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住自己晦暗不辨的神色,沒等到萬宜疑惑,司以澗揚起自己的笑臉,一下就緊抓住她的小手,不停地摩挲,「謝謝姐姐!」
萬宜紅著臉低下了頭。
若是母親在,定會讓她多抄幾次女戒的,但現在她不在,就可以小小的寬容一下司以澗吧……
畢竟……畢竟陛下現在是她的夫君呀。
享受的牽著姐姐的手,司以澗眼睛微眯,像是慵懶享受的獅子。
卻不知聽到了哪裡傳來的聲音。
咕嚕咕嚕——
順著聲音的來源處,萬宜看到了自己癟下去的肚子。
司以澗挑眉,「嗯?哪裡的聲音?」
萬宜臉霎時紅了,這樣丟人的事情!
她眼睛心虛的眨了眨,把鍋推給了可憐的肚子,「都怪我的肚子!它又餓了!」
「姐姐,給你吃!」
聽到姐姐說餓,司以澗急忙去找吃的。
不知什麼時候,司以澗已經拿來了一包零食,撕開了包裝,將一塊誘人的薯片送到了萬宜嘴邊。
上面還撒著許多調料,是很鮮艷的顏色。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萬宜窘迫的起身,想要把薯片接過來。
「姐姐是不是不想讓我餵你吃,嫌我髒是嗎?」
他低下了頭,手裡的薯片也無力地放下,明明什麼都沒說,萬宜心尖卻一軟。
她忽然鼓起勇氣,一低頭,從司以澗指尖上銜走了薯片。
咔嚓咔嚓——
聲音很清脆,薯片也很好吃。
方才一瞬間,司以澗心裡已經翻滾過了無數黑暗的念頭,現在卻像是被神明救贖。
一抬頭,完全是驚喜的模樣。
「姐姐真好!」
嘴邊又來了薄薄的一片薯片,萬宜乾脆不掙扎了,歪頭叼起來,這樣吃一大塊果然很香。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外面一股冷意傳來,凍得萬宜一顫。
看一眼外面的天色,萬宜不經意建議:「我們回房間吧。」
等回了房間,她就可以一個人把這些都吃完啦!
「好啊!我幫姐姐拿著零食!」
很奇怪,司以澗竟然沒有一點不高興,反而從善如流的跟著萬宜上樓。
到了自己房間門口,萬宜鬆了口氣,「好啦!謝謝你,你把這些都給我吧,我拿進去就好。」
「等等!」司以澗卻站在萬宜房間門口,暗中勾起嘴角,語氣卻可憐的不像話,「姐姐難道不跟我住在一起嘛?」
他堵得萬宜沒法進屋,萬宜偏偏不能拒絕。
萬宜咬著下唇。
萬宜勉強安慰說,「我們之前就是這樣的呀。」
「可是……」
看司以澗還想說些什麼,萬宜敷衍過去,找準時機,啪嗒啪嗒跑進了房間。
頭也不回丟下一句,「我有點困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身後,司以澗看著姐姐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悄無聲息勾起。
姐姐難道以為這樣就能跑掉了?真是天真的可愛。
還沒睡多長時間,萬宜就被禁錮的難以呼吸。
從夢中驚醒,司以澗就在自己身邊。
難怪在夢中無法呼吸,自己現在被司以澗的手臂縛得緊緊地,完全不能動彈。
胸口也被壓得死緊,抬眼就和司以澗對個正著。
萬宜的瞳孔劇烈緊縮,她小聲問,「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該在自己房間嗎?」
司以澗眼裡閃過意外,似乎沒料到她會醒,含糊說了句,「姐姐,我自己一個人睡不著呀!」
萬宜默默把床上的被子撈到自己身邊,把自己緊緊包圍住,才有了些安全感。
「那也不能來我這裡呀!男女授受不親的。」
被姐姐拒絕了。
司以澗眼中閃過不悅,他聲音控制不住地發冷,「姐姐難道捨得我睡不好嗎?」
他的聲音,冷的有點可怕。
萬宜不自覺一抖,小心翼翼的抬眼,「你怎麼了?」
司以澗敏感的意識到了什麼,語氣柔和許多,「姐姐是怪我來這裡了,姐姐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萬宜沒說話,她不知道怎麼說。
出乎萬宜的預料,司以澗沒做別的,而是忽然走到牆角,一動不動的蹲下了。
萬宜不明白,「你在做什麼?」
仍是人畜無害的開口,司以澗將眼底的病態掩藏的完美。
「姐姐,做錯事的確需要懲罰,我理解的。」
「不是啊,我真的……」沒有怪你呀!
話沒說完,司以澗又無聲的彎了眉眼,善解人意的說道,「我在這裡蹲一晚上,明天姐姐就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你在說什麼?」萬宜咬住下唇,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真的蹲下一晚上,腿會廢掉的。
算了。
萬宜小小嘆了口氣,默默下了床站在他身邊,「今天就在一起睡吧,不過,明天真的不許了。」
「真的嗎?」
本來一言不發的司以澗驚喜的抬頭,眼睛裡滿滿裝的都是對萬宜的信任。
看他興奮的樣子,萬宜手指窘迫的捏緊,熱度從指間傳到臉上,反而莫名的紅了臉。
為避免歧義,她又鎮重其事的補充了一句,「只是能在一個房間,不能在一起睡,別的也都不可以!」
沒料到,司以澗倒是一點不介意的樣子,大大方方的點頭,仍然彎了眉眼,「我知道的,姐姐。我睡覺的時候很乖,不會打擾到姐姐的。房間裡實在有點冷,沙發又太小,我可以睡在姐姐旁邊嗎?」
不能睡在一起又怎麼樣?
反正,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上了你的床。
萬宜猶豫了一下,這時,司以澗不經意打了個寒顫。
心裡一軟,萬宜只得點點頭,抿緊嘴唇率先往床上爬,「那也行。」
司以澗孤零零站在地下,衣著單薄,邊伸出手叫姐姐。
「姐姐可以拉我上去嗎?」
「你……」萬宜只說了一個字就戛然而止,她也不知道怎麼拒絕,輕咬下唇出聲,「我要睡了,你自己上來吧。」
說完,萬宜就裝模作樣的翻了個身,不敢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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