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澗沒猶豫,直接從她手上叼過去,一口吃掉。
萬宜手指有種觸電的感覺,趕忙收回來,發現自己手指依舊是麻麻酥酥的。
剛剛……他碰到她的指頭了。
司以澗叫她,「姐姐,咱們該走了。」
兩人一起出門上了車。
距離給小白上藥已經不短的時間,萬宜問了周訴,今天就可以拆掉小白腿上的繃帶。
本來就是避免小白亂跑亂蹦,才故意上了繃帶避免感染。
現在,它的傷也好的差不多,可以給它去掉了。
小白很聰明,萬宜一叫它,它就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萬宜試著看,能不能直接解開。當時怕被小白鬆開,結打的太死,現在,連她也解不開了。
萬宜只能拿起剪刀,在小白腿上比劃。小白看見剪刀,簡直要炸毛,一下子就嚇出了飛機耳。
也不在萬宜腳底下趴著了,左動右動,就是想要跑。
萬宜無奈,想把它抱起來,小白卻掙扎的更厲害了。
萬宜抿了抿嘴,聲音溫柔的哄它,「小白,小白乖乖的,給你剪完就不痛了,好嗎。」
小白往後一看,就見司以澗一雙烏黑的眸子,一動不動震懾著它。
它發出一聲慘叫,「喵嗚……」
救命啊!
萬宜並不知道,看它亂動,下意識抱緊它,親了親它額頭,「小白別亂動,給你剪完就好了啊。」
小白猛地往後縮一下,等她親上來,泄氣的看了一眼萬宜身後的司以澗,乾脆放棄。
親都親了,抱都抱了,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司以澗死死盯著小白的額角,笑意森然,「小白不聽話,不如讓我來。」
敢跟姐姐親密,他真恨不得把它大卸八塊。
萬宜沒在意的笑了笑,摸了摸躺的四仰八叉的小白的腦袋,「沒關係,小白害怕,耐心一點就好了。」
司以澗眼神划過小白,多了幾分陰冷的寒意,像是在思索,是先砍右腳,還是左腳呢?
小白突然一激靈,身上毛抖了一下。等萬宜給它去掉繃帶後,非常乖巧的躲到了萬宜身後,麻溜的跑了。
司以澗嘖了聲,不耐的扯了下領帶,果然,還是不想姐姐的目光被其他東西占據。
他落在萬宜脖子上動脈處不停摩挲,指尖冰涼,萬宜皺眉,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司以澗變本加厲,按住她不准她亂動,語調幽怨,「姐姐,你為什麼要親小白,你都不會主動親我。」
萬宜不懂他又發什麼瘋,茫然的問他,「為什麼要親你,小白是因為受傷了,我才要親它的啊。」
她只是想安撫小白,讓它趕快把繃帶拆掉而已。
「只要受傷?就能被姐姐親?」司以澗像是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模樣。
萬宜正在收拾剛剛拆掉的繃帶,不走心的點頭,「對啊。不然呢?」
處理完,萬宜轉頭,打算看看小白在哪裡瘋玩。
萬宜嚇得驚叫,「啊!!!」
她看見刀片上面閃過冷白的顏色,薄如蟬翼,卻凌厲至極。
司以澗手指間捏著一把薄薄的刀片,眼睛在自己的腿和胳膊、手之間猶疑,似乎在尋找一個部位下手。
萬宜想把他手裡的刀片搶過來,又怕中途劃傷他們,緊張地看著他,「你拿刀片幹什麼啊?」
還在這兒比劃來比划去。
司以澗漫不經心把刀片在自己胳膊上比了比,又不滿意的挪開。
「因為我也想要姐姐親我,姐姐不是只親受傷的人嗎?」
萬宜一回想剛剛自己的話,懊悔的腸子都青了,「我剛就是隨口一說,你也沒必要當真啊。」
司以澗手裡拿著刀片,仍舊在比劃,神情很無辜歪頭,「那,姐姐怎麼樣,才願意親我?」
需要……更嚴重的傷嗎?
他可以的。
萬宜頭疼,捂住自己亂顫的心臟,「你先把刀放桌子上,我就過去親你,好不好?」
他這難道是,除了失眠的病,還有個需要人親的病?
司以澗聽話的把刀放下。
不然,姐姐親他的時候,要是被劃到了,他會殺了自己的。
司以澗閉上眼睛,站在原地等著萬宜,心跳如鼓。
空氣一時間變得靜謐,司以澗感覺有一種激烈又澎湃的東西讓他渾身顫慄。
萬宜輕輕吻上去,像剛才對小白一樣,碰到了他的額頭,又一觸即離。
可司以澗不滿足,一種念想幾乎要把她焚燒殆盡,司以澗一隻手按住萬宜的後腦,讓她再度觸碰上來。
但這次,額頭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司以澗從她挺翹的鼻尖落下吻,一直往下,到了萬宜的嘴巴。
但他忽然停了動作,因為,他碰到了一點鹹濕的淚水。
他從沉醉中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淚流滿面的萬宜。
他手臂繃緊,關心的盯著萬宜,小心把她的淚水抹去,「姐姐,怎麼了?我不動你了,你別生氣。」
萬宜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她抹著眼淚,「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害怕,你好兇好……」
萬宜一時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那種陰鷙和森郁,完全無法停下的樣子。
讓她莫名的害怕,想要逃離。
司以澗想抱她,又怕她哭得更凶,想了想,還是讓她靠在懷裡,「姐姐,我不管多麼壞,都不會對你壞的。」
萬宜身材嬌小,只能靠在他胸口,「你為什麼要叫我姐姐呢?」
明明他比她成熟的多,也穩重的多,甚至個子都比她高好多。
若是算過來,她叫哥哥還差不多。
這不是她第一次奇怪這個事情,但她一直沒得到答案。
司以澗忽然很愉悅的勾起嘴角,「可能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不算是姐姐吧?」
萬宜云里霧裡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司以澗微微低下頭,看著姐姐,笑容緩緩消失,又有種懷念似的。
很低說了句,「姐姐,一直都沒變過。」
依舊,是他喜歡的模樣。
他一抬頭,帶著開朗的笑容,「姐姐,我們去找小白吧。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它跑到哪裡去了。」
一隻貓,若是敢搶姐姐的注意力,他隨手就能碾死。
希望,它識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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