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接著道：「李露是孤兒，一直靠著別人的救濟生活，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卻發現了這樣的事情，她死後也沒人給她燒紙，生前過得本來就苦，死後不管怎麼樣我也要給她燒點紙。」

  「你們的感情倒是好。」林綰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馮媛媛苦笑一下：「她雖然是孤兒，可是她從來沒覺得自卑，性格陽光向上，我有社恐，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若是沒有她，恐怕我也不會有今天，現在她走了，就剩我一人了……」

  說到這，她又有些擔心的對林綰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選擇在這裡燒紙的，你不要跟學校反應，行不行？」

  林綰面色緩了緩，她原本就不是什麼尖酸刻薄的人。

  「我不會說，你不用擔心。」

  得到她的保證，馮媛媛心裡鬆了一口氣。

  「謝謝。」她感激的道。

  林綰見紙錢燒得差不多了，開始套近乎：「你知不知道李露的屍檢結果？」

  一聽，馮媛媛神色瞬間黯淡：「知道了，我沒想到她不過是進個鋼琴樓會變成這個樣子。」

  馮媛媛一邊說，眼裡的淚水再也繃不住，不停地順著下頷流下，聲音也變得更咽：「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說什麼我也不會讓她獨自去鋼琴樓。」

  「在此之前，她真的沒有什麼異常嗎？」林綰不死心，對方很明顯是抱著明確地目的來殺人。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馮媛媛半垂眼眸，仔細回想了一遍，突然睜大了雙眸：「我突然想起來了，在這之前的一段時間裡，總有一個男生會在樓下等李露。」

  「他們什麼關係？」林綰連忙追問。

  馮媛媛搖了搖頭：「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好像在追求李露，但李露缺乏安全感，並不想談戀愛，一直在婉拒他。他很堅持，哪怕李露對他態度冷淡，他也沒有放棄。」

  「後來呢？他有沒有可能因此惱羞成怒對李露痛下殺手？」林綰大膽的猜測著。

  馮媛媛驚詫的抬頭：「這話可不能亂說！那個男生是體育系的，李露出事的那幾天，他代表學校參加羽毛球比賽去了！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他叫什麼名字？」林綰抿了抿唇。

  馮媛媛想了一下道：「好像叫林諾。」

  林綰立馬拿出手機搜索他的信息，校園貼吧上面還有關於他去參加比賽的帖子，時間確實是李露出事的那幾天。

  他確實有充分不在場的證明。

  「既然他追求李露，會不會對李露有一定的了解？」林綰儘可能的尋找真相。

  她遇害無數次，都沒能找到兇手。

  李露的屍檢結果有一項是吸入迷藥，她隱約記得，她有好幾次都是被人從背後偷襲，吸入了迷藥，然後失去意識。

  她在想，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一定的聯繫。

  馮媛媛卻是覺得荒唐：「他只是李露的追求者，我和李露朝夕相處，都不敢說自己絕對的了解她，他又怎麼會？」

  「總要試試吧？」林綰眼底隱隱帶著殷切。

  馮媛媛覺得奇怪：「這件事理應是警方去調查，你為什麼這麼執著？」

  「我叫林綰，之前秦院士出事的時候，小助理曾要追殺我，我對命案已經有了陰影，若是一天不能找出兇手，我心裡就一天感到不安，你就當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林綰不能說出真相，只能隨便找了個說辭。

  經她這麼一說，馮媛媛倒是想起來了。

  那件事在她的印象里鬧得挺大的，她同情的看了林綰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

  「不過……我只負責幫你們叫人，具體他答不答應我就不知道了。」馮媛媛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林綰無所謂的笑了笑：「沒關係。」

  約定好後，林綰和蘇離在附近的咖啡館等待。

  巧的是，林諾在昨天的時候就回到了學校，他提前結束比賽，聽到馮媛媛約他，還感到意外。

  知道林綰想要了解情況，他毫不猶豫地赴約。

  馮媛媛帶著林諾來到咖啡館。

  「你好，我是林諾。」看到林綰，林諾十分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林綰微不可察的打量了他一下，發現他和別的體育生不太一樣。

  他長得白白淨淨的，臉上皮膚細膩白皙，甚至比很多女生的皮膚都要好，皮膚白的發光。

  看的林綰都忍不住羨慕。

  很難想像，這樣的男生竟然是體育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文質彬彬的文科生。

  「你好，相信媛媛已經將我們的目的告訴你了。」林綰微微頷首。

  林諾提起李露，神情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難過：「我沒想到不過是參加一個校賽就變成這個樣子。」

  「那她在你面前，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表現？」林綰斟酌了一下問道。

  林諾仔細回想：「沒有什麼不一樣，她性格靦腆，身上有種淡然的氣質，看上去十分文靜，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被她深深吸引了。」

  林綰沉默了一陣，在他們的說辭里，李露在他們的面前都是一樣的表現。

  「警方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林諾剛回來，只知道李露的死訊，除此之外，再也不了解。

  馮媛媛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

  作為李露的追求者，林諾若是知道真相，恐怕會更難受吧。

  林綰和蘇離對視一眼，選擇了閉嘴。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見他們默契的不說話，林諾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嗎？還是說……她死之前，遭遇了什麼？」

  男人的直覺也是很準的，見他們的神色不太好，心裡就猜出一二。

  林諾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深吸了一口氣：「沒關係的，你們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不管怎麼樣，受害者無罪，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找出兇手找回公道，不是嗎？」

  馮媛媛一想起李露的死狀，喉頭一更，她閉了閉眼，有些不忍心的開口：「在死之前，她受到了明顯的侵犯，還吸入了不少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