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的手腕被她抓的生疼，精緻的眉宇緊皺了一下，對上葉青穎執著的眼神，最終選擇了妥協：「我知道了。」
見她答應了自己，葉青穎的眉頭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她緩緩放開林綰的手，一臉慈愛的道：「你去上課吧，記得媽媽在酒店等你。」
林綰斂眸掩去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緒。
她轉身走向教學樓，哪怕是背對著葉青穎，她也能感受到葉青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炙熱的眼神讓她無處可逃，跟昨晚一模一樣。
林綰眸色掠過一抹凝重，這麼多年，葉青穎對她管的是嚴了些，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不對，可今日，她竟然覺得這種情況太過於詭異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是因為重生循環太多次，讓她變得麻木了？
一路上，林綰都在走神，連教室走過頭都不曾知道。
直到張玲將她叫住：「綰綰，你是不是走過教室了？」
林綰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教室，這才反應過來，她面色凝重，薄唇緊抿，沉默著走進了教室。
張玲很少見她有這種心不在焉的情況，這個時候，她不找林綰的麻煩，就渾身難受。
她坐到林綰身邊，試探性的問道：「阿姨現在還在酒店嗎？昨天我不知道情況，一時間多嘴了，你不會生氣吧？」
聞聲，林綰翻頁的動作一頓，緩緩側眸冷睨了她一眼：「再有下次，你直接把嘴縫上吧。」
張玲沒想到她現在說話這麼不客氣，頓時一噎，整個人像焉了的狗，縮在位置里不敢出聲。
這時，林綰的手機響了一下，她點開一看，是輔導員讓她去教務處一趟，上次答卷掉包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她將手機放好，抬眸望向正在激情講課的老師，抿了抿唇站起身來。
簡單的說明原因後，林綰往教務處走去。
通往教務處的路她早就爛熟於心，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她敲了敲門。
「進。」裡面傳來沉穩的男低音。
林綰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就見教務處主任面色肅然的看著她：「我們調了監控，鎖定了嫌疑人，本來早該告訴你的，只是這段時間學校的事情太多，沒來得及和你說。」
「能把監控給我看一下嗎？」林綰差點把這件事忘了，若是今天沒有提起，她之後真的會不記得。
教務處主任點了點頭：「可以。」
他走到電腦前，將教室的監控調了出來，畫面轉到林綰剛做好試卷的那一幕。
她將試卷夾在課本里，前腳剛走，一直縮在角落裡人鬼鬼祟祟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動作迅速地將她的答卷掉換。
雖然監控畫面有些模糊，但林綰還是認出了張玲，她面若寒霜：「如果我能指出這個人，學校會對她進行處分嗎？」
「這個自然，這種行為較為嚴重，不僅會記大過，還會在全校通報批評。」教務處主任點了點頭道。
林綰頓時鬆了一口氣。
十分鐘後，林綰和幾個校領導親自去到教室。
「誰是張玲，出來一下。」
正在埋頭認真做筆記的張玲聽到有人喊她，忙不迭抬頭，當她看到林綰和幾個領導站在一起，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僵住。
惴惴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她遲遲不敢回應。
難不成，她掉換林綰試卷的事情暴露了？
這不可能！
她行動之前，明明看過了監控有沒有開，當時監控沒有顯示紅外線，就說明監控根本沒有打開！
張玲不停地在心裡安慰自己，但她顫抖的雙手和額頭的冷汗還是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張玲是誰？還不快出來！」
再一次的叫喚，讓張玲哆嗦了一下，她顫顫巍巍，面色蒼白的站了起來。
「是我……」許是因為心虛，她說話的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叫一般。
張玲頂著全班異樣的目光走了出去。
走廊上，張玲緊張的捏著衣角，唇角扯出一抹勉強的弧度：「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視頻裡面的人是你吧？」林綰將手機放到她跟前，手機里正播放著張玲掉換試卷的過程。
就在剛才，她將監控的片段傳到了手機裡面。
張玲看著眼前的畫面，面色唰的變白，幾乎透明，她機械的搖了搖頭，眼尾漸紅：「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證據就在你面前，你還想耍賴？！」校領導面對張玲，沒有太多耐心。
他們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陪她胡扯。
「我……」張玲動了動嘴角，還想狡辯，卻發現無從開口。
林綰將手機收了回去，眸色冰冷的睥睨著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綰綰，求求你，原諒我！我只是一時糊塗，才把你的試卷調換了，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張玲知道自己瞞不住，崩潰大哭，還跪在林綰面前，雙手合十不停地祈求著。
林綰對她這樣的招數早就免疫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對她那鱷魚般的眼淚毫無波瀾。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校領導輕咳了一聲，緩緩道：「鑑於你的行為，將會對你進行處分，並且全校通報批評，下不為例，再有下次，你就直接走人吧。」
說完話，校領導就走了。
偌大的長廊上，只有林綰和張玲兩人。
「這下你滿意了吧？」
哪怕是她低聲下氣，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索性，張玲抬手擦乾臉上的淚水，緩緩起身，剛才的愧疚和惶恐不安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埋怨和嫉恨。
林綰對她這樣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沒客氣，斂眸輕笑一聲，眼角處的紅色淚痣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惹眼。
她伸出微涼的指尖，緊緊扣著張玲的下巴，往她眼前湊近了幾分，溫熱的氣息噴灑而出，嗓音低啞冷然：「怎麼？是你先開始招惹我的，現在還想把錯推到我身上，還是你覺得，我是個傻子任你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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