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尋過了幾萬年了，哪裡猜不出她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鼻間：「伶牙俐齒，油嘴滑舌。」

  說著嘆了口氣：「魔尊將你視作掌心寶，恨不得將你栓在褲腰帶上，本尊若同他說了，他還不得敵視本尊。」

  哪裡還會將人交給她。

  被那樣的人盯上，最輕的也得脫一層皮不可。

  「話說你與魔尊是何關係，他怎的如此緊張你？」

  提起這個契尋才想起這奶糰子出現得有些莫名其妙，且與魔尊的關係也頗為親密，早已在無形中傳遍了六界。

  各方勢力早就蠢蠢欲動。

  「以往本尊聽著，以為只是無稽之談，如今見著了，才知此言非虛。」

  只是讓她覺得詫異的是，外界皆傳聞魔界的新小主子是個小郎君，沒想到卻是個小女郎。

  賀寶寶撇撇嘴，不以為然：「能有什麼關係，就是飼養的關係罷了。」

  大魔頭飼養她。

  契尋怔了一瞬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三言兩語就想誆騙她，果然是人小鬼大，不能將她與同齡人相比。

  「妖主大人有何事需要問我，直說就是。」賀寶寶打了個哈欠，熟練地套上鞋子襪子：「問完了，我也好去梳洗。」

  她實在忍受不了頂著一張沒洗的臉說話，主要還是想趕緊去見大魔頭。

  契尋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原來你清楚本尊的目的，本尊還想先同你聊聊。」

  「既然如此，本尊也不廢話。」

  她給賀寶寶施了一個淨身術，賀寶寶就瞬間白白淨淨的，就是頭上的兩綹呆毛扔搖旗吶喊，看起來更加可愛。

  「給本尊發訊息的人是你吧？！」契尋的聲音十分篤定。

  賀寶寶看她：「妖主如何知道是我發的？」

  她這是變相的承認了，畢竟已經讓人說出來了，再否認就是自打嘴巴了。

  讓賀寶寶疑惑得是，系統明明同她說了不會不讓人發現的，莫不是在騙她？

  「你使的是魔尊的畫鏡，可隱匿蹤跡，一般人定是發現不了。」

  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契尋悠悠一笑，眉心一點硃砂紅得泣血，仿佛在跳動一般。

  她漫不經心地說道：「畫鏡特殊，這六界能察覺到其蹤跡的不過寥寥幾人。本尊恰是其中之一。」

  且不說她契尋是一界之主，憑藉修為自然也可追蹤到，她乃鳳凰真身，擅隱匿追蹤之術，這點動作瞞不過她。

  「畫鏡是魔尊之物，又能清楚聞人雪的動態，定是這二人親近之人。」

  只需稍微一想，她心裡便大抵有數。

  「本尊在畫鏡中下了追蹤術，這也是本尊能如此迅速前來人界的原因。」

  「是我有些班門弄斧了。」賀寶寶羞赧地攪動著手指，心裡徹底將系統記恨上了。

  果真是個垃圾系統，著實不靠譜。

  契尋忽的不忍打擊她：「若不是遇到本尊，旁人難以發覺。」

  她頗為好奇地湊近，幽幽問道：「本尊好奇的是，你怎的會給本尊發那樣的訊息，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契尋美艷動人的臉上噙著笑意，但眼神卻倏地冷凝起來，隱隱有晦暗的光芒閃過。

  「我一個沒有修為的人，如何能發現些旁人都不知道的東西。」

  「那你怎的與本尊發那樣的訊息？」契尋明顯不信她的解釋，漂亮的鳳眸眯著，流露出探究的意味。

  賀寶寶的大腦飛速的轉著，現在也來不及責怪系統了，她心裡清楚若是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只怕過不了契尋的這一關。

  「糰子，你莫要誆騙本尊，不與本尊說清楚，本尊不介意對你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契尋也不掩飾她的想法，大方地告訴她。

  「方才還說喜歡我，怎麼臉色變得如此快？」

  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性格著實與大魔頭有得一拼。

  「呵呵～」契尋嗤笑：「這是兩碼事，豈能混為一談。」

  契尋不可否認喜歡她，但她也不會因此而忘了正事，她為何而來，她很清楚。

  就在這時，一個想法湧上賀寶寶的心頭，她覺得可以一試。

  於是試探性地開口：「我若是說了，你便不再問了？」

  「自然。」

  抿抿嘴巴，賀寶寶攪動著手指手，神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其實，我那是騙你的。」

  契尋眯眸：「騙本尊？」

  「我見他此次來人界，便假意以他的安危為誘餌給你發了訊息，想要將你引來人界。」

  「為何？」

  「因為我想知道你與聞人雪之間，可有男女之情。」

  賀寶寶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目光乾淨得如同白玉一般，讓契尋無法懷疑她話中的真假。

  她愣住，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眼前這奶糰子的口中說出來的，怔愣的同時一抹紅暈也悄然爬上了耳尖。

  契尋頗為不自在：「你一個小孩子怎會知曉這些！」

  心裡不由得懷疑這奶糰子在魔界都接觸了什麼。

  賀寶寶調皮地朝她眨了一隻眼睛：「話本子上說的。」

  「你還看得懂話本？魔尊會讓你看這些？」契尋心裡感到驚奇。

  「話本子我當然看得懂了。」賀寶寶晃著腿：「大魔頭才不讓我看呢。」

  「我都是偷著看的。」

  那些話本還是她花重金請魔宮裡出去採買的魔女們帶回來的。

  有些還帶有火辣惹眼的插圖，惹得採買的魔女們羞憤不已，為了不讓自己的精神食糧被大魔頭發現，賀寶寶對魔女們再三叮囑不許泄露出去，自己平日裡看時也都是躲著的，不敢讓大魔頭看到。

  「那男女之情也是從上面看到的。」賀寶寶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一副篤定的表情。

  話題又引到這上頭的，同一個奶娃娃談這些，契尋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羞恥感，她忽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了。

  只因她心裡好像有所猜測了。

  但嘴上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可有看出了什麼？」

  賀寶寶歪著頭，做出思考的動作，端著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我時常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根翎羽，視若珍寶。」

  契尋纖長濃密的眼睫顫動，清冷的語氣中泄露一絲緊張：「翎羽？是何模樣的？」

  「金紅色的，流光溢彩的煞是好看，我瞧著像是鳳凰翎羽。」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身邊真正的鳳凰一眼。

  「……」

  此話一出，契尋就陷入了沉思，半晌不語。

  賀寶寶偷偷地打量著她，對她這般模樣並不意外。

  翎羽這事是系統透露給她的，加之聞人雪確實對她有意，她並沒有說錯。

  只不過是為了圓謊，提前將這話告知契尋罷了。

  也是變相地讓她清楚聞人雪的心思，莫要像書里的結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