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夜半哭聲

  原來，程經道長在龍王洞裡裝神弄鬼，欺騙良家婦女，被楊書成，鎮百香識破，大殺了一場，程經道長逃去。

  他後來無處可去，就投靠了張算穎的聖女教，哪知好景不長，聖女教被白蓮教宋敏給吞併了，他無路可去，就從秦嶺山中走出，來到老河口縣，他這伙惡人好吃懶做慣了，無以為生，有一天就來到百花山觀音廟。

  他見這裡香火很盛，就打起了鬼主意。他們把不順從自己的和尚殺死，占據了觀音廟。

  在右山崖上修建了七八間房屋。在觀音大士的外側屋裡安了機關。

  他讓求子的婦女進了這一間房屋，讓她們說出自己一生的善惡事來，記觀音決定她是否有子。

  他們這一伙人就脫掉道衣，剃光了頭，當起假和尚來。婦女們在小屋裡祈禱，他們放出迷香來，把婦女迷倒，他們就打開暗門，把婦女背到這裡來，進行奸臣污衊，不知害了多少的良家婦女。

  剛才跑過的那個張集鎮女子，就是被他們害過，掩面逃了出去。

  不想，楊書成兩人無意間走了過來，撞破了他們的好事。

  程經道長見楊書成屢屢壞他的事，就讓自己的手下殺了他。

  五六個光頭和尚圍著楊書成廝殺。楊書成使出長生劍法來，一招「開天闢地」，那長劍上刺一劍，下刺一劍，當場就刺傷兩個假和尚。

  那程經道長見楊書成劍術長進不少，自己徒弟不是其對手，他就親自挺劍殺了進來。

  那王花果躲在柱子後，見程經道長也加入戰團，這個人更是厲害，殺得楊書成連連後退。

  王花果不會武功，他雖然在少林寺混大，寺內有和尚練武，可他要放羊，沒有時間練武。

  他見程經道長這麼厲害，自己跟楊書成休戚相關，見他危急，他也就不惜性命，跑到程經道長後面，一把就抱住了他。

  那程經道長一心要殺了楊書成，不小心身子被一人突然抱住，他掙了幾下，沒掙脫，相反對方抱得越來越緊。

  他扭過頭來，一望，是跟楊書成一起來的那個臭小子，他拿劍就朝身後刺去。

  那王花果只是臉盤子大些，身材卻矮小，沒有程經道長身材高大，見他拿劍亂刺，忙弓腰躲在他身後。

  程經道長長劍連刺，王花果抱住他，無法閃避，慌得他只得兩手握緊，死命地抱住不鬆手。

  這王花果一使勁，身上的真氣都朝兩手臂遊走，力大無窮，越抱越緊，那程經道長只覺胸腔鬱悶，無法呼吸。

  並且他越是掙扎，對方抱得越是緊迫，最後他連呼吸都困難了，臉上漲得通紅。

  他不明原因，也無法扭頭判斷著王花果在自己身後的具體位置，握劍一下就朝身後刺去。「撲」的一聲，從王花果左肋刺過。

  王花果覺著左肋刺痛，低頭一看，那血就流出來了。

  他一慌，那雙手抱得更緊了，生怕一個鬆手，那程經道長掙脫，反手就是一劍，刺死了他。

  貪生怕死，人之常情。

  王花果怕死，那雙手更是不依不饒的死死地抱住。

  程經道長只覺整個胸腔都要被這個臭小子給捏碎了，只聽見那骨骼格格直響。

  那程經道長更怕了，更加拚命掙扎，那知他越掙扎，胸部抱得更緊了，已是無法呼吸，最後，只聽見「咚」的一聲響，自己的長劍就掉在地上了。

  他想呼救，可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昏死過去了。

  那楊書成遭程經道長追殺，望見王花果從後面抱住程經道長的胸部，見他臉漲得通紅，還以為王花果連年放羊，特別有力氣，沒想到這是日夜背誦《洗髓經》的結果。

  他見王花果死死地抱住程經道長，一時之間不能掙脫，自己少了顧忌，忙使出一招「后羿射日」，一劍就朝身邊的光頭和尚刺去。

  這一劍快如閃電，當即就刺傷了兩個光頭和尚。

  其他的和尚要等程經道長的示下，見他被一個莽小子死死抱住，不僅脫身不得，連開口說話都不能夠了。

  這伙和尚見程經道長被擒，嚇得四散而逃。

  楊書成叫道：「王兄弟，抱緊了。」

  王花果一聽要讓他抱住，他就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地抱住。那程經道長一口氣上不來，就死了過去。

  楊書成見假和尚跑得沒影了，忙跑去打開各個房門，叫道：「和尚們跑了，你們快出來，回去吧。」

  本來膽大的，乘著他們打鬥，就跑了幾個，現在房門大開，怕丑的，膽小的，就探頭探腦地朝外望，果然外面沒有了假和尚。

  這些婦人忙用布蒙了面，低著頭，沿著牆角跑掉了。

  楊書成見每個房屋裡都空了，這才走過來，對王花果道：

  「我們把這房屋都燒了吧，免得他們還要害人。」

  王花果聽說要燒屋，遂把雙手一松，那程經道長像一個面布袋般倒在了地上。

  楊書成見他一動不動，已是死了。他對王花果道：「王兄弟，你的力氣可真大。」

  王花果得意地道：「我放羊慣了，那些羊我也是經常抱進抱出的。」

  兩人準備去放火。王花果是放羊娃兒出生，放火燒屋，他最在行。

  兩人跑進房屋，裡面有現成的燃火之物，兩人把它們搬到一起來，尋火點燃，天乾物燥，很快就燒了起來。

  望著那火焰就竄進左右房屋裡來了。

  楊書成道：「我們也快走吧。要是被人發現可就來不及了。」

  他說的自然是程土定跟曹鳳英。

  兩人順著長廊來到大殿，這裡仍然香菸繚繞，香客眾多，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兩人連忙出了廟門，朝山下急步走去。

  走到山下。楊書成道：「我們不能朝東走。我們在觀音廟裡鬧了這一下，那曹鳳英眉目眾多，怕他發現了我們。我們朝別處去。」

  王花果當然聽楊書成的。

  楊書成道：「我們反其道而行，我們朝西走。」

  兩人打定主意，朝西走，很快來到漢江邊，見那漢江水勢浩大，那王花果從河南山區走來，哪裡見過這麼寬闊的江水，有些害怕，楊書成道：

  「我們不過河，順著河朝西走。」

  兩人沿著漢江，朝西北而來。

  走了幾個時辰，已是傍晚了，走到一個集鎮，名叫洪山嘴嘴。從遠處望，很大的一個集鎮，大約也有百十戶人家，那些房屋挨挨擠擠地蓋在一起，中間有一條街道來。

  現在是黃昏，街上行人很少。街道兩旁有幾家小飯鋪，走了半條街，才找到一家旅店。

  兩人吃罷飯，住進旅店，準備明早就朝東走。

  這一夜，兩人躺在二樓的一個小房間裡，窗戶很大，也沒有關閉，油燈已是熄了，那王花果躺在床上，走了一天了，很快就睡著了。

  楊書成卻睡不著，扭頭望著窗外，那天空中的一輪明月照進屋內。

  這時，萬籟俱寂，街上一聲狗叫聲也沒有，整個集鎮都睡著了。

  這時，就隱約聽見遠處有哭聲。

  楊書成聽著這哭聲，有些悽慘，總是睡不著。

  他乾脆起來，走下樓來。來到堂屋，店主夫婦早就睡去了，堂屋裡擺著桌椅板凳，一個小夥計就睡在兩張拼在一起的大木桌上，睡得呼天搶地。

  這時，外面的哭泣聲還是清晰地傳了進來。

  大凡人有些本事，就喜歡多管閒事，楊書成也不例外。

  他急著要知道哭聲的原因，上前推醒那睡著的小夥計。

  那小夥計忽地一聲就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地望著楊書成，他知道是店裡的客人，不敢得罪，可還是不高興地道：

  「人家正在做夢娶媳婦呢，被你弄醒了。」

  「不要做夢了，你聽外面的哭聲，是怎麼回事？」

  那小夥計道：「是她啊，她每夜都哭，想她的男人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