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向家少爺的眼神忽然一變，他伸手猛地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巨響，嚇得滿室的人都跳了跳。

  只見他像被踩著了尾巴的貓一樣，大吼一聲：「死八婆，你說什麼！」

  張教授本能地嚇了一跳後很快恢復了鎮定，她淡然地看了一眼向家少爺，問：「這麼激動，說中了你的心事嗎？」

  向家少爺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猙獰，他站起身就想撲到張教授身上，甚至還怒吼道：「死八婆，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警察見狀，馬上跑過去把向家少爺壓在桌子上，厲聲警告道：「嫌疑人，請你趕緊冷靜下來，要不然我們就把你押送回去了。」

  向家少爺完全失去了冷靜，根本沒有理會警察的話，只是使勁地掙扎著，一邊甩開警察的鉗制一邊吼叫：「你個死八婆，你嘗我厲害了嗎，說我不行，要不要我讓你快活快活！」

  張教授沒有把這樣的污言穢語放在心上，反而一臉淡定地回應：「我沒有說你不行，我問的是，有沒有人稱讚過你的床上功夫。你不是說跟很多女人好過嗎，既然這樣，經驗應該相當豐富，獲得稱讚不是挺平常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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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家少爺的一邊臉被壓在桌子上，他只能斜著眼睛瞪向張教授，喘著粗氣一副想咬人的模樣，卻根本回答不出半個字。

  此時場景有點尷尬，張教授坐在位置上不動如山，不管向家少爺如何氣怒如何敵視，看向他的眼神也只有瞭然，似乎已經從剛才的對話和他的反應中知道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張教授一直觀察著向家少爺的反應，直到他的情緒重新穩定下來，她才淡定地對警察說：「行了，兩位警官放開他吧，我想他已經冷靜了。」

  警察有點猶豫不決，但這裡畢竟是鑑定中心，他們今天來是給嫌疑人做精神鑑定，現在鑑定還沒完成，而鑑定專家也說能把嫌疑人放開，那他們也就沒有再制服嫌疑人的理由了。

  有些不情不願地放開了向家少爺，不過鑑於他已經有兩次攻擊人的意圖，所以警察也沒再離開太遠，都站到了距離他三步遠的位置，既不打擾他們做鑑定，也能在發生意外的瞬間及時制止。

  向家少爺被重新按回到座位上，他不斷地喘著粗氣，一副想發飆又努力壓制的模樣。

  而他的樣子也讓律師感到了疑惑，按理說他的精神問題應該是假裝的，怎麼現在竟然越看越像那麼回事呢？

  張教授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好像之前的劍拔弩張都不存在一樣，只是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剛才你說了，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跟女孩子來往密切，那你的性啟蒙讀物又是什麼呢，怎么小小年紀會知道怎麼跟女孩子發生性行為？」

  向家少爺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他半低垂著頭，有那麼點垂頭喪氣，可在張教授問話後，還是回答道：「你有去過教堂嗎？小時候我家附近有個教堂，每個周日都會有許多教徒和信徒去做禮拜，我好奇，所以每次都會過去看。教堂里有個長得挺帥的神父，還是個外國人，非常受歡迎，每次禮拜後都會有很多小女孩圍著他。

  我也圍觀過，神父很喜歡跟她們講聖經里的故事，尤其是聖母懷上耶穌那一段。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是懷孕，於是神父就會身體力行地教她們，很多小女孩第一次經歷，都會大喊好痛，可神父會告訴她們，這是一種救贖，只要忍住了痛苦，未來都會是無比甜蜜。然後小女孩果然嘗到了甜蜜，之後就經常跟神父去探討聖母和耶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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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知道嗎，聖母懷孕時只有14歲，14歲可是個神聖的年紀啊。後來聽說有些小女孩也像聖母一樣在14歲時懷孕了，她們還很開心呢，想把消息告訴神父，結果發現，神父已經回國了。這事在當時可熱鬧啦，而那家教堂也因此關門了。我就是那會兒對聖經產生了興趣，也是在那會兒想要好好研究聖母懷孕的事。」

  張教授也猜到向家少爺小時候一定會有什麼特殊經歷，但沒想到竟然是發現了一起大型的誘姦案，而且受害人數還不少。當一個心智還沒成熟的男孩目睹了這種事情，精神受到衝擊也是不無可能，這也是他埋下精神疾病種子的原因。

  她繼續問：「這件事你有跟其他人說過嗎？或者跟那些女孩子說，她們到底在經歷著什麼事情？」

  向家少爺搖了搖頭：「她們都是自願的，還到處跟別人說自己多成熟多有魅力呢，別提多開心了，那我有什麼好說的呢？我那會兒也不大，哪兒知道那麼多啊。」

  張教授又問：「那之後你就開始與女性有性行為了嗎？」

  向家少爺點頭：「對啊，因為不懂，所以第一次還是幫襯了一個站街女，他可教了我不少東西。」

  聊了這麼久，張教授也大致明白了。性是進入青春期的孩子都會好奇的一件事，無論男女，這個時候都會對兩性產生極大興趣，如果家長保持開放的態度對子女進行正面的引導，那孩子多半能對兩性關係有正確的認識。最怕就是家長以一種難以啟齒，認為是極度羞恥的態度去對待性教育這件事，這樣不但打消不了孩子們的好奇，甚至還會因為教育不當讓他們誤入歧途，造成難以挽回的結果。

  而性同樣是一件非常影響精神世界的事情，如果孩子在青春期心智未成熟的階段受到不正確的性教育，性格、思想甚至人格都極有可能產生負面影響。而向家少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因為小時候目睹了神父誘姦未成年少女的過程，而事後又沒有人開解，沒有得到正確的心理疏導，結果性格、精神就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影響，一直到現在，其實也依然被影響著。Πéw

  在本子上寫了許多東西，寫完後，張教授把本子一合，隨即站起身說：「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報告會在三天內送去法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