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人有句俗語叫:人勤地不懶。
意思是,只要你辛勤耕作,就會有所收穫。
自從燃氣、暖氣,安裝工程隊進駐小松嶺之後,俊兒自己又開始做起了她的小生意。
為避風雨,她還花了幾百塊錢買了一頂二手的帆布帳篷。
每天她總是早出晚歸,好幾里路獨來獨往。儘管非常辛苦,但她從不言累。
俊兒的公婆幹不了重活,只能收拾幾畝田地、天暖時散養、冬季在自家院子裡用塑料大棚再圈養著一百多隻柴雞。
那些柴雞蛋除俊兒自己開小吃攤用些外,剩下的都得賣掉換錢。
其中一大部分都賣給了智健和顧蕊的「怡馨齋」。
經過智衛國用靈芝中藥煲湯和營養品的科學調理,加上智健用心理學書籍的精神療法;尤其蘇菁的到來徹底化解了商從貞與顧蕊的心結,還有新製作的公益廣告牌比以前的更大更漂亮了。
所以如今顧蕊的心情也變得開朗了,她已經能站在自家收銀吧檯上,給客人們結帳收錢了。
這天傍晚,智健剛下班回家。顧蕊看到客人不是很多,便讓智健將自已經算好帳的雞蛋錢,給俊兒送去。
智健答應一聲「遵命!」後,便徒步去往俊兒的小吃攤。
因是傍晚,春寒料峭、乍暖還寒。路上沒有幾個行人,老遠看見俊兒小吃攤的帆布篷外,放著俊兒的柴油三輪摩托車和一輛半新的125摩托車。
當智健走近俊兒的帆布篷時,突然聽見帆布篷內傳出了俊兒的尖叫聲:
「流氓,放開我——滾開!」
智健顧不得多想,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衝進了帆布棚內。
只見一個男人,正在摟住弱小的俊兒進行非禮……
智健大喝一聲:「住手?」
就在那名壯漢一愣神的時候,智健對準那人的面門就是一拳。
壯漢「哎呦」一聲,趕忙捂住了鼻子和臉,這時智健看到,壯漢的鼻子已經淌出了鼻血。
智健還想揮拳再打時,被俊兒攔住了。
俊兒喘著粗氣說道:「智健兄弟,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然後沖那壯漢喊了一聲:「王二柱,你還不快滾!」
這個名叫王二柱的傢伙,恨恨地摸了一把鼻子裡淌出的血和鼻涕,心不甘地說了一句:
「我、我們搞對象,你、你管得著嗎?」
此時,智健很冷靜,他冷眼看著王二柱說道:「那好,你別走,我馬上給派出所打個電話,問問他們管不管?」
王二柱一聽這話,趕緊改口說了句:
「對不起妹子,大兄弟千萬別報警,我錯了!我走,我這就走!」
說完便騎上摩托,倉惶而逃了……
俊兒含著淚花兒十分感激對智健說道:
「謝謝智健兄弟,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智健從西裝上衣口袋裡,掏出雞蛋錢,交到俊兒的手上,說道:
「顧蕊讓我把雞蛋錢給你,這就過來了。」
然後俊兒就氣憤地告訴智健道:
王二柱是離這兒四公里小王莊村的,好吃懶做,沒有什么正業,把自己的老婆也給混丟了。
從俊兒開辦小吃攤開始,他就隔三差五地過來吃飯、買煙、買酒什麼的。
後來偶爾會欠錢,但時間不長他再來吃飯或者買煙時還會還上。
開始人還算規矩,他在工地先是干泥瓦匠,後又幹了多半年的鋼筋工。
後來他跟我說,他要去海上應聘出海打漁船員,一萬多塊一個月。
他跟我表白說:只要跟他走,保證讓他過上好生活。
我說,不可能。我要等梁滿意出獄,再說我還有兩個孩子呢。
他跟我說:你手巧又漂亮,給他守活寡不值得。
當時就對我動手動腳的,好在小吃攤生意好,來人不斷,他才沒有太過分。
大約過去大半年,也沒見他過來。
沒成想,今年我這剛開張沒幾天,他又冒上來了。
他跟我說出海打魚掙錢多是多就是太苦了,所以他不幹了。
今天,他又跟我說要去海上平台什麼的掙錢更多,他竟然還想帶我遠走高飛。
我說,你就別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說到這,俊兒還是忍不住哭了。她對智健說道:
「其實、其實,不光是這個王二柱,有些人……」
俊兒欲言又止說道:「不說了,為了生意……」說著她繼續哭泣。
智健心想,俊兒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可她年齡比顧蕊大不了幾歲。
況且長相甜美,難免會成為好色之徒的獵物。
想到這,智健對俊兒說道:
「嫂子,這樣,我回家跟顧蕊商量一下,最好你還是到我這兒去干,我那兒服務員還沒來呢,正好缺人手。」
俊兒用胸前的格子圍裙,反過來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
「那敢情好,風不吹、日不曬、雨不淋,不用整天早晚瞎倒騰,還沒人敢欺負!」
此刻智健突然想到這樣一段經典句子:
人間非淨土,各有各的苦;同是紅塵悲傷客,莫笑誰是可憐人;杯中倒滿忘情酒,眼裡再無意中人。
活著其實真的讓人很憂傷,而讓我們堅強的依然是愛的力量,即使我內心早已崩潰,可我依然不會讓愛的人看出荒涼。
所有的故事讓人淚流不止的並不是別人的故事,而是故事裡看到自己的過往,所有故事裡的傷痛,我們都能深感惜疼,每一次的災難,每一次的冒險,每一次的不安,每一次都在崩潰的邊緣。
智健對自己今晚的表現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要學會打人,必先學會挨打!
或許是他智健曾經被打過,或許是自己看過武林風,又或許是跟蘇菁學會了健身,總之他對自己今天的首戰告捷,還算滿意。
如果不怕承擔法律責任,他還想在那個王二柱臉上打上幾拳。
智健幫俊兒裝好車後,看著她發動柴油三輪車的馬達,打開車的大燈,踩離合掛擋,拉上所有家當,「突突突」將車開走,直到大燈的亮光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才返回家中……
幸遇塔讀樂開懷,祈盼知音慧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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