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妤珠看出來了,無奈輕嘆,「說說吧,究竟發生什麼了?讓你這麼躲著他。」
萬宜低著頭,難過到不想說話,「簡妤珠,我和司以澗好像註定不能在一起啊。」
她本來就是一廂情願,現在她爸拿了司家的錢,她更沒臉喜歡他了。
簡妤珠讓她靠在肩上,「怎麼了?和我聊聊,說不定你心情會好一點。」
萬宜很惆悵,「我爸爸拿了司家的錢,難怪我會和司以澗結婚。我真的不想拿他的錢,我現在虧欠著他,錢被我爸花了,我也還不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簡妤珠哈哈一笑,「就這啊?我以為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萬宜已經要哭了,「本來,我和司以澗還有可能在一起的,但現在……沒有機會了。」
冰冷的事實就擺在面前,她所有的期待,都像是一個笑話。
簡妤珠就怕她哭,「嘖,沒事兒。實在不行,我借你錢,你先還他。」
萬宜勉強微笑,「謝謝你呀。」
她只是……覺得有點丟臉而已。
簡妤珠給她倒了一杯牛奶,「別想那麼多了,先喝一杯牛奶睡覺吧。」
萬宜搖搖頭,強打精神,「樂樂不是還要寫作業嗎?我先教她寫吧,寫完再說。」
簡妤珠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萬宜卻一直記著。
簡妤珠把她推進房間,「哎呀,樂樂的作業,我來就行,你先睡覺吧。」
「可是……」
萬宜現在就算回了房間,也一時半會兒睡不著。
樂樂很懂事,知道萬宜心情不好,貼心地安慰她,「萬宜姐姐,今天老師老師獎勵我作業做得好,給了我一朵小紅花。我把它送給你,你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
萬宜破涕為笑,「鬼機靈,什麼都懂。」
簡妤珠又給樂樂拿了一杯牛奶,「作業還有多少?」
樂樂苦著臉,「還有幾頁呢。」
外面突然有敲門聲,萬宜在講題,簡妤珠去開門。
「你……怎麼來了?」
萬宜好奇地往外看,司以澗一身黑色大衣,攜著夜晚的冷風進來,風塵僕僕。
萬宜呆住,「司以澗?你沒有回家嗎?」
司以澗嗯了一聲,推開門進來,「小白看不見你,在家裡胡鬧,差點把花瓶打碎。可能沒看見你,它以為你不在,你還是回家吧。如果想來簡妤珠家,明天再來。」
萬宜很擔心小白,「小白還好嗎?」
司以澗沒說話,面色冷沉,萬宜懸著一顆心。
萬宜猶豫了,「可是……我得教樂樂做作業,要不……等晚一點我再回去。」
簡妤珠剛想說,她來教樂樂就行,就收到了萬宜的眼神,頓時不說話了。
萬宜不止是想教樂樂作業,她也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她該怎麼和司以澗相處。
司以澗只好同意,「那先等樂樂做完作業,我們再回去。」
樂樂問她問題,萬宜教她解法,樂樂依舊茫然,「萬宜姐姐,我聽不懂啊。」
萬宜試著又給她講了一次,樂樂還是沒明白。
萬宜很苦惱,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淡淡的清冷松木香靠近,接過了課本,「我來吧。」
司以澗垂下眸子,睫毛濃密,聲音低沉,「這裡就是課本上講過的……用這種方法……」
他條理清晰,嗓音低緩,樂樂很快就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哦,我懂啦!那你可以教我下面這道題嗎?」
司以澗單手挽起袖子,露出一截修長有力的手臂,手指點了下書本,「看這裡……」
萬宜睏倦地打了個呵欠,睫毛上有些濕潤,「你們先講,一會兒走的時候叫我。」
她睡在旁邊的小床上,半夢半醒間,還能聽到司以澗隱約的聲音。
很快,她就睡了過去。簡妤珠看看左邊睡著的萬宜,再看看右邊講題的兩個。
似乎……沒她什麼事了。
樂樂的題不算多,寫完的時候,她非常激動,「謝謝司哥哥!明天我又能拿到老師的小紅花了!」
簡妤珠想叫萬宜起來,司以澗淡淡瞥過她,「不用叫她,我一會兒把她抱上車就行。萬宜今天怎麼了,她和你說了嗎?」
簡妤珠剛想說,萬宜正醒了,「唔……現在幾點了?哦,還不算遲呢。你們講完題了?咱們回去吧。」
簡妤珠的話只好被迫中斷,「行,我送送你們。」
司以澗的車就在樓下,萬宜上了車,坐在旁邊偷偷瞄他,想到萬勝,又忍不住嘆氣。
回到家裡,小白這個沒良心的,哪裡記得她,只記得追著一個隨手撿到的紙團玩。
萬宜不可置信,「額……你確定,它鬧騰,是因為我不在?」
她怎麼覺得,小白一點都不想她呢。
司以澗似乎覺得尷尬,輕咳一聲,「小白,過來。」
最近幾天,都是司以澗在餵小白,小白和他的關係突飛猛進。他一叫,小白就屁顛屁顛跑過來。
萬宜站在旁邊,小白卻先去司以澗周圍轉了一圈,見司以澗沒給它吃的,才到萬宜身邊。
「喵~」
萬宜給它開了一個魚罐頭,小白蹲在旁邊吃了。
司以澗盯著她,忽然開口,「你找你爸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萬宜清澈的眸子有些黯然,「我只是突然知道了一些事。」突然知道了,自己沒資格和你在一起。
司以澗瞳孔猛地一沉,「萬勝又問你要錢了?」
他們結婚時,萬宜的資料就被整整齊齊送到了他的手上。不過他沒有在意。最近幾天,才開始看。
萬宜搖搖頭,「不是因為這個。時間不早了,你先睡覺吧。」
萬宜獨自回了房間,司以澗卻放不下心,萬宜的表現,太奇怪了。
司以澗讓人去查公園附近的監控,「發到我手機上。」
果然,他發現了問題,盯緊監控里萬宜不太情願的表情,「萬宜不是自己回家,而是被萬勝帶走的。」
「司總,我去問了萬勝周圍的鄰居,說是聽到了萬宜求救的聲音,似乎被關在了陽台上。」
司以澗眼底戾氣一閃而過,「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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