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盯著她的手稿好幾秒，似是想到什麼，挑了挑眉，雙手抱懷，一臉愜意的倚靠在座椅上，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張玲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林綰身上，自然也將她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
她緊咬著下唇，眼底的嫉恨和幽怨幾乎溢出，臉上扭曲的神情幾乎掩飾不住。
林綰單手撐著下巴，一副好笑的樣子看著她。
這就忍不住了？
「張玲，你到底要做什麼？趕緊說完，我們還等著上課呢！」
「就是！要是表白，那就趕緊的，別磨磨蹭蹭的！」
底下，不少人看到張玲站在講台上，紛紛流露出不滿。
張玲被他們盯得愈發的不自在，在心裡掙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今天我站在這裡，是為了給林綰同學道歉……前段時間，她參加考試，我調換了她的試卷……」
說到這，張玲就再也說不下去，眾目睽睽下，讓她感到十分難堪。
就算她不說，大家也能從中猜到大概，看向她的眼神瞬間發生了變化，或鄙夷或不屑。
這些異樣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之前看你經常跟在林綰身邊表現親昵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們的友誼有多深厚呢！沒想到這麼脆弱。」宋小雨冷笑著走了進來，面露嫌惡之色的開口。
張玲捏著手稿的指尖漸漸泛白，她雙眸死死的盯著宋小雨：「這是我們的教室，請你出去！」
「我的課業完成的差不多了，想要來蹭課可以隨時來，你管得著嗎？」宋小雨冷冷勾唇，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接著，她越過張玲走到林綰身邊，臉上一副玩世不恭：「嘖，林綰，你真是可憐，連身邊的人都是這麼虛偽。」
林綰面無表情地輕飄飄掃了她一眼，僅僅一眼，便極具壓迫感：「你沒事做了？」
看著宋小雨面色紅潤的樣子，林綰腦海里閃過前不久看到的宋小雨，眸中的疑惑一閃而過。
怎麼感覺宋小雨的狀況越來越不對勁？
見一次感覺每次都不一樣？
林綰抿了抿唇，現在的宋小雨給她一種精分的感覺。
「是啊，我沒事做了，你能拿我怎麼辦？」宋小雨的話極其欠揍，一說完就坐在她身邊。
林綰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開心就好。」
宋小雨一噎，見林綰一臉無謂的樣子，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蘇離，對方絲毫沒有要為她說話的意思，一股委屈的心酸感登時湧上心頭。
宋小雨其實也並不是真的很喜歡蘇離，只是看不慣林綰被眾星捧月的樣子。
更何況，陳楚原本是她的青梅竹馬，現在還站在林綰那邊，她更加氣不過了！
林綰之後再也沒有搭理宋小雨。
宋小雨自討沒趣，繼而將話題放在了蘇離身上：「蘇離，感覺我們好久沒見了。」
蘇離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身邊的人三番兩次無視她，饒是宋小雨臉皮再厚，也沒有勇氣繼續待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出了小插曲後，林綰抬了抬下巴，示意張玲繼續念道歉書。
張玲知道自己逃不過，咬碎了銀牙把道歉書念完。
念完的同時，學校對她的處分也下來了，全校通報批評。
以至於，她走在路上，都有人對她議論紛紛。
為此，張玲對林綰的恨意愈發加深。
宋小雨走後，她剛拐進樓梯的拐角處，一道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那人身處明暗交界處，整張臉隱匿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討厭林綰？想不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我可以幫你。」男人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宋小雨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
「難道你最近沒有察覺到你的精神狀態有些分裂，有時候都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嗎？」男人居高臨下的冷睨著她，低笑一聲。
宋小雨自然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她緊咬下唇，眸中愈發警惕：「你到底是誰？！」
最近她確實感覺自己的精神不太正常，無論是性格方面還是行為舉止方面，她都變得不太像自己了。
在她開口說話的時候，男人迅速伸手將一粒白色藥丸塞到她嘴裡。
宋小雨發覺嘴裡有異物，想要吐出來，但是過於緊張，弄巧成拙，直接將不明藥丸吞了下去。
她再也沒法淡定，面露驚恐：「你給我吃了什麼？！」
男人十分享受她驚恐的情緒，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會定期給你解藥。」
話落，他又掏出一瓶噴霧往宋小雨臉上噴去。
宋小雨感到一陣窒息，一臉慍怒，正要呵斥，卻不想，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結束課程後，林綰和蘇離一同走回去。
路上，林綰想到提線木偶一案，幽幽道：「你覺得殺死李露的兇手會是誰？」
「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學校裡面的人。」蘇離單手插兜，下頷緊繃，淡聲說著。
他們沿著學校的梧桐大道一路行走，走到一半，就見前方不遠處有濃煙冒起。
兩人相視一眼，連忙走了過去。
還未走到，一陣令人不寒而慄的抽泣聲傳來，林綰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們不由得放緩了腳步，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清晰，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生在燒紙錢。
林綰定睛一看，眉宇輕蹙，這不正是馮媛媛嗎？
「你怎麼在學校里燒紙？！」
馮媛媛原本在專心的燒紙，冷不丁聽到林綰的聲音，登時嚇了一跳。
她連忙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李露死了，我在這裡給她燒紙。」
「學校不是禁止明火嗎？」林綰語氣並沒有緩和。
現在是傍晚時分，她無法想像，若是在黑夜，馮媛媛的行為會嚇到多少人。
本來就人心惶惶。
馮媛媛面對她嚴厲的話，有些難過：「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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