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骷髏臉回到洞窟中的時候,漆黑外皮的龐大野獸,已經蜷伏在洞中睡著了。
聽著洞窟中沉重的呼嚕聲,骷髏臉驚訝的問:「你馴服它了?」
「不知道,但他至少不打算殺我了。」站在洞口的林遲回頭看了看那頭野獸。
「你真是總能創造奇迹。」骷髏臉放下手中的袋子,輕聲笑道:「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想不想繼續見證奇迹?」林遲笑道:「和我一起來吧。」
此時,廢土探索者系列任務早已結束,骷髏臉的好感度也達到了接近八百點,自己的招募已經算是成功了。
正如林遲所料,在自己發出邀請之後,骷髏臉下意識的直接點頭,沒有半點猶豫:
「我會加入你的……反正現在我也不算是廢土探索者的頭兒了,我明白的。」
「我懶得當什麼領袖,還是你來吧。」林遲凝視著在自己的影響下變異成晶體人的那名女子。
「別嘲笑我了,都這樣了還當什麼領袖?」骷髏臉搖了搖頭:「我可控制不了你這麼強的『大傢伙』。」
「關鍵點不在力量上吧?」林遲若有所思的說:「如果一切都要靠『力量』來決定,和猿人又有什麼區別?」
聽到他的話,骷髏臉忍不住笑出聲來:「新人,你果然還是這麼天真,像你這樣的人,能活下來真是不可思議……」
在核爆廢土上遊盪了許多年的骷髏臉,曾經親眼目睹了不計其數的慘劇。不管是在光芒之地還是城外的荒漠,這裡的規則的確就是靠著名為「輻射」的力量來決定的。
——貴族們佔據著高純度的放射性原料,擁有可以製造核裂變的設備,甚至還有核彈這種私人藏品,在高強度輻射之下,獲得了真正的「鋼鐵之軀」。
而那些瘦弱不堪的窮苦大眾,只能在城內領取少量的輻射塵勉強維生。他們的命運在一開始就被註定了,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跨越自己的階級,達到貴族的程度。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不公平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通過力量來解決,而現在,擁有最強力量的那個「人」,卻對早已固定的規則提出了質疑。
「我在想,光芒之地的這些人完全可以共享輻射,舊時代的『階級』卻還是存在,他們還真是愚蠢。」林遲笑道。
——射線並非是一個人用過了其他人就無法使用的「消耗品」,而是可以讓大家共享的可持續資源。但現在光芒之地中的情況是,極少數的貴族佔據了大部分的輻射能源。
在林遲看來,這些貴族們只不過是貪婪的蠢貨罷了。但骷髏臉顯然不贊同他的想法,好感度也立刻下降了三十點:
「新人,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可以改寫規則?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我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是啊,所以我才說這是人類的局限性。」林遲笑了笑:「幾萬年過去了,人類依然還是高級的野獸,一直以來從未變過。就連地下的那些硅基生物,也還是這副鬼樣子。」
「你難道……是進化了?」骷髏臉用水晶般的眼球,緊盯著正在熠熠生輝的「核能之神」。
雖說她也在高強度輻射之下進化成了晶體人,但思維模式卻並未改變,依然是過去的那一套。難道說,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在進化時連思考方式都發生了變化?
想到這裡,察覺到些許危險的骷髏臉,也稍稍後退了一步:若是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徹底進化的話,他的思考方式可能已經變成了自己根本無法理解的模式,到了那時候……
「你身材不錯。」林遲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來我猜錯了,你這根本就沒進化過嘛。」
骷髏臉沒好氣的說著,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好感度卻又上升了二十點。
「是要在這裡建立新基地?光是這麼一個山洞,是不是有點太小了?」她走進洞窟察看了一圈之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座陰暗的洞窟,在容納了那頭野獸之後,剩下的空間並不算太大。更何況,骷髏臉完全不打算和那怪物住在一起。
就算是露宿野外,她也不打算和一頭臭烘烘的,隨時打算吃掉自己的野獸同處一室。所以現在,對於林遲的新基地計劃,她也還是持懷疑態度。
「嗯,我本來是打算在這裡混一下。但現在我們的新機會來了。」林遲回頭指了指停在荒地上的幾台吉普車。
剛才他已經檢查過了,其中一台車上的GPS還可以使用,依靠車上自帶的地圖定位,可以找到原始人的基地,然後……
「你要進攻原始人的軍事基地?」看到車載GPS,骷髏臉也立刻反應過來了。
「我只是打算租那麼幾天,以後會還給他們的。」林遲笑道。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骷髏臉嘆了口氣,深藍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她把自己帶來的袋子,放在吉普車的後座上,然後直接坐到駕駛位上,擰了一下車鑰匙。
「我開車過去,你跟著我就行。」她說。
「你很熟練啊。」林遲調侃道。
「我也想找個好地方啊,總不能和那怪物住在一起吧?」骷髏臉說著發動了吉普車的引擎,按照GPS的指示朝著最近的基地駛去。
眼見對方發動了車子,林遲的身軀再次騰空而起,背後的能量雙翼擴展到最大,化身為吉普車的「守護天使」,跟隨那台吉普在荒蕪土地上空高速前行。
荒野上的「原始人」哨崗中,兩名士兵正在打牌。聽到遠方響起的汽車引擎聲,他們探出腦袋看向聲音傳來的方位。
他們本以為是剛才出動的夥伴們回歸,但視線中出現的畫面,卻令二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著嘴愣在門旁:
「那是什麼東西,聖誕老人?」一名士兵手中的撲克牌緩緩滑落下去。
「聖誕節還有七個月呢。」旁邊的另一個傢伙,嘴裡的煙掉在地上,點著了旁邊的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