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桃桃和林綰約定的地點在後山樹林的拐角處。
林綰一早就到了地方,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臨出門的時候心底就浮起一股強烈的不詳預感,這時見不到人,那股預感更為強烈。
林綰悄悄將手伸進隨身背著的包里,裡面放了一隻磨得鋒利的短匕首和一根能夠在手上扣牢的防狼電棒。
有了之前和楊明對線的經驗,林綰也學聰明了,拿來防身的武器,最好是能夠固定在手上,以防在打鬥的過程中被對方打落,甚至搶走,反而對自己造成不利。
點開和陳桃桃的聊天頁面,林綰又問了兩句她現在到哪了,為什麼沒有看見人。
陳桃桃也很快回復,說自己已經在路上,快到了。
林綰心頭的緊張稍稍鬆懈下一分,原來陳桃桃是還沒到這裡。
在樹林裡找了塊相對乾淨的青石坐下,林綰一面打量著周圍,低下頭有一搭沒一搭的玩手機。
今天的天氣有些風,吹得樹葉撲簌簌作響,林綰低著頭專心看手機屏幕,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遠處地面上的葉片傳來被踩碎的響動。
又過去了十分鐘,仍然沒有陳桃桃的半點蹤跡。
林綰也開始有些不耐了,剛要站起身來,忽然敏銳的察覺到後腦勺的方向襲來了一陣微風。
一瞬間來不及思考,幾乎是身體反應將頭猛地向右一躲,下一刻,從肩膀上傳了一聲棍棒碰撞的巨響,林綰翻身躲開,從左肩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林綰回過神,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站在她身後的人,對方面容冷淡,手中拿著一根金屬棍。
「你是誰?」
林綰皺了皺眉,眼前的人長相似乎有些熟悉,尤其是過分蒼白的皮膚,白的有些近乎病態。
「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毒蛇笑了笑,將手中的金屬棍緩慢地放回肩上,望著她的表情有些不懷好意,「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新娘。」
新娘?
林綰才一皺眉,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面前的人就已經目光突變,忽然舉起手中的金屬棒,再次朝著她的腦部狠狠砸來!
林綰狼狽躲閃。
這一次,金屬棍只是擦著她的臉頰飛過,皮肉似乎都感覺到了風划過時帶起的鋒利疼痛。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毒蛇手中握著的那個熟悉的手機,林綰心下一下全明白了。
「還挺能躲。」毒蛇站直了身體,活動了一下脖頸和手腕關節,看樣子是要來真的了。「只可惜,你現在已經忘記了吧?沒有那些記憶的你,要如何與現在的我抗衡?」
「說點人話!」林綰咬牙切齒,「你們把陳桃桃怎麼樣了?」
「陳桃桃?」毒蛇歪了歪腦袋,看著林綰的神情,才像是恍然大悟一樣,拿起手中的手機搖晃了晃,滿臉都是不在意,「你是說這個女人吧?放心,留著她一口氣呢。」
聽的陳桃桃沒事,林綰心下的一塊石頭暫時落了地。
但也清楚陳桃桃落到這些人的手中,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
「你們的目的是衝著我來的吧?」林綰將那把短匕首從包里掏了出來,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一秒鐘都不肯離開,「那就衝著我來好了!為什麼要殃及無辜?」
「無辜?」
那男人像是聽見了什麼極其好笑的話一般,忽然愣住了,大笑了許久。
林綰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出來,恨不得趁這個男人大笑的時候給他來上一刀。
但不用出手試探,她也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面前這個人的對手。
該怎麼辦?
這個皮膚像四人一樣毫無血色的男人,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是昨天宋虎發現了她的身份是假扮的,所以派來殺手嗎?
不,不對!
陳桃桃出現異常的時間,比他們打探到賭場的消息還要早,恐怕在陳桃桃見完那個網友婷婷之後,就已經被奪舍了。
那在這之前,就已經計劃對付自己的,又會是誰?
難道是婷婷……
林綰看著面前男子的眼光有些複雜。
「你的問題好像有些太多了。」臉色蒼白的男人逐漸回過神來,目光也從嘲笑一點一點變冷,原本捏在手中把玩的金屬棒,此時重新回到了掌心裡,神情稍認真了些,「算了,我速戰速決,把你解決完帶回去。」
林綰咬緊了牙關,提起全身的戒備,冷哼一聲:
「你休想!」
話音未落,面前的男人就已經如同一隻離弦的箭朝著她猛衝過去。
林綰險險躲開了腿上的一擊,卻沒防住男子左手揮出的空拳,直接一拳打在林綰脖頸下的鎖骨處,喉嚨口傳來一陣強烈的血甜味。
林綰後退了兩步,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
剛剛他拿金屬棒砸自己的時候,恐怕壓根沒怎麼出力,接下來沒再過幾個回合,自己估計就被擒住了。
林綰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開始計算起逃跑成功的可能性。
看出了她的意圖,毒蛇輕蔑地笑了笑:
「想跑,你大可以試試看,我相信我完全有那個能力追上來。」
林綰知道他說的不假,神色不甘放鬆,盯緊了他的眼睛:
「你有什麼目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毒蛇饒有興致的回道,也暫時放下了手裡的攻勢,狀若沉思,「雖然那幾個人對你興趣都挺大的,不過我可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我想要的……是你的位置。」
「我的位置?」
「對,我想要爬上神之子的第三席位,怎樣?你肯讓度給我嗎?」
毒蛇望著林綰,目光熾熱。
今天是一開始說了什麼新娘,後面有什麼神之子第三席位,把林綰弄得一頭霧水,剛要開口再度發問,抬起頭便是目光一喜。
毒蛇才意識到她的視線角度不大對勁,正欲回頭,就感覺脖頸一痛,緊接著有冰涼的液體被直接推入血管中。
即使猛地掙扎開,早就站在他身後的蘇離也仍舊將一管液體全部推進了他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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