早就知道沈遠濤,但還是第一次見。
周潤華帶了沈若寧四年班主任,也不知道,沈若寧的大學是自己考的,在學校也低調,他只知道沈若寧家世好,但不知道好到這樣地步。
徐延最震驚,他公務員考試過了,就在海關分署。
作為一個體制內的人,他對很多官員,都有了解,更何況沈遠濤還是常年出現在報紙上,代表國家接待外賓,在每次國家交流上,代表祖國發言的人!
她們沒有人想到沈若寧竟然是這麼厲害的家世。
至於她的舅舅們,看著也不凡,不知道是哪裡的大佬。
栗蓉真是走了大運氣跟沈若寧成為好朋友。
要是往黑暗處想,也不知道栗蓉這麼多年,接著沈若寧得到了多少方便。
不過要是栗蓉知道他們的想法,估計會苦笑不得。
栗蓉和沈若寧從認識交好,都是在學校裡面,且在此之前,栗蓉沒有特意去打聽過沈若寧的家世。
至於第一次到沈家給沈若寧過生日,栗蓉也沒有去問過沈父是做什麼的,她只是隱隱猜到對方是什麼高官。
至於借著沈遠濤的便利,是真沒有。
她承認她剛創辦「芙蓉」時,沈若寧確實給她介紹了不少的客戶,甚至可以說「芙蓉」還是那些客戶養起來的。
可要是栗蓉沒有一點才華,那也未必能留住那些貴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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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父趙母認識沈若寧也有不短的時間,正好他們也在首都,沈若寧也請了他們。
這是二老活了那麼多年,參加過最「豪華」的婚禮。
福井四合院裝修的跟以前見過的大地主家娶親一樣,不,甚至是比大地主家的還要大。
接親也是一長排小汽車,村裡有個牛車拉都不錯了,連自行車都是少有的,至少在政策開放前都是這樣。
不過二老在首都也生活很久了,沒有因此大驚小怪,反而覺得人家大城市就是這樣的。
至於沈若寧身上穿的婚服,那是出自栗蓉之手,趙母非常清楚。
趙母想到這兒,忍不住嘆了口氣,當初栗蓉和趙青松沒有那么正式的衣服,兩人都是白襯衫黑長褲,就是胸口別了朵大紅花。
趙母當時為了顯擺自己的小兒子,別人不願意說親的小兒子娶到了城裡來的知青,還是村里長得最標誌的栗知青,她愣是擺了好多桌酒席。
那會兒趙青松和栗蓉都不是心甘情願的,酒席上表情沒有多歡喜,不像是結婚。
現在想想還挺多遺憾的。
她看了眼站著一直笑呵呵的安安,忽然覺得也值了,這樁婚事還是好的!
趙母一個人多愁善感追思過去,還好栗蓉沒有讀心術,不然她還真不知道作何反應。
她穿過來時,原主和趙青松已經新婚一個月,對結婚當天的印象沒有多少。
你要問她遺憾不遺憾,她或許還是有點遺憾的。
因為她好像沒有經歷過婚禮,穿進來,就開啟跟男主同居生活,到後面生下安安,這一切都很自然而然。
可栗蓉就是覺得好像是缺了點什麼,就算她上輩子沒嫁人,但也夢想過自己的婚禮。
結果
不過有趙青松這樣的男人,趙母那樣的婆婆,何杏那樣的妯娌,還有安安這麼乖的兒子,栗蓉還要什麼自行車?
趙青松趁著別人的目光都在新人身上,伸手攬住栗蓉,竟然跟趙母想到一塊兒去了,他低聲和栗蓉說:「以前結婚的時候,委屈你了。」
「嗯?」栗蓉扭頭看他,愣了愣,隨即笑了,「是有點,所以你以後要把賺的錢都給我。」
新人敬酒環節,沈若寧杯子裡的酒,早就被栗蓉換成了水果茶。
不過也沒有人敢強迫沈若寧喝酒,都在灌著栗睿之,栗睿之今天結婚,高興得很,來者不拒。
喝了滿肚子酒。
酒席進行到一半,栗睿之已經喝得不醒人事,被栗大哥他們弄到新房去了。
沈若寧也跟著回屋去,坐在貼著紅雙喜的新房內,她飄飄浮浮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她終於嫁給栗睿之了。
看著栗睿之醉到打鼾,沈若寧忍不住笑了,湊過去親了一口。
栗睿之驟然睜眼,讓沈若寧嚇了一跳:「你沒喝醉啊?」
栗睿之哼了一聲兒:「沒醉,就這點而還想灌醉我?等八百年吧?」
「那你」後面的沈若寧沒說,但栗睿之聽出來了,他笑著說,「不裝作醉了,那幾個狗東西肯定不會放過我。而且,今天我們結婚,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呢。」
「懷著孕呢!」沈若寧臉紅道。
「你想啥呢?」栗睿之一本正經,「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是說要陪你吃飯,你餓了吧?」
沈若寧總是說不過他,她沒好氣道:「陪我吃什麼飯,你都裝醉了,這會兒再出去拿東西,等會兒被抓到,不得重新喝酒?」
「誰說我要自己出去?」
沈若寧瞪大眼睛:「那我出去?」
栗睿之搖頭,過了會兒,栗母給拿了東西進來。
栗母看見栗睿之清醒著也沒怎麼驚訝,看來是早就串通好了。
兩位新人都回屋了,一點兒也不影響外面的賓客吃喝,一直熱鬧到天黑,客人們才逐漸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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