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埋頭專心吃。
宋飛白接著說,「你撲過來時,我以為你是來偷襲的,所以才下手那麼重。這是我的失誤,我道歉。」
夏伊伊瞬間來了興緻,「不用不用,我現在一隻手動不了,所以我這個人,跟我要去撲你堂弟的計劃一樣,都缺少左膀右臂,你又在跟我道歉,表示出想做點什麼來彌補的意思,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宋飛白冷冷轉開眼,「現在我送你回M國。」
切,沒勁。
夏伊伊也把頭轉回來了,接著吃她的冰淇淋。
「等你回夏家之後……」
「我不回夏家。」夏伊伊一聽這句,不得不又開口。
「你今天見過我,傭兵組織的人遲早要找到你頭上,他們習慣的問逼供方式,就是嚴刑拷打。」
「那我也不回去。」
「為什麼?」
夏伊伊津津鼻子,撇撇嘴巴,皺皺眉,轉轉眼睛,不甘不願地把五官都折騰了一遍,才說,「他們要把我送給我姐夫。」
宋飛白:「……」
萬年不變的威嚴俊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夏伊伊被他看得不怎麼自在,卻虛張聲勢地哼了一聲,「怕了吧?覺得我們一家子都不是人了吧?我告訴你,你不要當著我的面鄙視我,我會生氣的,到時候小心我把你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用你那一袋子工具?」宋飛白打斷她。
「我那些工具怎麼了?我發現你每次提起它們都一臉古古怪怪的表情,你別想騙我,我算計好幾遍了,想要撲人,沒有比這幾樣更好的裝備了!」
「……」宋飛白沉默地喝礦泉水。
夏伊伊吃完冰淇淋了,又換了酸奶接著吃。
幾口之後,突然撂下勺子,「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叫夏伊伊?而且你剛開始都沒看到我的臉,光聽到我聲音了!你認識我?」
「……」這反射弧長的,可以拿來跳繩了。
宋飛白不理這個問題,「既然如此,你養傷的這幾個月,我會承擔責任,照顧到你傷好為止,同時負責你的安全,也不會讓你被夏家抓回去。」
他站起身,「你說的姐姐是夏綰綰?下飛機給她打個電話,我來跟她說。」
「你怎麼對我家情況這麼清楚?」
夏伊伊往他的反方向縮,懷疑地隨手抓了個什麼東西,擋在身前,「你到底為什麼會認識我,還記得我聲音?你不是暗戀我吧?你剛才是在讓我跟你一起住嗎?我警告你啊,打我確實打不過你,但是你仔細看我的臉,我就是個標準的蛇蠍美人啊!所以你不要招惹我,不然我會讓你變成容易受傷的男人你知道嗎?」
宋飛白:「……」
按了按眉心,他徑直回到自己房間,補覺去了。
夏伊伊去砸了兩次門,卻沒人回應。
這私人飛機除了她剛才坐的客廳,她能看到的區域只有兩個房間,另一個還鎖著門。
找不著人,夏伊伊賭氣地把她能看到的所有吃的都吃了,裹著毯子,也倒在沙發上睡了。
她這一睡睡得昏天暗地,直到下飛機了都沒醒,還是宋飛白讓人用擔架抬下去的。
等到了宋飛白的房子,他找來醫生給夏伊伊打石膏。
宋飛白當時的支架固定,做的比較專業,夏伊伊的骨頭沒錯位,打石膏的過程中,就沒有痛苦的步驟。
於是她就這麼在醫生嘴角直抽的注視下,一直昏睡下去了……
等她終於清醒的時候——
她發現她的手綁在床頭上不能動,嘴裡還有一股古怪的藥味……
夏伊伊炸了。
「宋飛白!你給我出來!你對我……」
「你胳膊上剛打石膏不能亂動,葯是硬灌下去的消炎藥。」一板一眼的聲音,打斷她過大的腦洞。
「啊,這樣啊……」夏伊伊倒是蠻爽快,側著身子,努力想坐起來,「對不起啊,長得太漂亮了,總擔心別人對我有非分之想。」
「……」宋飛白把手機扔給她,「你姐找了你很久了。」
夏伊伊一激靈,「夏綰綰打過電話了?你怎麼跟她說的?你沒告訴她我撲人沒撲成,還骨折了吧?」
「不能說?」宋飛白明知故問。
「當然不能說!讓人知道我以後還怎麼吹牛!還怎麼吹噓我漂亮!不讓我自戀我會死的!」
「……」看出來了。
夏伊伊撥了號碼,對面接得很快,夏伊伊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即哇啦啦大喊,「夏綰綰!你在哪兒呢?!快停下手邊的一切事情,快去睡唐宵!」
宋飛白再次按了按額角。
雖然他已經補覺補得差不多了,可是夏伊伊一說話,他還是感覺神經在跳。
讓那姐妹倆說了一會兒,宋飛白忍不了地拿走電話,三言兩語,跟對面的夏綰綰解釋清楚情況。
他跟夏綰綰算是認識,因為一直是同一所學校,一起代表學校出席過一些重要活動,見過幾次。
這姐妹倆性格幾乎完全相反,跟夏綰綰的溝通很是順利,可掛斷電話,事情又來了——
夏伊伊正站在落地大鏡子前,「這胳膊只能綁在這兒嗎?能不能往上移三厘米?這個位置顯腰粗。」
「……」宋飛白面無表情向外走。
「哎你別走啊,你幫我把後面那個蝴蝶結再系一下,把底下的帶子留長一點,要一走路能像小翅膀一樣飛起來,看著特別飄逸那種。」
「……從今天開始就住在這裡,日用品應該什麼都不缺,食物有專人負責採買,想吃什麼,寫在冰箱貼底下的那張紙上。」
「好好好!」
夏伊伊立即把她剛剛的話題忘得一乾二淨,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廚房。
她是右手骨折,只能左手勉強划拉著寫字,可是,兩分多鐘后,她從廚房裡探出頭來,「這張紙寫滿了,還有紙嗎?」
宋飛白:「……」
三十分鐘后,雲門的人到了。
人是夏綰綰專門讓小元宵幫著挑的,雖然她很信任堂_哥大人的人品,可讓夏伊伊這麼漂亮又脫線的年輕女孩跟幾乎不熟悉的男人一起住,總是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