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尾隨人家

  王花果紅著臉，被那濃艷的女人拉著，脫身不得，被那女人拉著，一直拉進屋內來。

  屋裡就擺著一張床，那女人拉著王花果，就坐在床前。她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在王花果身上一陣的掏摸，很快就把王輝秀交給他的幾兩銀子都掏了出來。

  那女人抓住了銀子，正在高興。王花果得了機會，站起身來，就朝門外跑。

  這時，那女人得了銀子，哪管他跑不跑的，坐在床上，喜滋滋的。

  原來這一排的房屋，正為那船工而來，因船工都是干體力活，家裡又窮，不能在城裡消費，就到這裡來花費。

  因此，這些棚戶內的女人，先前都是在城裡的花街柳巷做生意，因為年老色衰，沒有了生意，無以為生，才搬到這裡來做生意的。

  王花果逃得性命，就沿著老龍堤，很快就來到虎頭山下，只見江邊有一個渡口，對面就是解佩渚，蘆葦遍布，倒是一個好玩兒的地方。

  王花果就順著幾個農人，來到渡口邊，隨著他人就上了船，他身上還殘存著幾文錢，就給了船錢，那船就朝對面划去。

  只見那江水就在船舷邊，隨時就要湧進船里來，也許要翻船。王花果是北方人，哪見過這般行船，眼見船要翻，坐在艙里，雙手抓著船舷。而船上的人已是見慣不慣，都是隨意的說著話，滿臉輕鬆，完全不顧行船的危險。

  江面很寬，船行也速，很快就到了對岸。王花果隨著人流就上了岸。

  這些農人都朝岸上人家走去。王花果離開眾人，朝蘆葦深處走去。已是走在了解佩渚深處了。

  這時，已是秋季，只見那蘆葦飄雪，紛紛揚揚，如下一場漫天大雪，王花果想到，北方下大雪，南方就下這蘆葦雪了。

  抬頭望天，天空湛藍，白雲悠悠。

  蘆葦叢生，有一些小鳥在蘆葦叢中飛舞鳴叫，蘆葦里有一些沙路，踏著細軟，還有一些小菊花開放，鮮艷無比。

  王花果朝前走著，悠閒得很。

  「娘，我們到江邊去看看。」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說話聲。

  王花果忙停住腳步，生怕自己發出輕響，驚動了那說話的女子。

  半晌沒有聲響，王花果輕輕朝前走，這裡蘆葦很密，還有一些低矮的楊柳，枝條婆娑，在那裡舞蹈一般。

  王花果慢慢走了十幾步遠，隔著蘆葦，就望見有三個女子在江邊站立。

  其中一個中年女子，也就三十多歲，風韻猶存，容華絕代，旁邊站著一個女子，約莫十七八歲，容貌清麗，眉目如畫，遠處站著一個女孩，年齡偏小，穿著樸素，想是一個丫環了。

  這時，空中鳥鳴，抬頭一望，原來是北雁南飛，它們背依青天，排成一個大大的人字形隊伍，朝南飛去，不時還發出一兩聲的鳴叫。

  只見那兩個女子仰臉望著南飛的雁陣，忽聽那年大的女人低聲道：「不想一年又將過去了。」

  王花果躲在蘆葦盪里，生怕被她們望見，可也捨不得她們，遠遠躲著。

  王花果也是近二十歲的男子，早對這年輕女子懷有情愫，卻不知如何表達，只覺自己一個從山裡走出來的一個放羊小子，自慚形穢。

  這時，他想到，要是楊書成在身邊就好了，他遊歷江湖，懂得的也多，他可能明白自己的心思，他一定能幫助自己。

  就這樣痴痴的想著，不覺太陽已是西斜了。

  只聽那女人道：「曉敏，我們回去吧。」

  「嗯。」

  三人一起沿著江邊朝渡口走去。王花果哪裡敢走出蘆葦，只是伸長脖子遠遠地望著。

  那三人走到渡口邊，上了船，王花果還是不敢走出蘆葦來。

  眼見三人坐著船，朝對岸划去。

  王花果這才走到江岸邊。待到小船回來，王花果才走上船來，朝對岸望去，對岸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待這隻小船走到對岸，時間已過去半個時辰了，王花果上得岸來，只見那太陽已落到山邊了，倦鳥都在朝山林里飛去。

  王花果站在江對岸時，就親眼望見這一行三人是朝虎頭山走去。

  他就沿著道路，也朝山中走去。走進山道上，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樹上的落鳥在喳喳地亂叫。

  走了里許深，就見滿山的樹木，王花果認得，這是一片梅林。要是初春，梅花盛開，必是滿林的清香，只是現在看不到了，王花果想著，這女子可不就是一朵梅花嗎？只不要也像眼前的梅林，不見梅花的蹤影。

  走了百十步遠，只望見一個山坳里，有一戶人家，有一個院落，那圍牆卻是用木槿編就，能望得見院內的情況。

  院內是四五間房屋，卻是青磚碧瓦，倒是很整齊，院內種著幾株梅樹，跟周圍山中的梅樹不同，這是幾株老梅。雖是傍晚了，還有十幾隻雞在院內，來回走動，沒有進屋。

  院內沒有人，院外，沿著山坡，是一片菜地，長著青青翠翠的蔬菜。

  一點聲響也沒有。王花果也不確定這是不是那女子的住家。他也無處可去，就躲在梅樹下，朝那院內望，心裡希望這是那心儀女子的家。

  等了一會兒的時間，就從那屋內飄著飯菜的香味兒來。這時，王花果才意識到自己已是飢腸轆轆了。

  可他還是不願離去。這時，沿著山坡的一條小道上，有一個老頭，山羊鬍須，拄著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趕著兩三隻羊走來了。

  王花果是放羊娃兒出身，見這老頭趕著羊回來，他心裡就想著，既然是放羊，為什麼不多放幾隻羊呢。

  那老頭直直地朝這戶人家走來，想來這裡就是他主人家了。

  只見他沒進院，而是把羊趕進院外的一間小茅草房裡，這可是羊屋了。

  老頭走到院門前，恰好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婆走出屋外來，望見長著山羊鬍須的老頭，就叫道：「死老頭子，聞著飯味兒回來了。」

  老頭可不高興了，道：「太陽都下山了，天色都黑了，我還不回來！」

  老婆婆問道：「羊都吃飽了嗎？」

  老頭道：「都吃飽了，個個肚兒圓。」

  「你們快進屋裡來吃飯了，飯菜都涼了。」只聽見屋內有女人的聲音。

  王花果猛然聽見這一句聲音，滿心歡喜，肚子也不覺得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