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關係,就如同你們一般,你不必對我如此排斥。」
阿深感覺到神百川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著狼才虎豹一般,實在是有些不理解。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根本不需要把花昀牽扯進來。
如果硬要說他們誰跟花昀關係更好,阿深覺得自己玩更勝一籌。
「我跟她的關係,根本不是你可以比擬的。」
神百川顯然是非常的不認同他這句話,冷哼一聲,眼裡閃過不屑。
在他看來,他跟花昀已經是出生入死甚至是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了,哪裡是阿深這種陌生人能夠相比的。
他定不會對花昀存有惡意,但阿深可說不準。
可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我並不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
阿深對一切都無所謂,但偏偏要在這件事情上爭個輸贏。
神百川口中的陌生關係,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他跟花昀的關係,遠遠不止這些。
「我管你對不對,反正你以後離她遠點。」
神百川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他來這裡可不是想跟他辯論的,他是想警告他以後不要再妄想靠近花昀了。
他們一個人一個鬼,哪裡會有什麼好關係。
「我想去哪裡是我的自己,跟你沒有關係。」
哪怕是一向風輕雲淡的阿深,語氣也已經開始隱隱帶著火氣。
兩個人面對面對峙著,同樣冷著臉,沒有一個人願意讓步。
這根本就沒道理讓步。
花昀站在神百川身後,並不打算插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倆互相釋放冷氣,互相傷害的情況。
她巴不得天下大亂呢,怎麼可能會管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場面越亂,越有可能爆出驚天大秘密。
「你就不應該再出現在這裡。」
果然,在極端的憤怒下,神百川已經開始發動蘊含著大量信息的話語攻擊。
他緊緊盯著少年,雙拳下意識握緊,花昀注意到他整個人的身體狀態都是緊繃的,隨時都要爆發的感覺。
「這是我的房子,這裡自然也屬於我。」
阿深不為所動,仍舊淡淡的重複著這個房子的所有權。
只要他一直在,不消失,這個房子就會一直屬於他。
「它不僅僅屬於你一個人。」
神百川聽著這話,下意識反駁他。
這個房子從來都不是阿深一個人的。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阿深聽著他這句話,忍不住蹙眉,眼裡閃過真切的不解。
他沒有親人,沒有後代,一直都是一個人,這個房子從他成年開始到現在,永遠都是只有他一個人。
如果有什麼遺失的兄弟姐妹,早就應該來找他了,不可能等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不屬於他一個人,難道還有誰能再來分一杯羹嗎。
神百川沒有說話了,他的眼睛裡閃過複雜的情緒,明白自己剛才是失言了。
花昀卻是在後面微微挑眉,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消息。
不僅僅屬於一個人。
那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神百川還知道這個房子的其他主人。
那他來參加這個節目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人」?
是來替這個「人」來見阿深的還是說來替那個「人」奪回自己應有的房子?
看神百川這副深惡痛絕的模樣,應該是第二種可能吧。
「這裡是我的秘密空間,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神百川沒再繼續質問了,但阿深卻是盯著他,眼神里可說不上友好。
這個人的靈魂他看不清顏色,這還是頭一遭,反正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他沒有情緒,不會產生喜歡和愛這類情緒,同時也不會有恨意和憤怒。
但現在,他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心裡卻是不自覺湧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他想,這可能是深藏在他之前那些記憶里的厭惡。
阿深之前說過,這個房子屬於他,所以這裡發生的一切他都能夠知曉,同樣也能控制這個房間發生的事情。
所以毛悠悠能夠借用這個密道,包括花昀他們能夠找到這個密道,並且看到他的那些被隱藏起來的曾經,都是經過他的同意的。
他認可她們,所以願意把房子的秘密分享給她們。
但神百川可不是,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人,根本不可能允許他進入自己的私人領域。
神百川的突然出現,對於他來說,其實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麼上來的,又是如何躲避他的感覺,真的非常可疑。
「這裡又沒有寫你的名字,為什麼我不能來這裡?」
神百川非常的理所當然,根本沒有覺得這是個問題。
畢竟是個天天去撬人家門的生猛人士。
甚至最後達成了隨意開鎖的能力。
他覺得阿深的質問非常可笑,他都沒質問他為什麼把他們困在這個地方,這人倒是反客為主了。
「那我現在請你立刻出去。」
阿深感覺心底有股無名火,他忍不住撫上自己心跳加快的胸口,眼神突然就凌厲起來。
花昀看著他這副突然轉變的神態,似乎不懷疑這人會不會下一秒就直接動手。
不過話說回來,這神百川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個神人。
居然僅靠著幾句話,就讓一個心如死水的鬼滿眼怒火。
神百川也不想在這裡跟他羅里吧嗦的多廢話,輕柔的握住花昀的手腕,就要轉身拉著她離開。
花昀措不及防的被人拉著手走,還沒反應過來,另一隻手也被拉住了。
比起神百川手心的溫熱,阿深的手很涼,他幾乎是非常小心又迅速的握了上去,動作里都不自覺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花昀兩邊被拉扯,停下了腳步。
她現在半邊胳膊是熱的,半邊胳膊是冷的,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神百川也感受到了身後的阻力,停下了腳步,扭頭死死盯著阿深花昀兩人相握的手。
兩個人的皮膚都很白,透著光,花昀的手腕比阿深要細一些,被阿深的掌心包圍著,遠遠看去,兩人無意交疊的雙手,居然看起來是那麼映襯。
這讓神百川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甚至比剛才還要難受。
他努力控制著手指的力度,不讓自己不小心傷到花昀,一邊又威脅著阿深鬆手。
「別用你的手碰她,你還是老老實實守著你的秘密地吧。」
他和花昀根本不屑於這裡。
「你的手腕,好細。」
阿深腦袋裡已經自動屏蔽了神百川,他現在眼裡只有花昀一個人,看著手心裡那脆弱的手腕,他突然感覺自己剛才的動作太過粗魯。
他又忍不住把動作更加溫柔了些,盯著她的手腕,忍不住自語了一句。
花昀看著他那副傻樣,忍不住笑了笑,打趣著他。
「再看下去,可能就要被看斷了。」
真是的,太讓人失望了,她還以為拉住她是要告訴她什麼大事呢,沒想到居然就是這句。
「抱歉……我只是……」
阿深受驚一下放開了手,感覺到手心的溫度慢慢消散,他的眼神恍惚了一瞬。
花昀的身影好像有那麼一瞬間,模糊了。
他只是想讓她留下來,但是不知道說什麼而已。
他只是找了個藉口。
「今天見到你可真是太晦氣了,以後還是別湊過來了。」
神百川簡直要嫉妒到面目全非,他迅速撇清關係,把一個小氣男人的形象表演到極致。
「我們要不然一起出去好了,你總是一個人,總哈會是寂寞的。」
花昀眼睛一轉,看著眼前單純好騙的阿深,又開始打壞主意。
只有打入內部,才有可能獲得最後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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