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生拿著一部分錢,徐志生興沖衝去了市場。
蘇離和林綰二人則是動手開始收拾房間,才剛剛將地板和床板上的灰塵清理乾淨,林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抬起頭來:
「我們兩個人,但是他只安排了這一間房啊!」
「我剛剛上樓看過了。」蘇離停頓了一下,繼續擦著桌面,「樓上只有一間雜物間,東西恐怕是清不出來,我們只能在這一間房裡湊合下。」
「阿這……」
林綰有些呆滯的看著面前的人,意思是她這段時間要和蘇離共用一間房間嗎?
「沒關係,我來睡地板,如果你實在介意,我到客廳里去也可以。」
蘇離淡淡說道,語氣有些莫名的可憐。
林綰趕緊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就看到蘇離得逞之後勾起的唇角。
……她立刻又後悔了,想把這傢伙趕出去,是怎麼回事?
等她已經收拾好了房間,卻左等右等都見不到徐志生回來。
林綰心中難免升起擔憂,拉了拉坐在身邊的蘇離:
「徐志生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
蘇離的表情也不大輕鬆,但還是輕聲安慰她:
「再等等吧!」
浴室兩人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看著林綰開始面露焦急之色,蘇離也拿起電話,給徐志生打了過去。
那頭的電話鈴響了許久,終於被接通了。
蘇離剛剛鬆了一口氣,從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餵?請問你是這個手機號主的家人嗎?」
蘇離心下咯噔一聲,剛剛浮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手指攥緊了手機:
「我是,有什麼事嗎?」
林綰也注意到了他態度的不對勁,湊過來小聲問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手機的主人出車禍了。」對面遲疑了一下,簡短的概括,「我把他送醫院來了,不過情況恐怕不太樂觀,你們快點過來吧!」
說著,對方就報出了一串醫院的地址。
「好,我們現在立刻過去。」
蘇離掛斷了電話,立即從床上站起來,去拿剛剛被放在一邊的外套,林綰追趕到他身後:
「到底怎麼了?」
蘇離看了她一眼:
「徐志生出車禍了。」
他沒有多說別的話,但是林綰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正巧是剛剛在收留它們之後,徐志生就碰到了這樣的事,這會是巧合嗎?
林綰心下緊了緊,又因為自己的事情牽連到了無辜的路人嗎?
「我也和你一起去!」
林綰立刻開始穿鞋,蘇離匆匆點了點頭,兩人趕到門口,正要往外走,突然聽到屋子裡傳來了一聲嘎吱。
蘇離猛地頓住腳步,回過頭去,就看見躺在躺椅上的老人慢慢支起身子,要站起來。
猶豫了片刻,蘇離還是回頭,選擇了去扶那個老人:
「老人家,你這是要去哪裡?」
誰知他的手都還沒有碰到那個老人,就被對方一臉恐懼的一巴掌拍開了。
好在老人家沒有多少力氣,蘇離捂著被拍了的手背,表情有些僵住。
「你別碰我!你不是人,你們都……」
說到這裡,老人家忽然一陣氣結,瞪圓了眼睛,不斷捂著自己的喉嚨,好像喘不過氣來。
「老人家!」
蘇離有些驚慌,林綰也趕緊撲上來,輕輕拍打老人家的後背,試圖幫她順過氣。
「藥,電視機……」
從老人家的嘴裡艱難地擠出兩個詞彙,林綰立刻會意,朝著客廳里環視了一圈,發現了放在角落裡的一台老舊電視。
林綰衝過去,在電視機旁邊發現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
從裡面倒出兩顆藥,給老人家服下,老人家剛剛那一副窒息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不少。
林綰得一顆心慢慢松下來,老人家忽然緊緊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林綰有些痛,她不由輕聲提醒,但老人家就是不肯鬆開。
老人家只要一看見蘇離,就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不住朝著林綰在身邊躲,弄的蘇離也有些尷尬。
「老人家。」林綰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輕聲對著老太太說,「我們現在得去看您的兒子,一會再回來陪您好嗎?」
「兒子……」老太太的眼神有些渾濁,懵懵懂懂的問了一句,「志人回來啦?」
她的腔調莫名有些遙遠,林綰忍不住鼻子一酸,咽下喉嚨湧上來的熱意:
「沒呢,不過也快了。」
也不知道太太有沒有聽懂,等她慢慢合上眼睛,像是睡著了。
林綰將老太太慢慢放回躺椅上,抬起頭看著蘇離:
「現在怎麼辦?」
老太太這副狀態,如果不留個人盯著,實在是很難讓人放心。
蘇離咬咬牙,但是在已經被盯上的情況下,不管是讓林綰留在這裡,還是讓林綰單獨出去,他都放心不下。
目光移到了被他們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上。
蘇離挪動了一下旁邊的雜物,拿過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林綰的視頻電話。
「你要幹什麼?」
林綰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但還是接通了手機里的視頻電話。
蘇離緊接著將手機支起來,對準了躺在躺椅上的老太太,確認通過視頻電話可以看到老太太周圍的情況,才拉起林綰:
「我們走,儘快回來。」
林綰這才明白過來,蘇離相當於是留了個攝像頭,在這裡監管著老太太,點了點頭,快步跟上他。
兩人按照電話里那個路人留下的醫院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徐志生所在的病房。
徐志生還在搶救之中,蘇離對路人道了謝,為他結清了醫藥費和檢查手術帳單,和林綰一同坐在手術室外面,等待著搶救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外的燈光終於亮起,蘇離趕緊站起身來,面前手術室的門已打開了。
醫生從裡面走出,林綰有些緊張:
「叔叔,情況怎麼樣?」
醫生看了他一眼:
「你們是病人的什麼人?」
「同事。」蘇離看了一眼發愣的林綰,搶先說道,「他家裡只有一個意識不太清醒的老母親,沒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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