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蘭風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他的五官幾乎皺在了一起，不可置信地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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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桐九咧著嘴笑得非常無恥，「放心放心，它要跟你學的是別的東西，不是奇門遁甲之術。」

  不管它想學的是什麼東西，聶蘭風都覺得一隻貓不可能學得會，所以他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招呼這隻從沒看順眼過的黑貓：「我又不會抓老鼠，能教它什麼？」

  這話說得諷刺，意思就是小黑除了抓老鼠之外也沒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能耐。

  聽到這話，小黑就非常不滿了，它眼睛一眯，心裡已經開始思考要在他家哪裡拉屎。

  桐九更是直接低頭問它：「小黑，你現在內急嗎？想要拉屎嗎？」

  聶蘭風還真沒見過像他們這麼無恥的人和動物，明明是有求於人，可結果不如意時卻反過來威脅，簡直就是流氓所為。

  他氣得指著他們就罵：「無恥之極！」

  桐九卻叉著腰用更囂張的語氣說：「你都還沒聽我把話說完就陰陽怪氣，到底誰無恥？」

  論吵架的能力，十個聶蘭風加起來都說不過桐九，所以他也懶得再掰扯了，直接就問道：「它到底想學什麼，你直接說吧。」

  桐九這才重新笑了起來：「你院子裡的貓貓狗狗不都要小黑訓練嗎？它跟貓能直接溝通，訓練起來倒是沒什麼障礙，就是那些狗有些麻煩。它們語言不通，平時指揮也只能用手勢代替，可你知道，咱們也不懂什麼手語，要自創一套也太費事太麻煩了些。所以我就想，你以前在軍中不是都會有專門的手勢溝通嗎？能不能教教小黑？你放心好了，它聽得懂人話，你有什麼都可以直接跟它說，溝通起來沒有任何障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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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蘭風的表情變得相當精彩，看著桐九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精神病人，說話的語氣中都帶著一股不敢置信：「你讓我……教一隻貓……軍用手勢？」

  桐九理所當然地說：「對啊，要不然它怎麼訓練那些狗啊？讓它訓練後院那些貓狗的是你，再怎麼樣你也得幫忙吧？也不用你幹什麼，就是教一些手勢而已。哦，當然啦，小黑的爪子沒有人的手指靈活，你別教些需要豎手指曲指頭的動作就行。」

  讓人教還那麼多要求，這一主一寵實在太欠揍了！聶蘭風在心裡氣得牙痒痒，真想把他們都丟出去呢。

  忍著氣，聶蘭風還是極有風度地問：「它想學什麼？」

  這一點小黑已經事先想清楚了，這會兒沒有多想，直接就跟桐九說：「我想學讓它們到某個指定地點的手勢，還有匍匐前進、躲藏、消聲、回來、撿東西、放東西這幾個指令。」

  桐九很盡責地當起了翻譯，把小黑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聶蘭風。

  聶蘭風輕飄飄地掃了小黑一眼，眼神中還藏了一絲意外和欣賞：「呵呵，它還挺有想法的。」

  桐九下巴一揚，雙手一叉腰，非常自豪非常神氣地說：「當然，小黑可是很厲害的，你要認真點教。」

  聶蘭風並沒有反駁，但他嘴角一扯，臉上的表情稍顯輕蔑，態度也很是不以為然。他知道這不過是桐九幼稚的激將法而已，如果他因此生氣，那就真的是中計了。

  他沒有理會桐九，反而對小黑說：「先做幾個你現在用來指揮狗的手勢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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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要考驗它？小黑立馬打起了精神，然後把幾個所有狗都明白的手勢做了出來，一邊說還一邊認真地講解。桐九摸著它的腦袋，盡責地做著同步翻譯的工作。

  聶蘭風聽得認真，看得也很認真，等小黑說完後，他才評價道：「都是些沒什麼實際用處的動作，練來玩玩可以，用來執行任務就是玩笑了。」

  被他這麼說，小黑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氣鼓鼓。不過它也明白聶蘭風說得很中肯，這些動作它也不是練來執行任務的，只能算是用來練手的入門級別指揮手勢，當時用這幾個手勢訓練那些狗只是為了測試它們的可訓練性。

  小黑只能解釋說：「這些手勢只是用來測試狗的反應，本來就不是為了執行任務而練的，我就是知道這些動作不行才來學的。」

  聶蘭風聽完桐九的翻譯後回道：「你原來的手勢有幾個問題，第一，重複度高，第二，變化不明顯，第三，組合性不高。手勢重複度高，對方錯誤領會的可能性就高，尤其距離遠的時候。變化不明顯，對方就有可能將甲指令誤認為乙指令。組合性不高，意味著你不能把幾個不同指令組合成複雜指令。

  所有的指揮手勢都有一個原則，獨一無二的，不容易產生誤會的，和其他指令組合起來也不會發生混淆的。你得想，一個動作在近處能看明白，距離遠了是不是同樣能看明白，你折起你的肉爪子表示暫停，但如果你要讓一隻狗在很遠的地方就停下來，它是不是還能看到你的爪子是不是折起。所以對於你來說，最好的暫停手勢應該是直接舉起整條前臂。」

  桐九見他終於開始認真教，心裡的那一絲絲擔心就徹底放下了。憑聶蘭風的為人，除非是不答應，只要答應了肯定會認真教，絕不會因為對方是一隻貓就馬虎了事。

  小黑聽得十分認真，就算它看聶蘭風多不順眼也不可能否認一點，他在這方面就是專家裡的專家，戰神的名號不是憑空而來的，他對戰事裡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所有的經驗都是日積月累得來，稍稍一句點撥對它來說就是黃金般的價值。

  「那我需要把原來的手勢改掉嗎？」小黑嚴肅地問道。

  聶蘭風說：「如果你指揮的是人，那這個手勢肯定是要改的，但你指揮的是狗，改了它們肯定會更混亂。還好你之前那些都是玩耍用的，影響不大，只要之後的手勢不出問題就行。不過我之前用的手勢都是指揮人的，還有些要配合手指的動作，這些對你來說都不太可能，還得要進行一些改動。但我不知道你們貓能做什麼動作，這一點你得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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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小黑自然明白，只要聶蘭風肯認真教，它肯定也會認真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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