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不斷地傳出,順著風飄進了山洞裡。
山洞裡原本死氣沉沉的獸人,聞到了飄進來的這股子肉香,只是動了動鼻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動作,甚至連眼皮也沒動一下。
蘇千檸在山洞外也不著急,又添了一把柴,火燒得更旺了。
鍋里的肉湯也更加的沸騰了。
終於山洞裡傳來了一聲異響,第一個獸人有些踉蹌的走了出來,一抬眼居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香味居然是從那口鍋里傳出來的,被飢餓折磨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升起的火堆。
搖搖欲墜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一個猛子差一點一頭扎進鍋里,還好蘇千檸早有防備,在這個獸人沒出來之前,就提醒了一起前來的三個雄性。
所以在他衝過來的時候,就及時地抓住了他僅存的一隻胳膊。
才沒讓他跌進石鍋里。
「肉,肉……」
虛弱的他已經什麼也喊不出來,只能不斷的重複著一個肉字。
蘇千檸又取出來了一些竹筒,用筷子撈出來了一大塊肉放在竹筒里。
看的那個獸人眼神一直盯著那塊肉甚至流出了哈喇子。
「肉,肉……」
胳膊不斷地揮舞著,眼睛裡散發餓獸一樣的綠光。
「桑克,把肉給他。」
竹筒拿到他的面前,另一個獸人索亞還沒來得及鬆開他的手,就見他一頭悶進了竹筒里,大口咬住那塊肉,死死地不放嘴。
這舉動除了蘇千檸沒有任何反應之外,其餘的三個獸人紛紛看呆了。
三個獸人無一不感覺到悲涼。
有一就有二,蘇千檸繼續扇著扇子,又一個獸人從山洞裡瘸著走出來。
不出所料,這個獸人比之前的獸人還要瘋狂。
蘇千檸依法炮製,同樣又分給他了一竹筒的肉。
第一個獸人已經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剛準備再抓一塊,就被索亞制止了。
殘疾的獸人自然擺脫不了一個強壯獸人的力量。
只能看到石鍋,不斷地流口水。
「再給我一些!」
索亞有些於心不忍,頻頻地回頭看向依舊無動於衷的首領。
「首領,要不……」
見蘇千檸沒有說話,只好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第二個獸人吃完看了一眼蘇千檸,正準備悄悄地偷一塊。
被蘇千檸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動彈,一個站不穩摔在了地上。
很快山洞裡的獸人又出來了兩個,蘇千檸見人出來得差不多了。
轉過頭來笑呵呵地問前兩個獸人「鍋里的肉好吃嗎?」
兩個獸人不斷的點頭,後面出來的獸人看到這裡,急得抓耳撓腮的。
「肉,是肉!」
看了一眼擋在他們面前強壯的雄性獸人,聲音越來越少,最後沒了動靜。
臉色也死灰一片。
「鍋里的肉都可以給你們吃,甚至以後還能吃到這麼好吃的肉……」
「真的嗎?」
獸人的眼睛在放光看的蘇千檸有些毛骨悚然的。
沉了沉心思接著說道:「不過,你們要勞動,才能獲得食物。」
「你以為,是我們不想勞動嗎?」
她沒想到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居然激起了這群獸人強烈的不滿,不過轉念一想也明白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心裡難以言說的痛苦。
一位年長的獸人聲淚俱下地說出這一句話,在場的這群殘疾獸人無一不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曾經的他們也曾是部落里身強體壯健康的雄性,也曾在森林裡肆意地奔跑狩獵。
就拿第一個出來的獸人來說,他名叫巴兕,是一位三星獸人,他的胳膊就是在兩年前的一次狩獵途中,被一隻高階的杌虎咬斷的。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辦法狩獵了,後來主動來到了後山的山洞。
漸漸地也就忘記了,當初的自己也曾是意氣風發的雄性。
低唔的哭聲,響徹了這片天空。
久久沒有得到宣洩的壓抑情緒,仿佛找到了發泄口,恨恨地看著眼前依舊雲淡風輕的雌性。
他們這群獸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殘,根本沒辦法再狩獵,眼前的這個可惡的雌性,居然還讓他們勞動,她根本不想給他們肉吃,就是帶著她的雄性來侮辱他們的!
想到這裡,這群殘疾的獸人眼神跟淬了毒一樣,惡狠狠的看著蘇千檸,這眼神讓蘇千檸不得不懷疑要不是有這三個雄性獸人攔著,他們能活吞了她。
蘇千檸輕咳了一聲,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
「我知道你們身體有殘,沒辦法狩獵這也不代表你們是廢物,只要發揮你們的長處,每個人依舊能為部落出一份力。」
那眼神竟然無形之中給他們了壓力,也讓他們不得不重視眼前的這個雌性。
「你說我們還有用,不是廢物?」
年長的獸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說實話他心裡是不相信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抱一絲幻想。
如果還有用,誰又願意做一個整日等死的獸人,他們之所以沒有自殺,不就是因為心裡有些不甘心嗎?
「自然,你們每個人說一下,你們是什麼獸人,有什麼特長,我好在部落里給你們安排一些適合你們的工作。」
見這群獸人不想剛剛的死氣沉沉,眼裡甚至有了一絲對未知生活的迷茫,蘇千檸就覺得這個方式奏效了。
除了達厄叔跟他們四個之外,山洞裡應該還有其他的獸人,怎麼就出來了他們四個,達厄叔沒辦法出來,她是知道的。
難不成煮的這鍋肉沒有吸引力了?不應該啊,沒看到連桑克他們都一直咽口水嗎?
就在蘇千檸胡思亂想的時候,在場的四個獸人,已經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
那位年長的獸人名叫木犵,是三星的馬猞猁獸人,是在場的獸人之中受得傷最輕的獸人,只瞎掉了一直眼睛。
年輕的時候有過崽崽,只是在那場的原始獸暴亂中,失去了自己的伴侶跟年幼的崽子。
後來在一次狩獵的途中被抓瞎了一隻眼睛,從那以後就自願來到了這裡的山洞。
在山洞已經待了好些個年頭了。
「我好像沒什麼別的本事,你看這種算不算?」
說著裹著的獸皮上取了來了一個很小的東西,顫顫巍巍的放到蘇千檸的眼前。
她仔細一看,頓時笑容滿面。
這不就是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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