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訴只好鬆開,「好好好,你繼續喝,行吧。」
酒杯輕輕晃動,司以澗目光落在酒杯中的液體上,腦海里依舊是那場夢。
他很確定,自己小時候從沒見過萬宜。更何況,他們的衣服,完全不像是現在穿的樣子。
周訴管不了司以澗,又見他眸子微閉,靠在沙發上,像是喝醉了。夏希媛卻慢慢靠過去,一看目的就不單純。
周訴坐過去,把他倆隔開,朝夏希媛尷尬地笑,「司以澗,司以澗?」
司以澗按著眉心,放下了酒杯,周訴咬牙。
趁著夏希媛給司以澗倒酒,他偷溜出來,給萬宜打電話。
萬宜很奇怪,周訴很著急,「嫂子,你趕緊來一下紫嶼會所7號房間,司哥在這裡喝醉了。」
萬宜納悶了,他喝醉了,為什麼要她過去,讓她幫忙送回家?
周訴那邊忽然隱隱約約一個聲音,周訴很小聲的對著電話,「嫂子,你快點來啊,不然司哥要被女妖精吃干抹淨了!」
就在周訴要堅持不住時,萬宜終於來了,周訴看她的目光,閃著光像是看著救星。
萬宜推開門進來,有點茫然,「司以澗在哪裡呢?」
周訴說,「司哥被送到休息室里休息了,嫂子你快點去啊,夏希媛在那裡照顧他呢。」
有工作人員在,周訴也不用太擔心夏希媛。
萬宜聽了他的話,走到休息室,就看到夏希媛在司以澗旁邊坐著。
萬宜瞳孔收縮,心涼了一半。
夏希媛也看到了她,朝她示威一樣的笑了笑,很得意。
萬宜咬著下唇,一鼓作氣衝進去,「司以澗,你在這裡幹嘛?」
司以澗醉酒後,眸子依舊很淡定,只是多了幾分迷濛。
他看著熟悉的臉,緩緩開口,「萬宜?」
看他手裡還抓著酒杯,萬宜直接抽走,「你喝這麼多酒,怎麼回家啊?」
司以澗目光也順著萬宜的手,落到了桌子上的酒杯,他的目光依舊如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
夏希媛冷哼,不想讓萬宜把司以澗帶走,「司哥說不定,本來就不想回家,才喝了這麼多酒呢。」
萬宜想到這個可能,轉身問司以澗,「你自己說,她說得對嗎?」
他真的醉了,看了她們兩分鐘,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夏希媛又不讓她把他帶走,萬宜只好問他,「要不要跟我走?要回家嗎?」
司以澗看著她微微張開的嘴巴,空氣似乎都放慢了,他輕微地點頭,很聽話似的,「跟你,跟你走。」
夏希媛沒了辦法,只能暗恨地看著他們離開。
周訴搭了一把手,才把司以澗送回家。
一路上,司以澗像是著了魔,一會兒說……跟你走,一會兒說……橙子味道,一會兒說……小女孩。
終於把司以澗弄上了床,萬宜鬆了一口氣。
剛想離開,她就注意到了司以澗的領口。
一個紅色的唇印,在衣領上落得很完整,像是一個微笑的唇,無時無刻嘲笑著她,嘲弄她的天真。
萬宜輕輕地笑,嘴角像是千斤重,墜得生疼。
怎麼會……這麼殘忍啊。怎麼會這樣呢。
萬宜靜靜地待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說,獨自回了房間。
司以澗醒來,只覺得頭腦發暈,一種宿醉的難受。他起身,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杯蜂蜜檸檬汁。
司以澗微垂著眼,疏淡的微笑,是……萬宜準備的嗎?
司以澗將杯子裡的蜂蜜水喝完,下樓吃早餐。
萬宜正在樓下吃三明治,她最近也開始試著吃西式早餐。
司以澗下樓,萬宜沒注意,繼續認真地享用早餐。
司以澗沒覺察,神色清和嗓音微暖,「我房間裡的蜂蜜水,是你幫我準備的吧,謝謝。」
萬宜這才抬頭,「我不知道啊,應該是傭人吧。」
司以澗眉目間冷峻更深,眉心泛起皺褶,「不是你?」
萬宜低著頭,嗯了一聲,後面都沒再說話。
司以澗去上班了,給小白餵完貓糧,萬宜脫力似的坐在床上蜷縮起來。
她無聲地抱緊自己,「爹爹……娘親……我好想你們啊。」
小白吃飽了,濕漉漉地舔著她的手心,像是在安慰她。
萬宜捧起它的臉,「呼呼……你想不想爹爹娘親……」
爹爹在的話,才不會讓她被欺負呢。
可是,她現在找不到他們了。……找不到了。
「嗚……」
萬宜眼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她的牙齒抵著拳頭,哭都是無聲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但眼淚……就這麼從眼眶裡流出,止不住。
司以澗回來時,萬宜已經整理好了心情。
但司以澗還是發現了,看出了她的過分沉默,司以澗問她,「你怎麼了?」
萬宜很平靜的搖搖頭,「沒事。」
司以澗試圖找到原因,萬宜卻一聲不吭,到了時間就回自己房間。
張姐電話和她談後續工作,張姐問她,「接到兩個雜誌封面拍攝邀請,不同主題,一個會偏向潮流前衛方向,另一個會比較偏重色彩搭配。不過後者需要外出一段時間,你看看要選擇哪個?」
萬宜輕聲說,「張姐,我選擇後一個吧。」
張姐笑笑,「我的想法也是後一個,知名度比較高。行,那我明天開車去接你。」
「好,麻煩您了。」
司以澗問管家,管家也不清楚,他倚靠著牆,眸色不明。
小白卻突然跑了過來,司以澗跟著它過去,小白把它引到了自己房間裡,站在衣櫃外不停轉圈。
司以澗打開衣櫃,拿出了那件衣服,領口的唇印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認出。
司以澗捻著衣服的布料,想到萬宜今天的異常。
他給周訴發消息,「昨天發生了什麼?」
雜誌《fairy》剛創辦沒幾年,在國內的名氣卻節節攀升。
通過她獨特美麗的畫風,傳達了其中的思想,可以肆意的甜、肆意的漂亮。像是一種對美學的覺醒,色彩運用,大膽的撞色卻足夠和諧。
但雜誌對於模特的選擇,不看名氣,不看臉,而是看感覺。
雜誌攝影師說過,「我要拍的,是給我靈感的人,我的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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