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澗沒有開車,領著萬宜往院子後走。
一大片竹林鬱鬱蔥蔥,司以澗和她講,「我小時候學習累了,經常在這裡藏著休息。非要爸媽親自來找我,我才肯出去。」
看他現在冷淡的樣子,萬宜有點難以想像,捂著嘴巴憋笑,「你還有這麼調皮的時候啊?」
想起來,就好可愛啊。
他們沿著竹林慢慢地走,林中一種清新的氣息,慢慢讓人覺得很舒服。
萬宜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到不遠處靠牆的地方探出樹枝,開出一朵朵花。
萬宜驚喜地跑過去,「你看!」
是院子裡的樹,花開到了牆外。
萬宜伸手想去夠,但沒夠到,她不服氣,又蹦起來去探。
司以澗冷冽的眸底染上一絲笑意,站在她身後,掐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
萬宜被抱起來,人都傻了,直到司以澗提醒,「你不是要摘花?」
才機械性地伸手,摘了兩三朵花,「那個……你先把我放下來吧。」
司以澗把她放下來,萬宜一緊張,手一松,一朵花就掉在了司以澗頭髮上。
司以澗沒發現,萬宜偷偷看他,小聲地笑。
司以澗不經意偏過眸子,「我好看嗎?一直看我。」
「啊?」萬宜一驚,認真思索,「嗯……人比花嬌。」
司以澗不禁挑了挑眉,看著她沒說話。
天空慢慢下起了小雨。萬宜嘶了一聲,手掌擋在腦袋上,「怎麼突然就下雨了,沒帶傘啊,出來的太不巧了。」
剛開始雨很小,不過很快,雨勢就慢慢大起來。萬宜眼睛上落下水滴,萬宜不自然地抖了抖睫毛,免得雨水滴進眼睛。
她閉上眼睛,滴落在臉上的雨水忽然就消失了。萬宜疑惑地抬起頭,只看到了一片陰影。
萬宜額前濕漉漉,司以澗把衣服給萬宜,「擋著點雨水。」
萬宜看看他身上僅剩的襯衫,把衣服托起來,踮起腳尖把他也包進去。
「你彎一點腰,就都能擋著了。」
「不用。」司以澗想躲開,萬宜可不同意,非常霸道地揪著他衣角,不肯鬆手,「別亂動,會被雨水淋濕的,這樣擋著就好了。」
司以澗只好彎了腰,萬宜擋著上方的雨水。衣服撐起了一個小小的保護傘,他們都躲在裡面。
距離很近,兩人的呼吸都近在咫尺,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
萬宜抬起頭,看到了他流暢的下頜線,「我們慢慢走回去吧。」
司以澗點點頭,頭頂已經沒有雨淋下來了,他垂下眸子,萬宜依舊踮著腳尖。
他伸手,把衣服接過去,「我來。」
他托著衣服,萬宜就不用踮腳了。萬宜淺淺一笑,從擋著的衣服里伸手,把細細密密的雨水接好,在手裡成了一捧小小的水窪。
她臉上綻開明媚的笑意,迅速蕩漾開來,「這裡的雨味道都是竹子的味道啊,好香。」
司以澗不動聲色看著她的笑靨,低下頭抿了抿唇。
他們說笑著往回走,萬宜突然伸手碰到他的髮絲,司以澗抬頭,萬宜歪著腦袋傻笑,「你前面頭髮都濕了,好好笑啊。」
司以澗看著萬宜,她額前的髮絲也濕漉漉的,他把她的頭髮挑起來,在身上找了找,沒找到紙巾。
衣服夾層里似乎掉了東西出來,萬宜蹲下去撿,看清的一瞬間,一下子臉頰滾燙得像是要炸開。
她像是在質問,但聲音莫名曖昧,「你……怎麼會有我的手帕?」
她習慣身上帶手帕,繡了好幾個換著用,有一個繡著桃花的不久前丟了。
她以為是自己沒注意,就沒多想,現在看來……手帕這麼私密物品,怎麼能……被他拿著……
萬宜羞赧得說不出話來,司以澗也有些驚訝,他並不清楚,手帕為何在身上。
不過,他很快猜到了,一定是副人格。
他沒解釋,看萬宜的樣子,應該是副人格偷拿的。
萬宜羞完,又開始生氣,「你,你怎麼能這麼隨意拿走我的手帕!」
她都不知道,司以澗就這麼明目張胆的流氓。
司以澗眸光意味不明,「抱歉。」
萬宜把手帕拿過來,眉毛蹙起,「以後不要這樣,我會生氣的!」
司以澗突然想開口,讓三月之期取消,但思索後他沒開口。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他們這麼邊走邊說,也出了竹林,一陣風颳來,天氣陰沉下來,似乎快要下大雨。
萬宜頓時著急了,抓起司以澗的手就往家裡跑,生怕雨勢變大。
終於,在大雨來臨前,他們回了家裡,萬宜口裡喘著氣,額上還冒出幾滴汗珠。
手裡一直攥著的手帕都淋了雨,濕了一大片,萬宜有些懊惱,鬆開司以澗的手,「我先去洗一下手帕。」
手帕又濕又冷,萬宜捏著手帕的一角,一臉嫌棄往洗手間走。
剛好遇到小宋出門,小宋看她淋成了落湯雞,憋笑憋出內傷。
「你出去幹什麼了?這麼倒霉。」
小宋瞥了一眼她的手帕,突然目光停滯。
「這手帕是你的?」
萬宜剛惱羞成怒,要罵他呢,直接昂起下巴,「你管我!我就不告訴你!」
小宋又著急又驚喜,臉上像是塗了七色的顏料,他著急著柔聲說,「萬宜,我知道你可好了,發發善心,告訴我吧,這是誰繡的手帕呀?」
萬宜傲嬌的哼了一聲,「當然是我了,你喜歡嗎?我可以幫你繡一個。」
小宋一臉不可置信,喃喃自語,「居然是你……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的天啊……」
萬宜還想和他說什麼,他已經一臉恍惚跑了。
萬宜奇怪地摸摸後腦勺,「反應這麼大幹什麼,不想要就不給你繡了……」
她剛想順手把手帕洗掉,宋爺爺就火急火燎地過來了,「萬宜!快停住!!!」
萬宜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帕再次掉地上,「怎麼了?」
宋爺爺端詳手帕,看一眼手帕,再看一眼萬宜。
看一眼手帕,再看一眼萬宜。
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這手帕上的桃花……真是你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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