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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棄婦再嫁 - 第068章 :字體大小: A+
     

    雖說姍姍來遲,但是總算帶來了一抹希望。

    不久,村民們失望了。

    所謂的官員僅僅是縣衙里的兩個衙役,一個是小竇,一個郭大海,他惦記著張碩一家特地要求分到大青山村,帶了一個小大夫,藥材只有兩車,一粒糧食都沒有。

    左看右看,除了三個人就是兩輛板車,小竇和郭大海親自拉過來,並無牛馬騾子。

    「你們別怨縣太爺不作為。縣城兩千多戶人家或是死於洪災,或是死於瘟疫,只剩八百來戶了,損失慘重!瘟疫發生后,全城不允許進出,生怕傳染到別的地方,暫時控制住疫情才得以出城。縣太爺自個兒都病了,家裡也有下人得了瘟疫,整個縣衙隔離,正請宋大夫治著,不知後事如何。我們一路過來,已見到兩個村子死絕了,聽說你們大青山村活著的人最多,就把屬於那兩個村子的藥材弄了一車過來,原本大青山村只有一車藥材。」

    郭大海又黑又瘦,滿臉疲憊,瞧著竟像是變了一個人,他見大青山村一片狼藉,幸而沒到大青山村時就看到了大哥家的房舍完好無損,微微放下了心。

    另外兩位里長先後死在瘟疫中,蘇里長家最可憐,只活了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大孫子蘇超,日夜痛哭,唯一僅存的張里長聽了郭大海的話,心中一沉,「郭捕頭,城裡的情況當真比村裡還嚴重嗎?難怪我們久等不至!」

    郭大海嘆氣,「洪水來時,多少人爬到了屋頂、牆頭、樹上,偏生洪水深得很,沒過了屋,餓死的餓死、被沖走的被沖走、生病的生病,洪水退後,街頭巷尾處處見屍。不說這些了,趕緊叫大夫熬藥給得了瘟疫的人送去,只盼他們都能熬過這一劫。」這些藥材雖然對症,但喝了后結果不同,有的人幸運,喝了葯就會痊癒,有的人不幸,喝了葯仍然下了黃泉。

    最後這些話,為免眾人忐忑,郭大海沒有說出來。

    有人迫不及待地問道:「郭捕頭,糧食呢?咋沒運點糧食過來?俺們這一年兩季顆粒無收,今年又遇洪災,又遇瘟疫,我們都快餓死了呀!」

    「對啊,糧食呢,糧食呢?」

    「郭捕頭,你回去求求縣太爺,先給我們一點糧食吧!」

    「先給點糧食吧,吃了糧食就有力氣,邪氣不侵,俺們就不會生病了,就不會得瘟疫了,不得瘟疫俺們就能活著!」

    張里長眼含希冀地望著郭大海,他們家也迫切需要糧食,家裡的地窖滲水,糧食壞了一小半兒,為了不得瘟疫,他們家強忍著不吃,靠剩下的一半糧食,壓根就沒法子熬到明年夏收,而且沒有糧種,秋季就沒法種地。

    郭大海無奈道:「上頭沒撥款沒發糧,你們叫縣太爺怎麼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黃河就穿過府城,府城的災情只怕比縣城更甚!咱們縣太爺原本想得極好,發覺可能會出現災情,就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銀兩去江南買糧食,幫桐城百姓渡過難關,免得久等朝廷賑災糧款不到大家挨餓,誰知黃河決堤,糧食在回來的途中全部都被洪水打翻。」

    「全部都打翻了?那俺們咋辦呀?朝廷不是該賑災的嗎?」一聽到這個消息,哭聲在人群中若隱若現,眼裡僅剩的微光慢慢暗淡,化作灰燼。

    看著真不忍心,可又能如何?

    縣衙的糧倉里本有之前存儲的糧食,夠百姓熬過兩個月,得知洪水將至時縣太爺立刻派人用裝了沙土的麻袋壘在門口,堵住了洪水侵襲。

    誰知,為他人作嫁衣裳!

    洪水退卻,糧倉未毀,裡頭滲進一些水,也只是最底下的一層糧食發霉、發芽,絕大多數都是完好無損的糧食,足夠活著的百姓用四個月,沒想到立刻就有府城派人過來,說府城極度缺糧,大軍缺糧,把糧食運走了,說是今年的稅收,等朝廷撥了賑災的糧款再送來。

    縣城每年收了稅,或銀或糧,先收上來交到府城,由府城上繳到國庫,然後朝廷根據各地的需要撥下款項,經由省、府再到縣城,層層遞下。

    事關生死,府城都顧不得縣太爺的家世了。

    縣太爺原本忙於縣衙事務,接連幾日幾夜沒有空閑歇息,驟然得到這樣的待遇,心裡又氣又急,病上加病,才徹底倒下了。

    想到此處,郭大海苦笑不已,這些內情都沒法子跟大青山村的百姓們詳細說明,只好岔開說道:「咱們縣太爺英明神武,痊癒后一定會設法幫大家渡過難關,大家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熬過這場瘟疫,阻止瘟疫繼續泛濫!」

    張里長有些失望,但也只能贊同。

    和蘇超商量后,把大夫和藥材安頓在他家裡,命張里長派人給病人送葯,郭大海和小竇檢查了一下村中關於瘟疫的防治,覺得很滿意,大青山村在這方面做得非常出色,無論是避難還是防治,之所以死這麼多人,不過是因為人不能勝天。

    郭大海攜著一大包防治瘟疫的藥材去張碩家,進門就驚了一下。

    太乾淨了吧?縣衙里都沒這麼乾淨。

    「來來來,先去洗個澡咱們再進屋說話,現在不是尋常之時,你可千萬別見怪。」張碩對他可不客氣,大大方方地收了藥材,先端給他一碗葯湯喝下,然後送他去東偏房洗澡洗頭,拿了自己的乾淨衣服給他換上,連鞋都換了。

    「大哥,你們家忒謹慎了吧?」郭大海洗完澡出來,頭髮濕漉漉的就沒進屋,站在院子里曬太陽,不一會兒就幹了。

    張碩淡淡地笑笑,道:「我家老的老,小的小,不謹慎點怎麼行?你瞧瞧外頭,十家裡頭有三四家都得了病,熬過去的才有幾個?」說到這裡,收了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每天都能聽到村裡傳來噩耗,心裡實在難受得很。

    和蘇大偉一樣,金氏沒熬過去,留下了一個兒子。

    郭大海明白,「唉,這種事太多了,只盼著咱們自個兒能熬過去吧!得知大哥一家安然無恙,我這顆心就放下來了,回去跟二哥三哥說一聲,叫他們放心。」

    「老二老三他們都還好吧?我們光在山上就避了二十天,回來沒兩日就發生了瘟疫,無時無刻不在忙碌,縱然心焦,也沒法子進城打聽你們的情況。」聽聞郭大海提及趙明堂和雲天瑞,張碩趕緊問出自己的擔憂。

    「大哥放心,咱們這幾家都沒事,就雲三哥家的老娘不小心跌斷了腿,如今正養著。二哥家的嫂子得了病,僥倖不是瘟疫,只是風寒,沒有性命之憂,我來時已經痊癒了。大哥也不用擔心我們在城裡沒有糧食吃,咱們都記得大哥素日的教導,年年都存上十幾二十石的糧食在地窖里,地窖修得又嚴實,雖滲了點水,損失不大。」

    「沒事就好。」天天聽到噩耗,張碩擔心得不得了,總算可以放心了。

    郭大海目露感激之色,「就是三哥說,欠大哥大嫂的那三百兩銀子,去年年底還了五十兩銀子,以為今年也能還五十,誰知出了這事兒,怕是今年沒法子還了。」

    張碩擺了擺手,「人活著就好,銀子是小事,不急在這一年半載償還,你大嫂從來就沒催過,去年他還錢你大嫂還問他們夠不夠過日子。我近來沒辦法進城,你回去跟老三說一聲,叫他收了這些心思,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熬過這場劫難!」

    郭大海連忙應是,見秀姑出來,忙上前問好。

    秀姑笑道:「外頭熱得很,你們兄弟倆進屋說話,我早上熬了一鍋綠豆湯,涼透了正好喝,解毒又解渴。我去做飯,大海晌午在家裡吃。」郭大海拿衙門裡的藥材私下給他們,雖然說這樣的舉動十分不當,但好處自己家得了,秀姑自然不會矯情地拒絕。

    「麻煩大嫂了。現在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糧食緊缺,大嫂隨意弄點粗茶淡飯即可。」在這時候,百姓能吃上粗茶淡飯就很不錯了。

    秀姑笑笑沒說話,他和張碩那麼親近,怎麼都不可能用粗茶淡飯來招待他。

    張碩招呼他進了堂屋,壯壯抱著小野豬趕緊問好。

    「喲,除了吃喜面那日,我再沒見過這胖小子,怎麼瘦了些?」郭大海摸了壯壯腦袋一下,伸手接過小野豬。

    「在山上熬了二十天,還沒養回來。」提起在山上的生活張碩就心疼。

    「也是,等待洪水退去的日子著實難熬。」逗弄小野豬片刻,見他扁扁嘴快哭了才遞給壯壯,郭大海笑道:「就你們兄弟親,居然不跟你叔!」

    小野豬在壯壯懷裡流口水,用咿咿呀呀之聲來回應他。

    隨後,壯壯抱小野豬去廚房幫秀姑燒火,郭大海跟張碩談及縣城裡的諸般情況。

    聽聞縣衙無糧,張碩不由皺眉。

    「大哥別擔心。」郭大海抬頭見張家大門緊閉,方靠近張碩兩步,低聲道:「縣太爺病中往京城去了一封信,聽說縣太爺是京城戶部尚書的兒子,無論如何,戶部尚書譚老大人都不會把咱們桐城給忘了。」這裡有他的兒子,事關他兒子的功績,他定會用心。

    張碩聽了,神情為之一松,嘆道:「希望咱們桐城都熬過去。」

    災荒、洪水、瘟疫,接二連三,死傷無數,過去這麼久了,朝廷再沒個章法下來,他們桐城絕大多數百姓真的沒有活路了。

    「對了,老四,我那先岳家早些時候投奔了周舉人家,周舉人家怎麼樣了?壯壯他姥爺家在村裡我多少能照應點,偏生在京城裡,我萬事都鞭長莫及。」不管怎麼說,沈家是自己的岳家,壯壯的外祖家,不能置之不理。

    「周舉人?」郭大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怎麼?」難道發生了什麼噩耗?

    郭大海卻是一笑,「周舉人在城裡可是鬧了不少笑話。咱們桐城裡頭沒有高山,得到黃河決堤的消息,凡是做官的人家頭一件事就是收拾東西登上城牆,城牆是最高的了。我也是其中一個,周舉人攜家帶口竟也擠了上去。周舉人啥東西都沒帶,就揣了一兜金銀珠寶,隨著洪水來襲,城牆上的人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他妻兒媳婦們帶的糧食吃盡了,他拿元寶跟人換餅子和誰都沒人與他換,城牆上人多,人擠人,不小心把他擠到了城牆邊,他沒揣住那些金銀珠寶,全掉下去被洪水捲走了。」

    周舉人當時的臉色喲,瞬間變得跟紙一樣白,就差沒捶胸頓足了。當然,城牆上擠擠挨挨,就算他想捶胸頓足都沒空間。

    張碩頓覺莞爾,道:「這麼說,周舉人一家沒事了?」

    「周舉人家沒事,不代表投奔了他的人家沒事,恐怕壯壯的姥爺家跟著也出了事。」

    張碩一驚,「怎麼回事?」

    郭大海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張碩,自從周舉人斷了自家大哥的生意,自己一直留意他家的事情,正好跟大哥說說。

    周舉人上了城牆,投奔了他的人可上不去,不少人上去就被踹下來了,三四十家人被洪水捲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人哭著喊著爬到樹上、屋頂、牆頭等高處避洪水,或者抱著部分傢具在水中沉浮,泡在水裡不少時候,洪水還沒退就死了兩個。接著又是瘟疫,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現今正在周家大鬧,鬧得人盡皆知。

    能不鬧嗎?留在村子里還有西山可以避難,不必受洪水淹沒之危,現在跟了周舉人,他們家好好的,自己家的人卻都死的死,病的病,得了瘟疫,怕也不能好了。

    郭大海道:「我估摸著就算壯壯姥爺家有人活著,也不會很多,我記得他們家一直住在周舉人家裡,說沈童生要用功苦讀參加考試。倒是周舉人實在運氣,洪災后他家鬧得厲害沒時間想法子防止瘟疫,大兒子死了,大兒媳婦和二兒媳婦也死了,有一個孫子現今病著已被隔離了,他自個兒竟安安穩穩的啥病沒有。不過,周舉人也不好過就是了。」

    別人家無不損失巨大,周家沒逃過同樣的命運,發跡以來得的東西都付諸流水了。那些投奔之人在周家鬧騰時,推搡間,周舉人跌斷了一條腿。傷筋動骨一百天,不知道周舉人那腿接好后能不能和從前一樣走路,若是落下一點兒殘疾,他一輩子的前程都沒有了。為官者除了武將,文官必須面容端正身體完好,相貌奇醜或者身有殘疾都不得出仕。

    張碩目瞪口呆,怎麼聽著像戲文里的故事?

    「周舉人的運氣一向很好,說不定養好後腿腳一如平常行動自如。」張碩從來就沒小看過周舉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種事兒一直都少見得很,要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就不會有禍害遺千年這一說法了,周舉人這麼一個偽君子假斯文也不會中舉人了。

    秀姑進來笑道:「行了,你們哥兒倆趕緊洗手吃飯,爹給後院的牛和騾子洗完澡了。」

    飯是稀飯,主食是卷子,菜就簡單的四樣,一盤蒸鹹肉、一盤切成兩半的四個鹹鴨蛋、一盤紅辣椒炒酸菜、一盤涼拌花生米。

    現今家裡是一點青菜都沒有,暫時不敢種菜吃,秀姑縱然心靈手巧也沒辦法。

    郭大海食指大動,「竟然有肉?喲,還有鹹鴨蛋!大哥,你好本事啊,這日子過得紅火啊。」自從發生洪水后,他一絲兒肉味都沒嘗過。別說肉了,菜蛋和豬油都沒有。他們家每天有足夠的乾飯饅頭吃,說出去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羨慕得要死,誰知大哥家居然保住了鹹肉和鹹鴨蛋,瞧這鹹肉的色澤,應該是去年腌漬的鹹肉。

    「剩的不多,你趕緊吃吧。」張碩無意提及家裡還有一百多斤去年和今年的鹹肉。

    給他們爺仨送上一壺燙好的酒,秀姑和壯壯娘兒倆沒上桌,帶著小野豬在廚房就著單獨盛出來的兩碟子小菜,各自喝了一大碗稀飯。

    郭大海停留在大青山村的日子裡,白天在張家吃飯,晚上在張家睡覺。

    吃過帶來的藥材,患病之人沒兩天就活下來好幾個,漸漸的得瘟疫的人越來越少,七八天後,除了不幸死去的人,其他患病者都痊癒了,又過幾天,大青山村再無人患病,加之各家都乾淨得很,逐漸控制住了瘟疫的擴散,郭大海、小竇才和大夫放心離去。

    總算熬過去了啊,瘟疫熬過去了。

    秀姑眼裡閃過一絲晶瑩的淚花,這幾個月她真是心力交瘁。

    可是,瘟疫控制住了,飢餓的情況卻沒有任何改善。

    沒有被瘟疫奪去性命的人,卻因為飢餓死在家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進了八月,大青山村已死了二十五個人,恐慌瀰漫在大青山村的上空,就在他們決定鋌而走險之際,郭大海去而復返,帶人拉了十幾車糧食過來。

    面對召集過來的村民,郭大海大聲道:「六歲之下的孩子每人兩斗,六歲以上、十歲以下每人四斗,十歲以上、十六歲以下和五十五歲以上者每人六斗,十六歲以上、五十五歲以下每人一石。這不是你們一時半會的口糧,你們要用這些糧食堅持到朝廷賑災的糧款發下來!咱們這裡的災情已經報到京城裡了,朝廷什麼時候派人來,什麼時候有糧食,咱們縣太爺無法確定!你們要體諒縣太爺,縣太爺好不容易才活下來,頭一件事就是賑災!」

    郭大海說話時眼圈都紅了,糧食,來之不易呀!

    這些糧食根本就不是朝廷發下來的糧食,更不是府城弄走的糧食,而是譚家門下有個放出去的奴才,善於經商,聞得自家小少爺所在的桐城大災,特地弄了五萬石糧食,又譚老大人獻給當今聖上,指明幫桐城渡過難關,這些糧食才得以抵達桐城,沒有受到層層盤剝。

    桐城原有一萬一千戶人家,災后活下來只有四千多戶人家,一戶能分十來石糧食,但縣太爺沒有這麼做,只是按人頭暫時發放給百姓幾個月的口糧。

    雨停至今,再沒下一滴雨,中秋後根本無法種莊稼,譚吉害怕更大的災荒在後頭。

    發放下來的糧食就是稻穀和麥子兩種,其中稻穀居多,成色不算太好,卻是許多百姓的救命糧。郭大海沒說糧食的來源,他們個個對著北方磕頭,對聖人感恩戴德。

    天災*之後,百姓的適應能力非常強。

    幾千年來,一直如此,無論發生過多少災難,百姓很快就會從打擊中走出來。

    有了糧食,大青山村漸漸平靜下來,慢慢恢復以往的生活,開始為下一季莊稼發愁。

    在這時,原本投奔周舉人的人突然回來了,除了早就知道底細的張碩一家外,大青山村其他人家頓時傻了眼,去時三四十家三四百人,回來僅有兩家完整,另外還有零星三十幾個人,個個面黃肌瘦,不成人樣,一進村就痛罵周家,污言穢語連綿不絕。

    知道這些人的命運后,大青山村活下來的一百七十多戶人家,兩千來個人,無不拍著胸口暗叫慶幸,幸虧沒因為飢餓去投奔周家啊。

    秀姑覺得很奇怪,他們不是投身為奴了嗎?難道周家願意放他們脫籍?她見別人都沒詢問這一點,自個兒把疑問藏在心間。

    沈家就剩一個人了,不是壯壯年輕的舅舅舅媽表兄弟們,而是沈童生。

    沈童生一回到村子里見到家都沒了,當即就哭喪著臉上了張家的門,讓女婿和外孫養活自己。通過他的哭訴,張家才知道沈家的人在洪災和瘟疫中相繼喪命,壯壯的三舅母還活著,只是不肯回來,所以最後只剩沈童生一人凄凄慘慘地回村。

    「女婿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張碩很不高興,怎麼就只有自己一個親人了?壯壯難道不是他的親孫子?小沈氏還活著呢,自己家清清靜靜地過日子,畢竟沈氏不在了,不可能讓沈童生一個外人住下來。

    於是,張碩找人給他在沈家原來的地基上搭了兩間茅草屋和一間小廚房,砌了灶台,弄了一口小鍋和兩副碗筷,不到兩天就弄得妥妥噹噹,然後再給一點糧食和鹽,就送沈童生回家了,理由很明確,自己姓張,他姓沈,自然應該住在沈家。

    現在什麼最珍貴?糧食和鹽啊!

    他這麼做,誰都要豎起拇指說一聲仁義,誰都挑不出錯,自己送的糧食,加上沈童生分到的口糧,夠他幾個月的嚼用了。

    秀姑本以為沈童生定會死纏爛打,不同意張碩的做法,沈家的貪婪她聽老張說過許多次,沈童生雖然沒有周舉人的才華,為人品格倒是和周舉人頗為相似,一個人知道怎麼洗衣做飯嗎?誰知沒兩天她就聽說沈童生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寡婦一起過日子了。

    秀姑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跟在沈童生後頭,在城裡已是無處容身的周舉人一家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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