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玉家出來後，竹西難掩激動，一路拉著沈周的手蹦蹦跳跳，像極了枝頭愉悅的小雀。

  「明天就能把格洛接回家啦！」

  昨天林玉夜班不在家，竹西沒能見到格洛，想念得緊。所以今天她和沈周早早去到林玉家，和格洛玩了兩三個小時，直把柯基寶寶累得困了，她把戀戀不捨地送它回窩睡覺。

  一想到明天格洛就能抱到自己家了，竹西就開心得不得了。

  沈周笑著看她雀躍不止，道：「明天周六，我們可以把格洛的小窩給布置一下。」

  沈周買的狗窩、狗糧等養狗必備物品都已經到貨了，只等格洛回家。

  「沒問題！一定要把格洛的小窩收拾得舒舒服服的！」

  「我還給它買了毛絨娃娃，玩具球，有空的時候我們可以和它玩遊戲。」

  竹西很是期待，道：「一定很有趣！對了，我還可以給它買幾件小衣服，格洛穿上肯定很可愛！」

  「那得等到天冷的時候吧。」沈周可沒見過有狗子穿短袖的，而且這個天氣給它套上一件衣服，應該會影響散熱。

  「那……穿小裙子？」

  沈周想了想，覺得不合適：「格洛是男孩子，穿小裙子的話會被其他狗子笑話的。」

  竹西嘆氣，道：「我還想看看是什麼樣子呢。」

  「等天氣涼了再買衣服吧，那個時候格洛也長大了一些，應該知道討爸爸媽媽開心了。」沈周理所當然地把格洛當成了取悅他和竹西的工具狗。

  竹西嘿嘿一笑，道：「有道理，希望它能早點懂事。」

  一路有說有笑，也沒覺得步行很累。

  夜風清清涼涼，在行人的匆匆腳步中，月光都溫柔了許多。

  九月的春城溫度依舊很高，晝夜的溫差卻開始慢慢明顯起來，這種夜晚，是很適合遊玩的。

  牽著竹西的手，沈周有種把全世界都握在手裡的感覺，女孩的手溫軟細膩，仿若璞玉，十指相扣，愛不釋手。

  「你有沒有發現格洛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沈周突然問道。

  「什麼不一樣？」竹西仔細想了想，卻想不出有什麼不同。

  「格洛有尾巴。」

  竹西還沒有反應過來，道：「狗子不是都有尾巴嗎？」

  「你可以找個格洛米的視頻，看看它有沒有尾巴？」沈周神神秘秘地說道。

  竹西帶著疑惑，從收藏夾里找到一個有格洛米出鏡的視頻，仔細一看，它居然真的沒有尾巴，只有毛茸茸的圓潤屁股。

  「真的沒有誒！這是怎麼回事？」竹西很驚訝，她在林玉家的時候，只顧著和格洛聯絡感情，壓根沒去關注另外兩隻柯基。實際上二郎神也是沒有尾巴的，但是格洛和它的另一個兄弟卻是有尾巴。

  「因為柯基最開始是獵犬，但它的尾巴很長，甚至比它的身子要長，這就導致捕獵過程中容易折斷受傷，也容易被獵物發現，為了保護它和提高捕獵成功率，人們就把剛出生一兩天的柯基尾巴從根部折斷。」沈周也是中午無聊的時候才看的這些資料，此時剛好現學現賣，「後來人們也會為了美觀，選擇斷掉柯基的尾巴。」

  「這樣不會很殘忍嗎？」竹西想著柯基斷尾時可能出現的痛苦，就有些難過。

  「就像貓咪做絕育一樣，看似剝奪了貓咪的性福，實際上也是一種保護的手段。斷尾最初的目的也是保護它不會受傷，而且是在柯基出生一兩天內就斷尾了，沒什麼問題的。」沈周給出了他自己的理解。

  竹西點點頭，道：「有尾巴也挺好看的呀，格洛就很可愛！」

  沈周不可置否，在柯基成為家養寵物犬之後，不用承擔捕獵的任務，也就沒了危險，要不要斷尾就看狗主人的選擇了。

  對於柯基來說，沒有沒尾巴都很可愛，都會收到兩腳獸的喜愛。

  沈周是很喜歡尾巴的手感的，他之前在二筒的尾巴上感受過，很不幸的是被它打了一頓。那之後就再也沒碰到過，每每沈周有摸它尾巴的動作，就會被它的喵喵拳給揍一頓。

  沈周本以為貓的尾巴和電影裡狐狸的尾巴一樣，都是很隱私的部位，他那段時間還為此自責摸了就跑，沒對二筒負責。

  後來才知道尾巴可以幫助貓咪平衡身體和找到方向感，摸貓咪尾巴的時候，它們會產生對方向和平衡的不確定，產生恐懼感和危機感。

  希望格洛以後能讓他再次感受尾巴的手感。

  走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白露庭附近，竹西要回家了。

  「我先回去嘍，明天上午我去找你。」竹西揮揮手，笑著道別。

  沈周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眼睛也一直看著她，和她四目相對。

  「怎麼了？」竹西看著他的眼睛，羞赧問道。

  沈周舔了下嘴唇，道：「在林玉家喝水喝多了，嘴裡苦的。」

  「誰讓你喝那麼多水的，以為自己是水牛啊。」

  「她不留我們倆吃飯，我多喝她一點水，不過分吧？」

  竹西白了他一眼，問道：「那怎麼辦？」

  「吃點甜的就好了。」

  「甜的？這附近好像有超市，我去給你買幾顆糖吧。」

  竹西說著轉身就要走，沈周手一使勁兒把她拉了回來。

  「怎麼了？」竹西不明所以。

  沈周不說話，把她抱在懷裡，短暫溫存後，他低頭伏在竹西耳邊，輕聲道：「你比糖甜。」

  有你就行了，還要糖做什麼？

  他溫熱的鼻息撲來，竹西耳垂染上飛霞，變得晶瑩剔透，就連身子都酥軟了一些。

  她隱隱感覺到沈周接下來的動作，不由得呼吸急促了些。

  那天看電影沒有做的事，今天終於有了續集。

  「你……你想幹什麼？」竹西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沈周還是沉默，他能感受到竹西的身體正在輕微顫抖著，兩個人慢慢靠近，可以清晰嗅到她身上清新淡雅的茉莉香，忽有小風掠過，竹西的發梢輕拂過他的臉，有點癢，沈周笑了起來，像是落在雲里，突然輕鬆了。

  「我想吻你。」沈周輕輕說道。

  沒等竹西回應，沈周低頭碰了一下她的唇，若即若離，不敢逃開。

  竹西嘴唇輕微顫抖了一下，似害羞，又像是默許。沈周膽子大了起來，呼吸變得灼熱，手也撫上她的臉。

  語言已經成了多餘的東西，沈周和竹西心有靈犀似的，不在滿足於表面的親吻。

  感受到沈周的攻勢，竹西已然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只能任君品嘗。

  「手不要亂動！」

  「你慢點，磕著牙了……」

  「別咬我舌頭……」

  「什麼東西頂我……」

  ………

  翌日清晨，竹西吃過早飯，換好衣服就準備出門。

  蘇媽看見她著急忙慌的，問道：「你這是準備幹什麼去？」

  「出去玩啊，還能做什麼？」竹西隨口回答道。她今天要和沈周一起把格洛的小窩給收拾好，下午就要接格洛回家了。

  「什麼時候回來？」蘇媽有些奇怪，卻也沒多問，只當她玩心大。

  「不一定，應該是晚上吧。」

  蘇媽嗯了一聲，便沒再多問。

  又不是小孩子，出去玩一整天也無可厚非，只要別夜不歸宿，其他都好說。

  竹西把小電驢騎得飛快，到沈周家樓下的時候還不到九點。

  她掏出手機，給沈周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到樓下了。

  過了幾分鐘，竹西沒等到他的回覆，便自顧自上樓。

  她拿的有沈周家門的鑰匙，打開門鎖，去發現家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竹西心下疑惑，換好拖鞋，她東瞅瞅西看看，卻沒見到沈周的人。

  「這個懶豬肯定又在睡懶覺。」竹西很清楚他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的，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睡著。

  躡手躡腳地打開他臥室的房門，床上被子鼓鼓的，明顯是有一個人在裡邊。

  「偷偷地嚇他一下。」竹西壞笑著，慢慢地靠近床邊。

  看到沈周正蒙著頭睡得香甜，竹西輕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氣，抓著被子，用力揚起。

  「起床……」

  「啊！」竹西剛要喊他起床，卻發現被子蓋著的沈周居然沒穿衣服，此刻正光溜溜地躺在她面前。

  眾所周知，男人的分身早晨一般都比較興奮。

  竹西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嚇得她驚叫連連，用力看了一眼分身之後，連忙蹲下身子，不敢再多看。

  沈周也是被她的尖叫聲吵醒，睜眼一看，身上蓋著的被子沒了，而竹西躲在床邊，腦袋深埋在腿間。

  心裡一驚，沈周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傻丫頭沒事掀我被子幹什麼！

  害我被你看個精光，清白全沒了，你得負責！

  「你能幫我拿下衣服嗎？」沈周用被子包裹著全身，只露出腦袋。

  竹西尷尬死了，羞憤道：「你自己找！」

  說完，捂著臉跑出房間。

  沈周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那天沒主動親你，你還跟我生氣。今天就看了些早晚都要看的東西，居然還害羞了……真是個傻姑娘。」

  沈周吹著小曲，換好衣服。