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合歡陪著張氏忙活了好幾天，整個人都虛脫了，回合歡苑的時候都是吉祥扶著她。

  趙合歡笑著抱怨道：「明明是哥哥考中了，結果全府上人仰馬翻，他卻不見了蹤影！」

  吉祥自從進了榮國公府，也算是有了歸屬感，趙毓嶺上榜，府上每個人都很高興，吉祥也跟著很高興。

  走到合歡苑門口，趙合歡腳步一頓，眼神隨即暗了暗了下來，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吉祥，發現她的耳朵抖了抖，一臉肅色。

  主僕兩人互相對望，吉祥朝著趙合歡點了點頭，迅速站到了她的前面，一腳踹開了合歡苑的院門。

  吉祥是靠耳朵聽到了，她聽到了不屬於合歡苑的男人呼吸聲，不是戚陌也不是藏在暗處的暗衛，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儘管這些日子，趙合歡在趙舟的督促下學了點花拳繡腿，可不足以讓她的五感開竅。

  她能敏銳地感覺到合歡苑中有陌生氣息存在，那全靠直覺，別去探究什麼樣的直覺，因為直覺更像是一門玄學。

  院門被踢開後，趙合歡微微側身，從吉祥的肩膀處看到了合歡苑裡面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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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七、張衛還有今天明明在「休班」的零零七在院子中央圍了個圈，圈裡頭站著兩個人。

  趙合歡拍了拍吉祥的肩膀，示意她進了院子關門再說。

  吉祥小聲道：「小姐，還是開著門吧。」

  「國公府的侍衛聽到有什麼聲音，也會趕來的。」

  趙合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五皇子現在應該在皇子府休息，既然出現在這兒，肯定就是有話和我說。」

  「我們敞著大門，那五皇子的秘密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五皇子？」吉祥一臉懵懂，定睛一看被三人圍住的兩人，可不其中之一就是那個想要陷害他們家小姐的五皇子嗎？！

  「可小姐。。。。。。」

  「沒事，這是榮國公府，不是五皇子府，你們幾個人難不成還能讓外人把我害了去？」

  「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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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姐。」

  早在吉祥踹開門的時候，五皇子就已經轉過身面對院門，笑吟吟地望著已經站到吉祥身側的趙合歡。

  吉祥將門關了，警惕地站在趙合歡身邊，和元七等三人快速做了眼神交流後，心稍稍定了下來。

  趙合歡向前邁了一步，笑盈盈地望著顏庭諾，道：「五皇子還真是好興致，不在皇子府修身養性，怎麼就到了我這個小院？」

  說完這話之後，趙合歡朝著將五皇子還有他身邊護衛圍住的零零七使了個眼色，三人迅速站得遠了些，給顏庭諾和趙合歡說話留了個地方。

  顏庭諾嘴角上揚，向前邁了一步，笑著道：「趙姑娘真是厲害，榮國公府的院子裡居然還有三個暗衛守著。」

  趙合歡嘴唇輕抿，笑著道：「哪裡，便是有人圍著我這小院，五皇子不還是進來了嗎？」

  「趙姑娘不請我進去喝杯茶，畢竟這天兒著實有點涼啊」，說完這句，顏庭諾的身子還配合地抖了一抖。

  趙合歡緊了緊身上的兔子毛裡面的披風，依舊噙著笑道：「我和五皇子不熟，五皇子自然也沒幾句話和我說。」

  「畢竟您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咱們還是『速戰速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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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戰速決？趙姑娘果真好膽量！」

  「五皇子為何要浪費寶貴的時間來找我？」

  顏庭諾整理了整理袖子，道：「我在府上思來想去，儘管我確實有一些漏洞，可不見得人人都能看到這些漏洞。」

  「所以我丟出來的漏洞是趙姑娘發現的吧？」

  「我來也是因為趙姑娘是唯一一個能算計我且能接下我拋出的漏洞的人呢。」

  趙合歡嘴角一彎，頭微抬，笑著道：「五皇子說得什麼我聽不明白，您還是早些回去吧。」

  顏庭諾又往前走了兩步，零零七等三人也是亦步亦趨，眼前的小姑娘沒有一絲慌亂，好像斷定自己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一樣。

  儘管吉祥等人都萬分緊張，趙合歡和顏庭諾的狀態卻算不上僵持，兩個人的臉上還都有笑意。

  就在吉祥擔心遲則生變，想要用眼神詢問零零七有沒有向戚陌匯報這裡的狀況時，戚陌從天而降了。

  戚陌神情依舊，看不出悲喜，雙腳落地之後先是用眼神看了看趙合歡，確定她沒有事情之後，方對著顏庭諾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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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庭諾直接笑出了聲，有些調侃地說道：「早就覺得表哥和趙姑娘很是般配。」

  「看來汴梁城老百姓們間的傳言也還有可信的，表哥對趙姑娘確實不同於旁人。」

  戚陌沒有順著顏庭諾的話說下去，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五皇子知道我現在統領著皇城司。」

  「剛才有人來報，說您離開了府邸，我便尋著蹤跡找來了。」

  「五皇子還是在陛下發現您不在府邸之前回去吧。」

  戚陌這話說得藝術，一來告訴顏庭諾快走，他還沒有告知天聖帝他出來溜達了，二來也警告顏庭諾老實點，他的一舉一動皆在皇城司的監視之下。

  顏庭諾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修長的眼睛一跳，望向趙合歡，溫和地說道：「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和趙姑娘聊天。」

  「我早就發現了趙姑娘是個有意思的人，只是沒有時間和立場結識。」

  趙合歡也還是嘴角彎彎的狀態，道：「好，隨時奉陪。」

  戚陌帶來了幾個人，面生，由北辰領著，趙合歡覺得很有可能也是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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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幾個人的層層包圍之下，顏庭諾被「請」走了，並沒有競答榮國公府的大多數人。

  不過，趙舟還是知道了，他沉著臉對趙甲道：「府里那群守家看門戶的也該清理一二了，進來人了都不知道！」

  「幸虧瑤瑤身邊有戚陌那小子安排的人呢，不然今天！」

  趙甲低著頭，道：「是！」

  「明日我就帶著他們松松筋骨，行的留下，不行的走人！」

  趙舟點了點頭，道：「是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不然還真得都想著直接養老了！」

  顏庭諾走之前還深深地看了趙合歡一眼，不過剛和她對上，就被戚陌擋住了，他手一揚，人就被帶走了，身邊的暗衛楠隱也是被壓制地沒有還手的餘地。

  終於，院子裡只剩下了趙合歡、戚陌、南桑、吉祥還有三個暗衛。

  戚陌轉身，對著三個暗衛說道：「你們幹得很好！」

  三人一拱手，並沒有說什麼，南桑一擺手，三人便點腳原地消失了，就是鎮北將軍府出身的張衛都很是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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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桑和吉祥一對眼，也都進了茶房，吉祥還想著趕緊去看看朱紅朱綠兩姐妹是否有事。

  戚陌剛想開口問趙合歡有沒有事，趙合歡就先說道：「離著他動手的時間不遠了。」

  戚陌的瞳孔一緊，問道，「他說什麼了？」

  趙合歡搖了搖頭，回道：「是我的感覺！他說他猜到找出他拋出來漏洞的那個人是我。」

  戚陌的眼神又是一暗，閃過一絲狠厲，開口說話的聲音也是能凍住人的半個身子，「他倒是聰明，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聰明非要作死？！」

  趙合歡嘆了口氣，道：「可能是原生家庭的恨吧，從小得不到重視，就想著給陛下弄個大的爛攤子，讓陛下看到他。」

  戚陌背著手站了好久，最後點了點頭，道：「他確實不容易，可也沒必要以死來證明什麼事情。」

  「生在皇家，為父子情、兄弟情、母子情計較的那一刻起，就輸了。」

  看著感觸頗深的戚陌，又想了想他的母親長公主萬壽和鎮國公之間的恩遠，趙合歡拍了拍戚陌的後背，想要給他一點力量。

  手剛觸到戚陌的後背，他的身子就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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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陌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即意識到趙合歡這是想要撫慰他，身子一下子放鬆起來，朝著趙合歡笑了笑，道：「我沒事」，心裡確實有一股暖流流過，終於他不再是一個人，那個和他心意相通的人終於出現了。

  趙合歡沒留戚陌待太久，催促道：「你快回去吧，還有一堆事等著你呢。」

  「他剛才沒有對我做什麼，說是也是正常說話，沒有陰陽怪氣。」

  「可我覺得越是這樣，就越不正常！」

  戚陌也有同感，顏庭諾今天冒險出來見趙合歡，更像是將趙合歡看成了知己。

  儘管戚陌不想承認「知己」這兩個字，但不得不說如果沒有趙合歡的分析和解釋，他可能還得和顏庭諾拉好一會的鋸。

  「好，你也小心。」

  「我會和國公爺說，加強府上的警戒。」

  趙合歡擺手笑著道：「你還是給祖父留點面子吧，想必這會子他已經知道了，搞不好還在劈頭蓋臉地罵趙甲叔呢。」

  戚陌點了點頭，很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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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又過去了一天，老百姓的生活還在繼續，可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是暗流涌動。

  五皇子顏庭諾也給自己找了個搖椅，不嫌冷地坐在了書房前的棗樹下面，看著一本《孫子兵法》。

  被戚陌的人送回來的時候，沒人難為他，戚陌也沒有同天聖帝報告此事，楠隱似乎還因此有些清醒，五皇子卻輕笑，他覺得戚陌可能已經把他當成將死之人看待了。

  更新完畢，一直在想新小說的男主人設，大家有沒有想法可以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