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林綰的堅持下,三人還是換了一個四人桌,蘇離和林綰並排坐著,對面則是昆恩。
一頓飯吃的三人都不是滋味,散席之後昆恩還想拉著林綰去周圍逛逛,就被蘇離面無表情的以「有話要和林綰單獨說」的藉口把人拉走了。
拽著林綰到了一個稍微僻靜一些的角落,見蘇離沒有半點停下來說話的意思,林綰忍不住回頭朝著昆恩的方向看了一眼,開口叫住他:
「到這裡可以了吧?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先回去再說。」
蘇離垂著眼睛,明顯很是不高興,不願意鬆開林綰的手。
「那昆恩怎麼辦?」
林綰停住腳步,看著蘇離。
一聽到這個名字,蘇離登時露出煩躁的表情,但面對林綰,還是放緩了語氣:
「我們不要管他了,讓他自己等一會兒,沒見到人就會回去的。」
「不行!」林綰搖頭否決,「起碼也得跟他說一聲!」
說著林綰就要往回走,蘇離一把拉住了他:
「綰綰!別回去了,我不喜歡你和他……」
林綰有些意外的看著垂下頭去的蘇離,他此時似乎情緒低落,以一種有些懇求的姿態面對他。
「你這是怎麼了?」林綰對這副樣子的蘇離也心軟下來,「感覺你和昆恩很不對付。」
「綰綰,你真的一點都覺察不到嗎?」蘇離抬起頭來,直視著林綰,「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關係?同居室友?朋友?」
林綰怔住了,半晌沒有回答他。
長久的沉默過後,蘇離苦笑了笑,主動鬆開了林綰的手:
「算了,我不該為難你。就這樣下去也挺好的,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蘇離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沒走兩步,林綰卻猛的拽住了他:
「你要去哪裡?」
「我要回去了。」蘇離看了一眼外頭已經完全沉下來的天色,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門外是來往的行人和繁華的夜景,「早點休息。」
「我也累了,我們一同回去。」
林綰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名有些咬牙難言的羞澀,對著蘇離稍有錯愕的目光,拿出了手機: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和昆恩說一聲,我們也回去吧。」
「嗯。」
蘇離沒在反對,點了點頭,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待著林綰打完電話。
電話里的昆恩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林綰人都已經走了也沒辦法,林綰輕聲說了抱歉,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走吧!」
林綰抬起頭來,先一步走在了蘇離前面,用背影對著他,蘇離看不見此時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蘇離忽然笑了,快步走上前去,和林綰並肩而行。
「說起來,我還沒有認真想過以後的事情。」蘇離突然開口,「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你成功跳出這個循環世界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之後的生活……」林綰沉吟了半晌,有些失笑,「應該和大多數人一樣吧,按部就班的生活,到了年齡也許結婚?然後有自己的家庭,日復一日。」
旁人或許不會知道他們眼裡枯燥的每天,對於林綰來說卻是豁出數次性命也求而不得的。
「這樣啊。」蘇離停頓了頓,「我倒是覺得,這段時間裡我們一直在為了解開這個謎團奔波,被困在這裡,等到一切平息,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和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林綰停下來,忽然轉過身看著蘇離:
「你的意思是,約我和你一起去旅遊嗎?」
蘇離故意撇開目光: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喂!」林綰跑過來就給了他一拳,「你再這麼說,我可不去了!」
「好好好。」蘇離抓住林綰的手,眼底滿是笑意,「是我邀請你,怎麼樣?那你考慮好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了?」
林綰哼了一聲,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又背過身去走了幾步,步履卻比剛才輕盈了許多:
「看你表現吧!」
…
第二日一早,林綰收到了醫院那頭打來的電話,說是早上查房的時候發現徐志生已經不在房間裡。
這個消息一傳開,林綰原本就沒放下的心,徹底高高懸起來。
以前是陳桃桃,現在又是徐志生玩這一套。
到底在搞什麼?
徐志生那樣的身體狀態是絕對沒有可能自己離開醫院的,將他帶走的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顧得上他的身體,還是只是強行帶走的?
徐志生甚至都來不及給他們打出哪怕一個電話,發來哪怕一條簡訊。
林綰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給徐志生打了不少電話,但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無人接聽。
照顧完老太太,林綰和蘇離二人匆匆趕向醫院,想要儘快了解一些情況。
聽他們說來意之後,負責病房管理的小護士露出疲倦的神情,將凌晨到上午的病房來訪記錄拿給他們看:
「你說的那些病房,在今天早上都沒有人探視過。不過凌晨兩點的時候有一次巡房,那個時候徐志生還是在自己位置上的。」
凌晨兩點……
林綰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從他們接到電話時,是大約八點左右,到現在已經是快到九點。
也就是說,從二點到八點,中間的這六個小時裡面,是徐志生消失的時間。
「我能夠申請看走廊的監控錄像嗎?」
林綰緊皺著眉,發出提議。
「當然可以!」值班室的小護士立刻讓開位置,讓林綰坐在自己的電腦前面,看監控屏幕,「我給你調今天的記錄。」
林綰快進著看完了,沒有太出乎意料,在監控錄像里並不能看到什麼有用的結果。
徐志生就像是原地蒸發一樣。
林綰檢查了病房房間,窗戶是開著的,窗戶鎖在內側,無法判斷徐志生是不是從這裡出去。
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醫院裡丟了,醫院也要承擔不小的責任,已經報警,派人在周圍尋找,也將信息散布了出去。
一直忙活到下午三四點,才終於有人打來電話,告訴林綰在幾公里以外的某處草叢裡發現了徐志生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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