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露的道謝在看到米向南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她冷笑著問：「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米向南語塞，原來他在她眼中是幸災樂禍的形象。

他沒好氣地說：「我現在沒那麼無聊了，好不好？」

女人果然都是記仇的生物，就那麼一兩次，一直記仇記到現在，卻不記得他給她買老字號的臭豆腐。

米向南繼續把手帕往雲露面前遞了遞，「快擦擦吧，像花臉貓一樣醜死了。」

雲露的妝容都哭花了。

雖然是有點丑，但還是漂亮居多。

人長得好看果然讓人嫉妒。

雲露沒有再推拒，她接過手帕擦著臉蛋上的淚痕。

頓了一會兒，不自然地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謝，把手帕洗乾淨了還給我就好。」

「哦。」

雲露沒有再說話，天色已經暗了，染上了一層墨藍。

今天的天氣很好，夜空中掛著璀璨的繁星和皎潔的月亮。

米向南沒有問她傷心的理由，倒是讓雲露鬆了一口氣。

她不想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尤其是討厭的人面前。

這裡是廣場，在這裡擺攤的小販陸陸續續出來了，離米向南最近的是一個賣棉花糖的。

他看了一眼發獃的雲露，起身買了一個雲朵形狀的棉花糖。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棉花糖，雲露的思緒回歸，瀲灧的桃花眸里有了幾分神采，「幹什麼？」

「聽說甜的東西能治癒壞心情。」

雲露看著米向南，眼眶濕了濕，她沒想到在她心情最不好的時刻，安慰她的人竟然是米向南。

「謝謝你。」

雲露接了米向南的棉花糖，她吃了一口，很甜，甜得讓人忘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米向南看著雲露眯眼享受的樣子，在她身側坐了下來，「你們女人還真是奇怪。」

「哪裡奇怪了。」

米向南說：「有的女孩只要看到金銀珠寶就會開心，但有的女孩看到那種小小的東西，可能是一個冰淇淋，也可能是一個棉花糖，就會很開心很滿足。」

上官甜是這樣，雲露也是這樣。

雲露裹了一口棉花糖，「大概是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吧！」

米向南打趣了一句，「是啊，如果都跟你一樣喜歡這些小東西的話，那珠寶店和鮮花店恐怕就要倒閉了。」

雲露聳了聳肩，不可置否。

她也愛購物，也愛買珠寶首飾衣服，但她也是看心情看情況的。

雲露吃著棉花糖，欣賞著美麗的月色，感覺心情好多了，她看著米向南，真誠地說：「米向南，謝謝你。」

米向南看到認真的雲露，忽然間不自在起來，他抓了抓頭髮，不自然地說：「既然想謝我的話，改天請我吃飯好了。」

雲露欣然應下，「好，沒問題。」

……

溫婧確診了。

宮頸癌晚期，她還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主治醫生把檢查報告給韓逸陽，「韓醫生，這是最後的檢查結果。」

韓逸陽看著單子上的數據，眉宇間的褶痕很深，「沒有辦法延長壽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