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一怔,有些無奈的笑道:
「不用了,我們在食堂門口集合就行。」
推遲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林綰爬下床來,見到張玲投來有些八卦的神情,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她拿針線盒。
從柜子里取出針線盒交給張玲,後者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心情開口:
「綰綰,剛剛你打電話那個是不是那個學弟呀?你們現在什麼關係?」
「就同學關係吧。」林綰目光落在她臉上,忽然有些明白了張玲的意圖是什麼,直接打斷了她,「他長得不帥。」
「哦。」
張玲頓時,大為失望的轉回身去,還以為能讓林綰主動打電話的學弟長的有多帥呢。
在食堂門口和陸明明碰了面,兩人一道去羅老師的辦公室。
到了門口,林綰抬起手,敲了敲門,從裡面傳來一道聲音:
「請進。」
林綰走進辦公室,見到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愣頭愣腦的陸明明,羅教授藏在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悅。
不過轉瞬,他便將情緒隱藏的很好,只是還是被一直仔細觀察著他表情的林綰敏銳的發覺了。
根據之前的記憶……如果羅教授這裡的故事線沒有發生變化的話,他應該早就和那個啞嗓男有了聯繫。
「老師。」陸明明仍舊是個不長心眼的性子,一進來就直接開問,「學姐說你說數據出了問題,是哪裡出了問題呀?」
羅教授撇了他一眼,拿起滑鼠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從一旁的印表機里吐出幾張a4紙來,被他遞過來:
「你自己看看,這一個部分,為什麼培育三個月的實驗比這組培育六個月的生長還要慢一些?」
陸明明接過來拿到林綰眼前跟他一起看,瞥了一眼學弟撓頭撓腮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林綰淡淡開口:
「羅老師,是因為三個月記錄實驗的那段時間一直在下大暴雨,雖然當時我們去實驗田裡了,但是被雨水沖刷之後,肯定對結果有些影響。」
羅教授緩慢地摸了摸下巴,一時之間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在思考林綰髮言的真實性,沉默了良久之後,終於打破了氣氛:
「這樣吧,我看看啊。」
羅教授說著,便點開了手機上的天氣系統,查看了一眼未來一周的天氣預報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再過一周正好也會下大雨,這樣吧,現在快畢業了,讓你們重做實驗也肯定不現實,你們一會去補一些樣品,等到下大雨的時候記錄一下,當做一組自然災害對照組就行。」
這個解決方案還算簡單,總算是不用重做實驗,來到辦公室的兩人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謝謝老師!」
羅教授點點頭,目光仍舊有些留戀的停在林綰身上,看的後者有些不適,主動開口:
「好了,羅老師,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的話,我們兩個就先不打擾您工作了。」
甚至還沒有等到羅教授回復,林綰就已經一把拽起陸明明的衣領,在後者驚慌的誒誒聲中,把他拖出了辦公室。
已經離開了辦公室,林綰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白手從陸明明的衣領後面縮回來,腳步也放慢了許多。
陸明明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林綰,有些試探的開口:
「林綰學姐,你為什麼那麼害怕羅老師啊?」
「什麼?」
林綰眨了眨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問的問題。
自己看起來很害怕羅教授嗎?
林綰略一思索,似乎確實自己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刻都是神經緊繃的,生怕這個變態下一秒拿出棍子來砸暈自己。
「學姐,你不用那麼害怕的,羅老師雖然對我們有些嚴厲,但私底下人性也不壞。」
可能是為了安慰她,陸明明故意咬重了語氣。
「您說的對。」
林綰也懶得和他爭辯,要是說自己以前見過了羅老師的真面目,只不過現在死而復生沒辦法證明給他看,恐怕會被陸明明當做瘋子或神經病,立刻遠離。
陸明明聽出這句話里的弦外之音,有些古怪的看了林綰一眼,突然張口問道:
「學姐,楊明是不是你前男友啊?我之前聽學院裡面的人說他出軌劈腿了,那個誰……陳桃桃?」
林綰原本正面無表情的往前走,聽到最後一句,目光猛地一閃,回過頭來。
反覆咀嚼著剛才陸明明說的那句話,林綰盯著他的臉問道:
「陳桃桃?你認識她嗎?」
陸明明被她過於強烈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縮了縮脖子趕緊道:
「學姐,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你別這樣看著我了,我哪見過那個人啊,就是聽說。」
「是嗎?」林綰的目光稍稍落下來了些,「知道了。」
男女宿舍樓並不在同一個方向,兩人在岔路口分開,陸明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鼓起勇氣問林綰能不能以後請她吃飯。
林綰這才明白陸明明剛剛突然問那麼一句的用意,目光在他臉上打量了一圈,有些玩味的開口:
「可以。」
陸明明用力點了點頭,立刻有些微紅了臉,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回去了。
「綰綰!」
陸明明前腳剛走,林綰就聽到了身後有個聲音在喊自己,回過頭去,是秦嘉怡。
秦嘉怡笑盈盈的走過來,林綰目光動了動,站在原地,看著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若不是前幾天剛經歷過那一場酒店大火之後,有一場和秦嘉怡撕破臉皮的爭執,此時見到她靠近自己,林綰應當會微笑著打招呼的。
畢竟按照原來的時間線,這個時候的林綰對於秦嘉怡還是一無所知,沒有任何防備和懷疑。
此刻只是冷淡地站在原地,表情明顯有些不太愉快:「什麼事?」
秦嘉怡僵了僵腳步,停在原地,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對自己這樣疏離,似乎是有些小心的打量了她一眼: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事。」林綰嘴上這麼說著,面上的防備卻沒有減少半分,「我好像感冒了,頭有些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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