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為情所困
雲霧茫茫，對面就不見人，慌亂之中，楊書成跟鄒成也分開了，不知這濃霧之中，還有什麼危險？楊書成低著頭一陣急跑。
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卻覺一陣清風吹過，那濃霧散去，青山綠水顯現出來，綠草如毯，溪流奔涌，簡直到了江南地帶。
楊書成站在山坡上觀賞景致，就望見對面山坡上，有一位小姑娘趕著一群白羊緩緩走下山坡來。
楊書成覺著沒有得罪過這個小姑娘，也就不感到害怕，站在原處，等待著她走下山坡來。
那小姑娘趕著白羊來到楊書成近前來，對著楊書成展顏一笑，問道：
「你不怕嗎？」
「怕什麼？」
那小姑娘道：「你們不是說我是女妖嗎，你不怕！」
楊書成道：「我沒說你是女妖啊。」
那小姑娘俯首道：「我聽見你說過，我不是女妖了。我可得謝謝你了。」
楊書成道：「沒什麼可謝的，姑娘本來就不是女妖。」
小姑娘道：「剛才那位姐姐，你會認為她是女妖嗎？」
楊書成道：「我不認為她是女妖，是我們這些江湖上的人先對她不客氣的。她也只是稍稍懲罰我們一下，她沒有惡意。」
「是麼？」小姑娘說道，「原來公子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啊。」
楊書成道：「我們有錯在先，可慚愧的很啊。」
兩人站在一起，那群白山羊就環繞在身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小姑娘道：「公子請坐吧。」
身旁就是累累巨石，楊書成依言坐在石上，那小姑娘也就坐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楊書成問道：「姑娘是一個人，在山裡牧羊嗎？」
「是啊，」小姑娘道，「我的家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又望了望楊書成，繼續道，「我雖然一個人在山裡牧羊，可我不怕豺狼虎豹。」
楊書成知道小姑娘有些本事，因此也就沒再說什麼，但見小姑娘冰肌玉膚，容貌如花，巴不得自己與她一樣，也在山中牧羊，與世無爭，終老山林。
楊書成問道：「我還沒有請教姑娘芳名呢？」
小姑娘道：「我叫馬月。」
楊書道：「我叫楊書成，不是此地人，我是河南楊家灣人。」
馬月問道：「楊公子是怎麼到我們這山里來呢，是不是也來獵女妖的？」
楊書成忙忙搖手，道：「我是來尋找我的妹妹，她在亂離中，不知所蹤，伯父伯母很著急，我才離家來尋找。另外我還要尋找一個朋友，名叫張勳梅，也是近段時間被人擄走了。我在尋找她。」
馬月問道：「楊公子可找到他們的消息？」
楊書成黯然道：「還沒有找到。」
馬月安慰道：「楊公子這麼好心，一定能找到的。」
「謝謝。」楊書成道。
這時，一隻黃鳥飛落到一棵冬青樹上，啾啾地鳴叫，馬月站起身來，道：「天已晚了，我要回去了。」
楊書成跟人家小姑娘短暫相處，可真有些捨不得，可人家小姑娘要回去，自己也不能厚著臉皮跟了去，就道：
「馬月姑娘，你多保重。」
「好吧，楊公子也多保重，希望能早點兒找到你的妹妹跟朋友。」
馬月已站起了身來，楊書成只得轉身離開。
馬月站在山崗上，對楊書成道：「楊公子，你就順著這條小路下山吧，不遠就是到山外的大道了。」
「再見。」楊書成招手，對馬月謝道。
楊書成走了半里遠，站在山道邊，回首朝山坡上望去，那馬月姑娘趕著她的羊群，沿著另一條山道上山去。
楊書成望著人家小姑娘走進叢山中，再也望不見了，他才轉身離去。
他按著小姑娘馬月的指示，一直沿著山道朝山下走去。
走了半個多時辰，已是望得見前面橫著一條大道，那就是小姑娘所示的朝山外的大路吧。
楊書成走上大道，走了幾十步，他想道：「我這是何苦呢，難道我還要到紅石亮村里去？再準備進山去獵女妖嗎？」
他心裡放心不下馬月姑娘，想著她一個孤身女子，一個人住在深山老林里，要是遇見危險怎麼辦？
可人家明確表示並不怕豺狼虎豹，自己怎好意思再跟了去，人家會認為，自己跟剛才進山的那群人又有什麼區別？
楊書成想到這裡，只得轉身前走，走了幾十步，可又想到，我不是要找我的妹妹楊燕嗎？不是要找張勳梅嗎？我走到山外來，怎麼去找尋她們？
楊書成想到這兒，心裡豁然開朗，對了，我先去尋找張勳梅。
楊書成想到此，轉過身來，就朝來路上走，這時，他心裡已有了主意，因此腳步輕鬆起來，恨不得立馬走到剛才與馬月相處的那個山坳里去。
楊書成連走帶跑，很快來到剛才的山坳，來到兩人坐過的那塊圓石旁，這時空山寂寂，鳥啼花落，哪裡再有小姑娘的影子。
楊書成沿著崎嶇山道朝山上走去，希望能再次遇見小姑娘，要是遇見她，就說要找自己朋友，說出朋友的容貌來，問一問小姑娘見過她沒有？
楊書成順著山道，走到山上，這是一段山脊，站在山脊上，四處一望，周圍千山萬壑，暮煙紛紛，哪裡有人家的俏影？
楊書成很是失望，順著一條山道下山，來到山底，四處一望，哪裡有一間茅屋，哪裡能聽得見一隻羊叫？
天色暗了下來，這時，那天空中下起鵝毛般的大雪來，鋪天蓋地的下著，那山谷里到處落下了一層積雪，
四處白茫茫的一片，楊書成只得循跡走上另一條山道，希望走到另一處山坳里。
走上山頂，再順著山坡，走下山來，這裡是另一處山坳，四周綠樹環繞，溪水四流，中間一大塊平地，綠草如茵，這哪裡會是一個冬天的景致？
楊書成心道：「這真是一個避秦的好去處，現在天下大亂，要是找到這個地方，安居下來，不啻為人間神仙。」
楊書成徐步朝前走，打量這個不錯的地方，前面是一方池塘，前方有溪水注入，另一邊有塘水流出，現在是冬天，池塘上還有一些敗荷，乾枯的荷葉上落了一層的白雪。
楊書成站在這池塘邊，不覺站了許久，那身上都落了一層的白雪了。
「好小子。你跑到這裡來了。」
楊書成急扭頭，望見來了一群人。
領頭的人，楊書成認識。
就是不久前才見面的 「草上飛」盧平。
那盧平帶了一幫人來到跟前。剛才看這荷塘都看得呆了，不知盧平等人來到跟前。
那盧平恨楊書成奪走了他的穆蘭姑娘，其實楊書成跟穆蘭也是清清白白。這夥人本來在盧平的帶領下，要去奪了明月寨，硬是被楊書成把他們給趕跑了。
現在看他孤身一人站在山坳里，正是機會來了，不等盧平招呼，這夥人就把楊書成圍在中央，殺了起來。
楊書成本來跟盧平就是打個平手，現在這夥人一起上來，實行群歐，他哪裡是對手，本來要借著太清氣功，先逃走再說。
無奈這夥人死死地把他圍在中央，他哪裡有逃跑的機會。
楊書成跟他們展開游斗，這夥人也知道楊書成厲害，他們相互配合，雖然殺不了他，也要把他困死在中央，累也要把他累死。
楊書成憑著精妙的長生劍法，雖然不致落敗，可也不能逃走，跟他們勉強殺了三十多個回合，心裡不免焦躁起來。
這時，天色也有些昏暗，再沒完沒了的殺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突然望見遠處山道上，有一個老太婆，拄著一根竹杖，慢慢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她沒有百歲，也有八十歲了吧，雞皮鶴髮，十分蒼老。真是想不到，她是怎麼爬上這高山上來的？
這老太婆身上、頭髮上落滿了白雪。可笑她臉上搽著白正粉彩，抹著紅嘴唇，腮邊還擦著胭脂，稀疏的鬢邊還插著一支野黃花，顯得格外的滑稽可笑。
只見她走到跟前來，眼前有一塊石頭，她就坐在石頭上，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這群人在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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