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謊稱是給家中的大金毛選一個籠子，等到選好了東西，準備提貨離開時，看見林綰還在戀戀不捨的在和一隻布偶貓打招呼。
看來她很喜歡這些小動物。
蘇離默默記在了心裡。
兩人回到了租房，剛打開門，蘇離這敏銳的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快步衝進房間裡一看，果然，剛剛還被綁在地上的毒蛇此時已經無影無蹤。
蘇離冷著臉抬起頭，面前鎖緊的窗戶被打破了一個大洞，從外面不斷湧進來冰涼的風，恐怕毒蛇就是從這個洞裡逃出去的。
「讓他給跑了？」
林綰也緊接著趕到他身邊，看著被砸碎的玻璃，表情凝重。
明明都已經綁住了他的手腳。
「早知道還是應該留下來一個人盯著他！」
林綰有些懊惱。
「不，把你留下來，反而會讓你陷入危險。」蘇離搖了搖頭，「算了，我們自己小心點。」
「要換個住址嗎？」
林綰抬起頭問道。
「要。」蘇離盯著散落在窗戶內側的玻璃碎片，沉默了片刻，「不過我們應該已經被盯上了，興許換住處也於事無補。」
林綰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就走開了，準備去收拾東西。
蘇離仍舊站在窗邊，忽然俯下身去，用手拾起那些散落的玻璃碎片。
碎片在內側，說明是有人從外面把窗戶打破的。
蘇離很清楚，就算毒蛇是在被自己虐打之後又清醒過來，他之前給毒蛇的那一針催眠劑，效果也還沒有完全消除。
毒蛇就算能意識清醒，試圖逃脫，手腳應該也做不了砸窗逃跑這樣需要大力氣的舉動。
是有人在幫他。
有人從窗戶外面打碎了玻璃，之後帶著毒蛇逃走。
會是誰？
他怎麼知道毒蛇在他們這裡？難道從毒蛇一開始去見林綰，就不是一個人行動的？
那為什麼在蘇離現身的時候，那個暗處的人不出來幫忙，而是一路跟著他們到了這裡？
蘇離思考了一會兒，發現這是個無解的問題，便暫時放下了這件事，著力於他們要搬去何處。
猶豫片刻，蘇離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從話筒里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都說了！老子不需要買保險！能不能別給我推銷了？干正事呢！」
蘇離微微勾起唇角：
「幹什麼正事啊？入室偷竊也算正事嗎？」
對面一下子閉了嘴，就在對面掛斷電話的前一秒，蘇離再度開口攔住他：
「你要是掛了電話，明天公安局就會有你的畫像。」
對面許久沒說話，之後再開口的聲音變得謹慎了許多：
「你是誰？」
「我是放過你一條命的人。」蘇離將一塊玻璃碎片抬高，對著窗外的太陽光反覆看著，「我知道你的姓名，年齡，現在的家庭住址和長相。」
說著，蘇離爆出了一大串信息。
聽著電話那頭毫無聲音，蘇離不緊不慢開口：
「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徐志生，現在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徐志生仍舊沒有開口。
「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也沒關係，不過我猜，你行竊了這麼多年的作案金額，應該夠你蹲上十幾二十年大牢了吧？」
蘇離的語氣很輕，卻帶來一種形如鬼魅的恐怖感。
徐志生終於說話了：
「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事？事先說好，我只是個偷錢的竊賊，傷人害理的事我不做，你報警抓我也沒用。」
「當然。」蘇離點了頭，「第一件事，給我們找個隱蔽的住處。」
「我們？」
徐志生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
「對，我們。」蘇離抬起眼睛，朝著林綰的房間方向看了一眼，「還有一個女伴。」
「可以，如果你們沒有條件要求的話，可以暫時居住在我家。」
徐志生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提供一個住處，對於他來說不算太大的難題。
只是蘇離說的是「第一件事」，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之後還要幫他辦更多的事情？
徐志生咬了咬牙。
該死，他什麼時候被這個人抓住過，自己完全沒有印象了。
「那好。」蘇離停頓了頓，「等我們收拾完東西，我會再聯繫你。」
蘇離很乾脆的直接結束了通話，林綰也恰在此時，從房間裡探出頭來：
「我已經準備好了。」
考慮到兩人搬運行李的不方便，徐志生還弄來了一輛三輪板車，載著二人將行李拖走。
見到蘇離的第一面，徐志生大為吃驚，還以為能抓住自己的必定是什麼厲害的人，沒想到碰了面，發現是兩個年輕大學生，頓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帶著二人在城市的道路之間七拐八繞，最後彎進了一條小巷。
在小巷的末端是一排整齊的舊公寓，徐志生的家就是舊公寓旁邊的一幢單獨老房子。
林綰和蘇離二人緊跟在他身後，徐志生推開了門，朝著門裡喊了一聲：
「媽，我回來了。」
林綰這才看清眼前的光景。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莫名的氣味，客廳里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搖椅，桌子上堆滿了各種雜物，搖椅上則是躺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家。
聽見門口的聲音，老人家睜開渾濁的眼睛，朝著門口看了一眼背著光的三個人。
「回來了啊！」
當話音剛落，老人家像是突然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猛地瞪大了眼睛，直起身子來。
林綰被老人家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過頭，可他們身後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這是怎麼了？」
徐志生也注意到了老人家的異樣，趕緊疾步跑上前來，關心詢問。
「沒，沒什麼！」
老人家有些吃力的搖了搖手，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目光卻始終不肯離開仍舊站在門口的二人。
林綰和蘇離對視了一眼。
聽老母親說沒事，徐志生也稍稍放下了心，轉頭朝著門口的二人：
「你們進來吧！」
林綰說了聲打擾，便拉著行李進了門，徐志生領著他們來到了一間房間。
看得出已經許久沒有打掃過，裡面落滿了灰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