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知道真相後,整個人的狀態是處於崩潰的。
哪怕之前花昀已經給過預警了,但她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這個是真的,一直抱著僥倖心理,覺得是花昀在騙她。
所以在姜昇平賤兮兮的告訴她這個真相的時候,安黎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掉了。
怎麼會呢……
怎麼會是假的?
她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利用呢……
安黎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如何辛辛苦苦的來到這個更高級的世界,當初的自己是如何的謹慎強大。
只相信自己,對其他人哪怕是系統,也會保留一絲懷疑。
這個錯誤,她不應該犯才對呀。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安黎腦袋裡面已經沒有了有關於遊戲勝利的東西,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曾經那個無所不能的自己。
還有一陣陣的後怕。
她參加遊戲的次數太多了,總是處在這種相同的競爭環境中,她慢慢地已經被遊戲給同化了。
她沒有把自己放在首位,而是把世界看做了是自己的所有。
安黎冒出一身冷汗,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徹底沉淪將會有多麼可怕。
之前心裡的那點怨恨悄然消失,她猛的抬頭,看向了花昀,眼裡帶著點解脫。
「我被利用了……」
她看著花昀,突然明白了她上次是在提醒她。
這個人並不是在嘲諷她,而是拉了她一把。
只不過她一心沉醉在世界的陷阱中醒悟的太晚,直到現在才明白。
「你能發現就好。」
花昀看著她臉色慘白,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便知道她都想明白了。
花昀聳聳肩,為她鼓了鼓掌。
安黎是個聰明人,而且對自己和別人的那股狠勁,她還是蠻欣賞。
而且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討厭破世界,而安黎又是被破世界利用的人,那她拉她一把也不算得什麼。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謝謝。」
安黎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之前敵對的情緒消散,鄭重的表達了謝意。
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失去自己要更可怕了。
一路爬過來,他們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她看出來面前這個人,跟她是一類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她當初要找她聯合的原因。
現在看來,確實是她高攀了。
安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明白自己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以為自己到了一個完美的新世界,結果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感謝留給你自己就好了。」
花昀擺擺手,不接受這個道謝。
就像安黎說的那樣,他們能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
所以,自己才是最需要感謝的那個。
這種大禮她可受不得,會折壽的。
這兩個人你來我往,像是在打啞謎一樣,說出來的話也奇奇怪怪,只有她們兩個人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神百川能明顯感覺到安黎情緒的變化,有些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出於對花昀的關注,他有些疑惑她們倆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傅珩和姜昇平要是能猜個大概出來,不過他們也明白花昀不會告訴他們,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繼續下去了。除了神百川和阿深暗暗交流,探討如何把花昀徹底留在他們的身邊。
花昀這邊趁著天黑,把傅珩和姜昇平叫了起來,三個人跑到一個房間裡,開始進行秘密會談。
「你們想不想贏得這場遊戲的勝利。」
花昀直接開門見山,一點彎都不帶拐,直接盯著兩人,就問出了聲。
雖然說她最開始是和傅珩成為了隊友,但到了後面基本上都是三個人在一起行動,所以她乾脆就把姜昇平直接拉了進來。
她對這個被馴服的乖巧小狗,還是蠻滿意,那就給他點禮物好了。
傅珩第一反應是蹙眉,因為在他看來,這場遊戲的勝利必然是花昀,他們一開始也說過了,他不會爭奪遊戲的名次。
花昀明顯也不會像是那種虛偽推脫的人,所以她問出這個問題,實在是讓傅珩有些不理解。
姜昇平的想法就更簡單了,他原本是想贏得這場遊戲的勝利,但現在他的目標更換了,有些花昀這個香餑餑,他哪裡還對遊戲感興趣。
他本來參加遊戲就是為了尋找刺激,現在有了他覺得最刺激的事情,又怎麼看得上這個候補品呢。
「我不想,你讓我跟著你,我幫你贏。」
姜昇平也是一個直球選手,比起傅珩的遲疑,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亮晶晶的瞅著花昀,眼裡寫滿了期待。
他願意用遊戲的勝利來換得花昀的喜愛。
「真是沒出息。」
花昀彈了一下他慢慢湊近的腦袋,忍不住咂嘴。
這瓜娃子,居然把送上門來的勝利往外推,真是缺心眼。
花昀已經不指望這個瘋子能夠正常了,她又看向傅珩,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到底什麼意思。」
傅珩眉頭輕蹙,看著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他其實想偏了,以為花昀是想犧牲自己的利益成全他們。
或者是,她在試探。
但無論是哪一種假設,都讓傅珩很不開心。
他以為他們已經是可以並肩作戰的戰友了,甚至是他很好的朋友。
「我已經知道那個任務的意思了,我想讓你獲得遊戲的勝利。」
花昀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傅珩看起來那麼嚴肅,甚至有點生氣,但她還是如實講述了。
等給他們分工好,她就能揣著十萬巨款溜了。
「那你呢?」
傅珩盯著她,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為什麼要把這勝利就這麼交出去,她是傻子嗎?
「我結束遊戲啊,我有點想念小黑屋了。」
花昀又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傅珩看了她許久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實在是算不得溫和。
花昀看了他好久,他的反應有些超乎她的預料,估摸著按照原計劃應該是不行了,於是臨時採取了新行動。
她把兩個人打發了,把系統叫了出來,準備好隨時提交任務。
她拿出一把刀,給了自己一刀,微微笑著,感受著血液的不斷流失。
系統心疼的盯著她,它現在的能力不夠,只能給她緩解百分之五十的疼痛。
它看著自家宿主跟沒事人一樣,推開房門,身下淌著血,朝著其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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