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坐上大船

  老翁在楊書成背後，叫道：「快放下我來。」

  楊書成哪裡會聽他的話，現在性命要緊，跑得更快了。

  老翁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就從楊書成背後掙脫了下來。

  楊書成還要顧及那老翁的性命，只得站住，他一站住，那王花果望見，也只得站住腳，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嘛，怎麼能單獨逃走。

  那老翁站在路旁，對著迎面跑來的那伙人，擺手道：「不要殺了，有話好說。」

  這夥人當然不會聽他這個老頭說話，他們平時殺人如麻，哪裡會講個什麼道理。

  兩個老翁見他們氣勢洶洶地殺來，再也不敢講道理了，忙跑到一旁來。

  那伙人衝過兩個老翁，朝楊書成兩人殺來。楊書成不能逃了，只得迎戰。

  二十多個人包圍著楊書成，勢要把他殺死，反正他身上又沒有《洗髓經》，殺了他，再捉那王花果。

  楊書成一人對付著二十多個窮凶極惡之徒，霎時身上就受了幾處傷。

  他在百忙中，還不忙喊道：「快跑啊。」

  他這喊話，當然是喊給王花果聽的，也是喊給那兩個老翁聽的，自己要是死了，他們也要死，這叫殺人滅口。

  老翁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這個小朋友有些意思，我可不能不管，我要救他了。」

  於是，他高聲叫道：「且慢動手。」

  反正楊書成今天是死定了的，聽到老翁喊聲，這夥人也就給他個面子，停下了手來。

  「你要怎樣，要陪他死嗎？」

  老翁道：「你們要怎樣，才會放過他，我看他心地善良。」

  這夥人哪會在乎再多殺一個人，就都道：「他今天必須死。」

  老翁道：「看來我不出手是不行了，我已有好長時間沒出手了，還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另一個老翁接口道：「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是啊。」老翁拍一下自己頭髮花白的頭，道，「我來試一試。」

  只見他用他那粗糙的右手，走上前捋了一把的芭茅枯葉，隨手一甩，那芭茅葉「嗖嗖嗖……」連聲，直朝這邊飛來。

  那些人都伸長脖子，望著這老翁在耍猴一般，只見那芭茅葉，如刀片一般，划過脖子，只覺脖子一疼，用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還是這老頭有慈悲心懷，這枯葉片只是在脖子上淺淺划過，要是再深劃一下，當場斃命。

  這些人久經江湖，見過一些江湖奇人異士，哪裡會不明白，一個眨眼，逃得沒有影兒了。

  那曹鳳英跑得更快。

  楊書成兩人也不糊塗，知道是老翁救了自己，當即跑上前去，跪在地上，感謝相救之恩。

  老翁道：「快快起來，你我相遇，也是緣分，那裡就是茅屋，我們快去做好了魚來吃。」

  一行四人走到那江邊的一座茅屋，這茅屋周圍有一圈的籬笆牆，上面爬滿野喇叭花，開著紅的、白的花朵，在秋風中搖曳。四周長著楊柳，雖是秋風起，這些楊柳葉還沒有全枯萎，在隨風擺動，映得這茅屋環境清幽。

  籬笆牆內有四五間茅草屋，收拾得倒也整潔。

  一行四人打開籬笆門，走了進去，那院內地面掃得纖塵不染。

  走進中間一間堂屋，窗明几淨。一個漁翁模樣的老頭兒道：「算你們兩人今天有口福，早上剛打得的魚，養在木桶里，還是活蹦亂跳的，就等你們來了。」

  另一個山翁模樣的老頭兒道：「我昨天從山裡來，帶來上好的茶葉，你們先坐著，我來燒水泡上，我們邊喝茶邊閒話。」

  兩個老翁安排楊書成兩人坐好，走進隔壁廚房裡去忙碌了。楊書成到此，心中充滿了疑惑，可見兩個老翁忙著，也不便相問。

  很快茶就泡上了，端起來在鼻端一聞，果然香味撲鼻，那王花果哪裡會品茶，端起來就大口地喝著，如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只是解渴，哪裡會辨什麼滋味。

  品過了一遍茶，楊書成才說道：「兩位仙翁，真是隱世的高人，讓晚生仰慕不已。」

  老翁呵呵笑道：「哪裡的話，我們只是與世無爭，我在山中打柴，他在江邊逮魚，餬口而已，只是痴長几歲而罷了。」

  幾人說著閒話，很快那菜就端上桌來，無非是煎鯉魚，一大盆的鮮蝍魚湯，一大盆的黃燜土雞，漁翁又從牆角拿出一罐酒來，每人倒了一碗。

  四人喝著酒，那天色黃昏，竟然下起細雨來，兩個老翁望著窗外，都道：「真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兩位紅塵中奔波，難得到此，今晚就喝個痛快，再睡個好覺，明早再走不遲。」

  楊書成問兩個老翁來歷，一個老翁道：「幾十年前，我們招待過一個叫胡瓊的人，現在又招待你們兩位。若問我的來歷，且聽來：小老名叫傅藝農，住在此山中，以灌園澆菜為生，也不知經歷了多少風月。正是：日長深閉草廬眠，席下猶余紙裹錢。點檢雞棲牢縛草，夜來有虎飲山泉。」

  另一個漁翁接著道：「小老名叫楊舟，住在漢江邊，以打魚為生，也不知多少年紀，想來也有百歲之外吧。正是：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身，快活如儂有幾個？」

  （兩老翁招待胡瓊的事情，見17K小說網，小說名：《望海潮傳奇》；作者：天虛我生）

  賓主盡歡，喝到月上柳梢，楊書成兩人有些醉意了，這才罷酒，吃了一些飯，兩個老翁早就準備了被褥，安排他兩人睡下。

  第二日，只到日上三竿了，楊書成兩人才醒來，穿衣起來，洗罷了臉，這時，兩個老翁已做好飯菜，款待兩人。

  兩人吃罷了飯，要告辭。兩個老翁也不挽留，一起送楊書成兩人來到漢江邊上。只見那江水浩浩蕩蕩朝東南流去。

  楊書成道：「我們沿著江邊走一段路，再搭船渡到對岸去，就不麻煩兩位仙翁了。」

  兩個仙翁也不勉強，舉手跟兩人告別。

  楊書成見這兩個仙翁能知未來之事，就問道：「兩位仙翁，不知前途禍福如何？」

  那老翁從沙地上撿起一根芭茅杆，隨手扔進江水裡，只見那根芭茅杆在洶湧波濤中載沉載浮，很快朝下游漂去。

  老翁道：「如根這芭茅杆，有福有禍。」

  兩人告別，沿江而下，一直走了七八里路遠，只見從上游開來一條大船上來，這是從十堰裝木材運到襄陽的貨船。

  楊書成道：「王兄弟，我們就坐這隻船朝下遊走。這樣也可避開那兩伙惡人，覺著安全些。」

  那王花果哪裡有些主意，楊書成怎樣說，他都同意。

  兩人站在岸邊，望著那裝木材的大船來到眼前，兩人忙招手叫喊，那船上的人聽見喊聲，知道要搭順風船，反正是順水，又可賺些酒錢，哪裡會不肯，馬上就朝岸邊劃來。

  那大船吃水很深，不能靠岸，就從大船上放下小船來，放兩人上了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