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學校，林綰的生活很快回到了正軌。
雖然擔心了幾天那個啞嗓男追過來將自己抓走，小心翼翼了幾日，但終於沒有再起什麼波瀾。
林綰掛失了身份證，重新買了手機，除卻對包里遺失的手提電腦有些惋惜之外，倒也沒有額外的財產損失。
沒有繼續讀研的打算，林綰開始朝著家附近的公司投遞簡歷，畢竟是優秀畢業生，很快收到了不少回復。
林綰選中了一家待遇辦公環境好些的公司，今天上午就是面試。化過合適的妝，匆匆趕往公司大樓，和前台小姐說明來意之後被引上公司三樓的等待室。
「從這邊電梯上去就可以。」
前台小姐送她到樓梯口，就微笑著點點頭準備返回。
在電梯門停下打開的一瞬，裡面擁擠的人涌了出來，林綰側身讓開一條道，餘光瞥見了一個垂著頭的年輕女生側臉。
女生走得很快，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匆匆一瞥之後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林綰下意識跟著追了兩步，走出拐角卻已經找不到熟悉的身影，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
剛剛指引她的那個前台小姐看見林綰的異狀，走過來有些關心詢問。
林綰趕緊搖搖頭，沖她笑了笑：
「看到一個長得很像我同學的人，想上去打招呼。」
「很像？」前台小姐微微一愣，笑道，「我們公司今年招了不少應屆生，可能就是你同學也不一定。」
林綰點了點頭，回身慢慢走向電梯。
可能就是……嗎？她依稀記得，那個人可不是本地的學生，畢業之後如果留在學校附近工作還說得過去，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呢？
興許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林綰壓下心頭異狀，登進電梯，按下了三樓的樓層按鈕。
等待大廳里除卻林綰，還有十餘人。
林綰找了個位置坐下，在她身邊的是個年紀相仿的女生，容貌清秀白皙，穿著淡藍色的針織棉衫，抬頭看了一眼林綰，立刻露出幾分歡喜的神色。
「你也是來面試的？」
林綰點了點頭，心道這大廳里的哪個人不是來面試的。
「你也是剛畢業吧？你是哪個學校的？我是工大。」倒是和恬靜的外表不同，女生很是活潑外向，「工作還真不好找！我表姐跟我說這裡待遇不錯，讓我也過來試試。」
工大？
林綰想起來了，那是蘇離的學校。
「我就在你們隔壁，我是南大的學生。」林綰淡淡開口，打消了原本不想和人交談的念頭，「好巧。」
「真的欸！好巧！」女生的眼神一下興奮起來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程果！」
「林綰。」
程果終於抓到一個和自己聊天的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自己學校的事情和聽來的南大傳說，林綰倒沒起什麼不耐，在她的敘述里偶爾夾雜兩句感嘆。
「你們學校，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林綰點著時機差不多了，佯裝無意地開口。
因為自己在不斷死亡重生，起碼自己所在的南大一直在發生各種離奇的事件，如果蘇離真的是工大的人，應該工大也會發生一些兇殺案，好來安排他的死亡吧。
「特別？」程果愣了愣，「我們學校，男生特別多？算嗎，今年機電院的居然一個女生都沒有招到欸！」
林綰扶住額頭，多少有些無語。
等面試負責人終於叫到程果的名字，她才意猶未盡地放過林綰，十分鐘之後喜滋滋出來。
接下來是林綰，面試也如料想般順利。
「那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程果拉著林綰，快樂得幾乎要蹦跳走路，包里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程果停下腳步，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備註，頓時一張臉癟下來，接通電話：
「餵？表姐？」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程果點了點頭，一張臉卻是越來越不好看。掛斷了電話之後，頗為抱歉地轉向林綰：
「我姐說她已經在地下停車場等著我了，不好意思啊林綰，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下次我請你來我家玩！」
「好，那你路上小心。」
林綰朝著程果已經飛速跑開的背影點了點頭。心道程果和她不過才認識幾個消失而已，這孩子也當真是自來熟，還不知道她們兩個家到底順不順路……
不知為何，程果的臉總給她一種熟悉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成功拿到了offer，林綰的生活很快就被工作占據。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時還要加班到晚上才能回去，連周末也要打開手機通知消息，隨時接收甲方心血來潮對項目又提出什麼更改。
興許是和程果真的有什麼孽緣，林綰分到了辦公室之後，發現程果竟然就是自己的對桌。
小姑娘人雖然聒噪了點，但工作能力倒是實打實不錯，有個不會拖後腿的同事，林綰覺得很滿意。
終於將最後一份報表數據確認完，發送到對方的郵箱，林綰從位置上站起身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綰綰。」程果從座位前面探出頭來，「晚上是和蘇氏的商談，你去不去啊？」
「去啊，我哪能不去。」
林綰苦笑著，拿起了被她扔進文件夾里的一份合作方案。也不知道是領導重視她的能力還是單純壓榨新人，和醫藥巨鱷的蘇氏集團合作，居然讓她一個新員工當主理人。
林綰不得不加班加點改良方案，調查市場詩句，還得安撫早就因為加班而懷有不滿的其他員工，好說歹說總算是交上去一份不錯的答卷。
聽說蘇氏很重視這次的合作，晚上的商談，甚至蘇氏的老闆蘇建國也會親自上場，林綰作為主理人，於情於理都不能藉口不去。
連他們公司的老闆都有些緊張這次的商談。
踩著點匆匆下班，林綰抓起化妝包走向衛生間，簡單補了妝以後，公司的車就已經停在門口了。
老闆還遠在國外，無法出席商談，這次代為出席的是魏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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