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冷眼看著，見誰都不出聲，她冷冷地開口：「守寡又怪得了誰，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當初嫁蔣毛根或許不怪你，但是跟他一起干不是人的事就是你不對，要是能分清好壞及早省悟，大夥不會不原諒，可是你偏偏你有理，既然這樣只能說是你自找的，自己釀的苦酒，還是自己咽吧！」

「姜采月，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從小你就看不上我，一直跟我作對，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給毀的！」

「執迷不悟，既然你這樣說，那就當我跟你作對好了，滿世界那麼多人，我為什麼看得上別人卻看不上你，自己也不想想。」

孔氏不想讓她在這裡多呆，以免氣到女兒，說道：「行了，趕緊滾吧，你這樣的人，你爹娘啥都指不上，不求你給他們多少，別攪和他們跟子和採蓮過日子就行了。」

孔秋芳哭著坐在炕邊穿鞋，一邊穿一邊說道：「走就沒，有這樣沒用的爹娘，自己的家自己都當不了，讓別人給當，我呆個什麼勁兒！」

姜采月說道：「這個家別的事我們不管，但是關係到你的必須管！當初大舅和大舅媽不能動的時候我們管了，幫他們找了兒子回來，我們就得對人家東子負責，這個家和你爹娘給人家，那就就是人家的，你想回來摻和，我們必須攆走，不能讓東子煩這份心！」

孔氏說道：「月兒說得對，東子是我找來給你爹娘養老的，人家對你爹娘一點挑沒有，我憑什麼讓你回來作！」

說著話孔秋芳穿完鞋又把外面穿的大棉襖抓過來，到牆角揪起蔣山子說道：「走，回你奶家，好歹那邊有房子有地的，咱娘倆還活不了是咋的，何必在這兒讓人像攆狗一樣攆！」

孔氏叫道：「有房子有地你還回來作！誰沒過過沒男人的日子是咋的，別人都活得好好的，你就你非得回娘家得瑟！」

孔秋芳不理她，拽著蔣山子往外走，張氏和孔繼德坐炕上抹眼淚，孔氏冷眼看著不出聲，想等孔秋芳走了之後安慰哥嫂。

姜采月站在炕邊看著，聽孔秋芳已經出院門，她對孔氏說道：「娘，你照顧著我大舅和我大舅媽，我出去跟她說幾句話。」

孔氏被嚇了一跳，問道：「你又要幹啥？她走了就行了，你還想咋的！」

「我不是想咋的，只是說幾句話，你放心好了。」

說著她就向外走。

孔氏不放心，在她身後跟著，姜采月卻把她推回來，說道：「告訴你沒事了，你非跟來幹什麼，快看我大舅去吧。」

說完她快步向外面追來。

這時孔秋芳已經出到院子里，到外面冷風吹著，她把自己的棉襖套上，又給蔣山子穿棉襖，便在院中停了一會兒。

姜采月推門出來，站在近處看著。

孔秋芳聽到門響還以為是張氏捨不得她追出來，卻見是姜采月，恨恨地斜了她一眼，轉回頭繼續給蔣山子穿衣服。

姜采月走到她面前，到袖子里摸了一下，整天在家呆著，身上一點銀子也沒戴，不過腕上卻有個銀鐲子，挺大的，快到三兩重。

她順手脫下來遞到孔秋芳面前，說道：「給你的，拿去吧。」

孔秋芳微愣，做夢也沒想到姜采月能給她東西，狐疑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姜采月道：「知道你日子不好過，給你換錢的。」

孔秋芳又看了半天，試探著把手伸過去，姜采月卻倏地收回，說道：「想要可以，但是我要問你些事情，你如實跟我講，這東西才是你的。」

孔秋芳火了，叫道：「姜采月你耍我！」

「沒耍你，幾句話的事而已，想要就回答我，不想要就算了。」

孔秋芳咬了半天嘴唇，說道：「你要問什麼。」

「蔣毛根去搶我兒子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她問這個，孔秋芳又火了，說道：「為什麼你知道！我們要回來蓋個房子你們也搶，還把他打成那樣！從當初剛認識開始，你們就一直欺負他，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一個大男人，會受你們這份氣，不找你們報仇才怪！」

姜采月撇嘴，反正孔秋芳一直覺得她們對，她們有理，無所謂了，現在自己只要知道真相而已。

「從前他被打過那麼多次，都沒敢來報復，為什麼偏偏這次就敢了，還和許趕生一起，他是怎麼和許趕生勾結上的？許趕生找的他，還是他找的許趕生？」

「我怎麼知道！他又沒和我說，他只說要讓你們後悔，不會讓你家消停的，後來天就沒影兒了！」

姜采月皺眉看了她半天，見她梗著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估計說的不是假話，因為霍鐵硯曾經說過，蔣毛根死前說過，媳婦和孩子都不重要，只要有了錢就可以再娶，所以他也有可能沒對孔秋芳說詳細的計劃。

「那麼在那幾天，你就沒發現別的？」

「能有什麼可發現的，我要是發現我能讓他去找死嗎？他就磨過刀，罵你們幾句，完了前天晚上和潘景玉見過一面兒，人就沒影了，你說我能發現啥！」

「潘景玉！」

姜采月的眼睛頓時瞪起來了，牙咬得咯咯直響，她就覺得這一吵會和潘景玉脫了關係，結果真就有他在裡邊摻和，沒準整件事情都是他策劃的呢，卻沒蔣毛根和許趕生當替死鬼！

孔秋芳見她不出聲，到她手裡一把抓過鐲子，拽著蔣山子就往外走。

姜采月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那鐲子上面，站在那裡恨到全身發抖。

雖然她不讓孔氏出來，可孔氏還是跟到門口看，姜采月和孔秋芳的對話她隱約聽到一點，不過見這兩人沒吵，她就沒過來。

現在看孔秋芳走了，女兒還在那裡發獃，她連忙過來說道：「走吧，快進屋，一會凍壞了。」

姜采月一邊跟她向屋裡走一邊想著，潘景玉啊潘景玉，看來姜采艷收拾你還是收拾得輕了，我姜采月發誓，會想盡一切辦法對付你，絕對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