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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塢 - 第四十八章 媚色如刀字體大小: A+
     
      平陽的宮室是劉淵仿造漢代未央宮的布局所建,仍稱未央宮。當年劉聰攻破洛陽,俘虜了晉懷帝之後,覺得漢室已然興復,單單一座宮室不足以彰顯自己的威儀,於是又在城中建立了幾處。然而這些新建宮室尚未修成,就遭到了箕關的大敗,於是在陳元達的勸諫下,只得停工,仍然住在未央宮中。

      未央宮中溫室殿,是漢天子在冬季的居所。此時劉聰久病體寒,幾乎下不來床,所以即使天氣已經轉暖,也整年不出溫室殿,只靠著近人服侍湯藥,方能勉強維持而已。

      在箕關之敗後的頭半年,劉聰就已經生病了,開始由皇后劉娥親自服侍。而由平陽之亂中經受了考驗的靳家中,靳准擔任衛將軍,掌管平陽的禁衛軍;而靳準的弟弟靳明則被升為光祿勛,掌管宮中宿衛。一時平陽粗安。

      然而,不過半年,劉娥突然得急病去世。哀慟之中,劉聰病得越來越重。這時,靳准將本來答應許給劉粲的長女靳月光獻給劉聰,另許次女靳月華給劉粲。劉聰大喜,立靳月光為皇后,夜夜喚她入侍。自從入宮之後,靳月光又常常藉口月事,讓自己的侍女樊繡娘,貼身宦官宣懷的養女宣淑蘭代替自己,於是兩人皆受盛寵。

      正當這時,長安突然傳來消息,劉曜以謀反為罪名,斬殺了劉聰派去長安的監軍王沈。劉聰聽聞此消息,強掙著從病榻上爬起:

      「朕必殺此猿臂兒!(劉曜身長九尺,臂展極長,故名)」

      一旁的靳月光趕緊用浸透了香水的濕巾,輕輕拭去劉聰頭上的汗珠:

      「陛下龍體要緊。中山王兵強馬壯,暫時還要留著他去和那桓景相持。只是王公公為國而死,實在可惜。忠烈的家人,則失去靠山,更加可憐。妾知道王公公還有一養女,本是王公公早逝的兄長之女,現在王公公已經為國捐軀,妾斗膽請陛下收她入宮。」

      劉聰體力不濟,一拳砸在床上,竟然綿軟無力,不由嘆息:「唉,那是當然,忠烈之後,朕確實需要好好體恤,以慰天下。那王沈的養女年歲幾何?」

      「比妾年少,不過十五而已」,靳月光低眉羞道:「妾已命其在檻外等待多時了……」

      劉聰急喚那王沈養女入內,抬頭一見,雖不說國色天香,眉眼靈動之間,卻別有一番青澀的風韻。待問了姓字,原來因為年少,並無名字,止有一小名,叫王貞兒。

      自此,劉聰不顧病體,夜夜與靳月光、樊繡娘、宣淑蘭、王貞兒四女相伴,縱慾無度;白日則昏昏欲睡不理政事。陳元達看不下去劉聰荒廢政事,不顧旁人勸阻,入宮苦諫:

      「漢室方興,主上克復京洛,此昭烈所不能及也;然旋復失之,又大敗於箕關,此是不能修身正心也。請聖上戒酒色,休養龍體,以備來日上朝,不然夜夜酒池肉林,恐桀紂之禍不遠矣。」

      結果當夜劉聰喝醉了酒,正在興頭上;又見陳元達將他比作桀紂,將靳月光比作妲己,大怒道:

      「朕是桀紂,就為了讓你做個比幹嗎?來人,朕倒要看看這個比乾的心有沒有七竅!」

      這時靳月光就在旁邊,好一通勸說,看在愛妾的份上,劉聰才將懲罰改為剃光頭髮,鞭打四十而出。

      陳元達熟讀漢代經典,自詡忠義高潔之士,當初被劉淵器重,故打算以死報劉氏一家。結果不只被羞辱性地剃光了頭髮,鞭打了四十,自己還差點被劉聰處死。最讓陳元達憤氣填膺的是,自己之所以能夠保住一命,卻還是因為靳月光那個狐媚妖言惑主,擺明了就是想誅自己的心,不讓自己留下死諫的名聲。

      在被鞭打之後不過幾天,陳元達就越想越氣,傷口破潰而死。劉聰聽說這件事後,只是罵了兩句,給陳元達的家人發了些錢糧撫恤了事。至此,平陽城中最為剛直的陳元達已死,匈奴其他的高官也都不敢再進諫了,只是渾渾噩噩地將局面維持下去,同時爭相巴結國舅靳准。

      於是,靳准又讓靳月光見縫插針,讓劉聰將其他三女也先後冊封為皇后。於是平陽居然出現了一朝四皇后的奇觀。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精力消耗太甚,劉聰自從與四皇后廝混以後,幾乎下不來床。不過精氣越虛,劉聰就越發衝動易怒,常常因為小事不如意而處死臣下。一時平陽城內人人自危。

      這次劉粲回到平陽,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爛攤子。在進入平陽前,他就已經聽聞風言風語,說劉聰因為自己不到一個月就丟了整個弘農而大發雷霆。

      所以一到京城,他不敢先入宮面聖,卻先去找自己的老丈人靳准商議對策。他孤身乘一快馬,直往靳准府上而來。一見到靳准,他就飛身下馬,馬鞭還握在左手上,就快步走向他的丈人,右手搭住靳準的肩膀:

      「衛將軍,聽聞陛下大怒不止,人人都說天子要殺人,可有此事?」

      靳准打量了一眼劉粲,卻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並無此事,當弘農新失之時,陛下確實惱怒不已,但據小女從宮中帶來消息,說陛下神色已緩,並不欲追究此事了。還說些什麼,『天下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享受足矣,復何恨之有』這種話。」

      劉粲長舒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父親在瞎念叨些什麼,但如果靳月光說劉聰心情尚佳,那麼自己雖然還是免不了被罵一通,至少不用擔心死罪了。

      「多謝靳皇后為我們一家排憂。對了,月華安否?」

      劉粲確認自己無事之後,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靳月華。

      「一切……安好。」靳准露出一絲遲疑,但還是笑著說。

      劉粲拊掌,接著抱住靳准:「若無丈人,我家不得全矣。我恨不能立刻與月華團聚!」

      原來雖說當初靳准答應過將靳月光許配給他,最終食言,令劉粲惱怒不已。但靳准轉而將靳月光的妹妹許配給他做太子妃,劉粲見靳月華亦有國色,於是氣消了不少,又聽說是劉聰強令靳月光入宮的,所以不再遷怒於靳准,反而一腔怒氣全在自己父親身上,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只是……」靳准欲言又止。

      劉粲鬆開靳准,表情凝固了:「怎麼了?丈人休要瞞我。月華她難不成有恙?」

      「唉!」靳准嘆了口氣,故作為難道:「當初天子因為弘農已失而發怒,月光她苦勸天子,天子這才息怒,卻召月華入宮,說要找罪臣的妻子對質,看看太子河內王有無反狀。」

      說著說著,靳准竟然落下淚來:

      「據月光說,天子已然息怒,然而月華還被天子滯留宮中。天子還說,要立月華為貴妃。月華不比她姐姐,素來貞烈,我真擔心她經受不住,做出失去理智的行為,也不知怎麼樣了!」

      劉粲驚訝失聲,連馬鞭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他半抱著腦袋,靠著牆緩緩蹲下來。靳准說得委婉,全是為尊者諱,真相肯定是自己父親趁自己領兵在外的時候,強逼妻子入宮,來報復自己!

      半晌之後,他才輕輕地嘟噥著:

      「完了……這下全完了!」

      靳准也在他身邊蹲下,狡黠地打量了一眼,就裝作一臉沉重地說:

      「家門不幸,臣本來不想告訴殿下。然而殿下於我家有大恩德,怎敢不如實相報。」

      劉粲抱住靳准,大哭起來:「不是丈人之過。是我父親實在是禽獸不如,只是他身為天子,我又能怎麼辦呢?」

      靳准見時候已到,兩手抓住劉粲的肩膀,大喝一聲:

      「殿下!作為肩負天下的男人,怎麼可以如此軟弱!臣有禁軍在手,臣兄弟是光祿勛掌管內廷,皆聽從殿下調遣,殿下好自為之!」

      劉粲聽出了靳準的意思,失神起身,向後踉踉蹌蹌地退了兩步,捂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辦。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宦官的高叫:

      「殿下!陛下聽說你在靳將軍府上,特來喚你去宮中述職。」

      劉粲恨恨地回頭看了一眼靳准,就轉身上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劉粲走遠,靳准才露出了兇狠的神情。這時院中邊廂突然轉出一人,他拊掌大笑,原來是靳明:「哥哥好計謀。以兄所見,此次太子勝算幾何?」

      靳准伸出三個指頭:「三成!吾觀太子懦弱,恐不能勝任。」

      「三成?那若是太子失敗,當如何是好?」靳明有些驚慌,他沒想到哥哥居然將勝算估計得如此之低。

      「哼!我還不希望太子能成事呢!」靳准笑道:「我不過借天子之手殺掉太子罷了。太子一死,天子的性命不都在我們靳家一念之間嗎?你在宮中掌管天子飲食已久,一定知道天子久病的真正緣故吧。」

      靳明臉色一紅,只是急急地說:「兄長,弟只是擔心劉曜。」

      「中山王早就和我有了約定」,靳准揮手,雲淡風輕地說:「不然,當初他為何要冒著和劉聰撕破臉的風險,為我除去王沈王公公呢?」

      「那王貞兒?兄長為何讓一個政敵的女兒入宮呢?」

      這是靳明第一次知道兄長原來和劉曜有密約,不禁也滿頭霧水。原來靳准密謀,從來不會輕易向親人透露消息,只是看劉粲已經出發,大事多半可定,所以才放心告知弟弟。

      「誰會考證一個死掉宦官有沒有養女呢?」他呵呵一笑:「貞兒?那不過是個我常去的青樓的雛兒,我見她生得機靈俊俏,必能做個好的耳目,所以包裝一下送給了天子。

      「畢竟,天子也不在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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